月兒定然也因爲這熟悉感答應了宋隱的,這是老天爺對月兒的特殊照顧,讓她的寶貝孫女以後不至於不願意嫁人。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齊英輕輕笑了笑,“娘說的對,三小也一直擔心月兒走不出來,現在她有了意中人,三小不知道有多高興呢。”
宋奶奶一直待到晚上喫晚飯纔回去,回去的路上對送他的宋三小千叮嚀萬囑咐,有了上次的教訓,宋三小自然滿口應下,送人回來就要抱着自己的鋪蓋卷要去另外一屋。
齊英佯裝不高興,“我晚上口渴了想喝水怎麼辦?難道要大聲喊你?”
“我、我是怕晚上我睡覺不老實碰到你。”
宋三小實在是被她上次流產嚇到了,那種場景他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齊英搬了一牀被子放在中間,“這樣不就好了。”
宋三小還是有些猶豫。
齊英軟了聲音,“我都習慣你在身邊了,你不在,我會睡不着的。”
齊英很少這樣和他說話,宋三小心神一個激盪,什麼猶豫都沒有了,把鋪蓋卷放下,樂顛顛的去打了水,給齊英洗了腳,又倒了水讓她喝了,這才上了牀。手小心翼翼的放在齊英的肚子上,想着孩子出生後是像他多一些還是像齊英多一些。
夜深人靜,宋三小進入了夢鄉,齊英睜開眼,快速的點了宋三小的睡穴,穿衣起牀,出了家門,直奔鏢局,這次沒有走正門,而是從牆頭翻了進去。
以前齊源的院子裏還亮着燈光,聽到有動靜,齊源迅速把放在一邊的劍拿在手裏,“誰?”
“我。”
聽出是齊英的聲音,齊源把劍放下,打開門,讓齊英進去,“怎麼這個時辰過來了?”
“宋隱應該就是楚雲霄。”
齊源猛的看向她。
“我還沒有確認,但八九不離十。”
齊源來回走了幾圈,壓下滿心的激動,如果宋隱真的是楚雲霄,他就可以親自手刃仇人了。
“楚雲霄既然敢來清平縣,定然暗中安排了不少人,你不要輕舉妄動,餘下的事我來做。”
齊英走後,齊源也出了鏢局,穿着一身黑衣,如同鬼魅般穿過幾個街道,來到章家院子外,找了一個位置,縱身躍了進去。
章家有護院,但都是擺設,對齊源這樣的人來說根本不足爲懼,他很快摸到吳盛的院子裏,走到門口,輕輕敲門。
吳盛驚醒,快速來到門邊,問清是齊源後趕忙打開門讓他進去,隨後關上門,壓低聲音,“出什麼事了?”
“計劃有變,我們得重新商量一下。”
……
天光大亮。
喫過早飯後章謹讓人去喊了吳盛過來,帶着他去了藥鋪。
掌櫃的正在指揮着夥計們裝藥材,今日是去作坊送藥材都日子,這些藥材昨日就準備妥當了,看到兩人過來,忙迎了上去,“東家,表少爺。”
每隔幾日就送一批貨,章謹和掌櫃的早就習以爲常了,吳盛卻很驚訝,“送這麼多?”
掌櫃的眉開眼笑,“是啊,宋姑娘的生意越來越好,需要的藥材也越來越多。”
等藥材全部裝好,章謹的馬車在前,裝藥材的馬車在後,浩浩蕩蕩的出了清平縣。
知道今日是送藥材的日子,宋宛月和宋隱喫過早飯就走了,章謹到的時候,宋宛月已經盤完昨日的賬了。
“宋姑娘。”
章謹打着招呼,目光卻落在宋隱的臉上,風姿卓越,清俊無雙,怪不得宋姑娘會傾心與他。
“我未婚夫,宋隱。”
宋宛月大大方方的介紹。
“宋公子。”
宋隱點頭,並沒有出聲,很是高冷。
章謹瞬間打消了和他套近乎的心思,讓宋宛月先驗貨。
宋宛月隨意抽查了幾袋,都是上好的,正準備讓人搬進去,一陣風吹來,一股極淺的味道飄入她的鼻中。
她勾起嘴角,合作了這麼多年,章謹自然不可能在藥材上做手腳,看來是有人迫不及待了。
她面色無異的讓夥計把藥材搬進去,示意宋隱看着,領着章謹去了屋內,給他倒了一杯茶。
章謹朝她豎大拇指,“宋姑娘不但掙錢的本事好,挑人的目光也是一流的,我看那宋公子非池中之物。”
“那是自然。”
宋宛月沒有絲毫羞澀,還帶着一臉的小驕傲,好像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似的。
章謹大笑。
宋宛月拿出銀票,一邊數一邊隨口問,“今日怎麼是你親自過來送了?”
章謹也沒隱瞞,“昨日碰到你的時候我表弟也在馬車裏,他是從京中過來的,聽說了你有心上人了,我心裏好奇,今日藉着送藥材過來看看。”
“你表弟?”
“是,他叫吳盛,也是個庶子,處境和我差不多,這幾年我多有接濟他。”
吳?
宋宛月知道是誰了,把數好的銀票給他,章謹當場點清,又說了一會兒話,看到宋隱進來,忙站起身告辭。
不知爲什麼,他有些怕宋隱,是從心底發出來的那種。
宋宛月親自送他出去,目光掃過章謹落着車簾的馬車。
馬車內的吳盛屏住呼吸,下意識的將自己縮在一角,等章謹上來後,馬車緩緩走動起來,他纔敢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怎麼了?”
章謹察覺到了他的異樣。
吳盛找藉口,“我怕宋姑娘看到我,給你惹來麻煩。”
“你想多了,只要你不進作坊,宋姑娘不會理會你的。”
……
“去把宋一喊來。”
宋宛月一邊往回走一邊吩咐。
有人飛快的跑去喊,宋一很快過來。
“把今日送來的這些藥材全都封起來,一株也不要用。”
宋一不解,如果是藥材出了問題,東家剛纔還客氣的把章謹送走了,如果不是,封藥材做什麼,但東家不說,他也不敢問,“是。”
宋隱出來迎她,正好聽到她的話,看了眼馬車離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