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給了蕭安一個眼色。
蕭安停下腳步,等馬車過去後,不緊不慢的追上幾人,狀似好奇的問說話的幾人,“您幾位剛纔是從哪裏聽到的消息。”
幾人警惕的看他,見他一副尋常的打扮,放下了警惕心,“這還用從哪裏去聽嗎,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不信你聽聽,凡是聚在一起的人都在議論這些。”
蕭安凝神聽去,果然如此。
他快步追上馬車,如實稟報給了宋思。
宋思眉頭擰起,吩咐車伕,“趕快一些。”
車伕揚鞭,馬兒噠噠的跑起來。
一路回了南城家裏。
蕭瑤和宋宛月不在。
宋思又讓車伕趕去了那邊的宅院。
楚雲霄也在,正拿着一個大掃帚在掃院子。
蕭瑤和宋宛月兩人在擦拭屋內的桌椅,青兒帶着另外幾名丫鬟在擦拭門窗。
“去書房,我有事要給你們說。”
話落,纔想起來不是在自己的宅子裏,這邊沒有書房,便大步去了花廳。
楚雲霄放下手裏的大掃帚跟了過去,宋宛月和蕭瑤也放下手裏的抹布去了花廳。
宋思將路上聽到的話說了。
楚雲霄聽完,和宋宛月對視了一眼,同時想到了太子昨日的異常。如果這是太子放出來的,他想做什麼?
至於皇上,兩人想都沒有想。
孫奇一直派人盯着,皇上那邊一天有幾人出入,都是什麼人,太子知道的一清二楚,不會讓這樣的流言傳出來的。
“太子殿下給大哥說了什麼?”
宋宛月問。
“太子想讓我做戶部尚書,我推拒了,說想回翰林院,太子答應了。”
“太子有什麼異常嗎?”
宋思想了想,搖頭。
楚雲霄面色冷凝,“此事非同小可,我們去一趟外祖家。”
定國公也聽到了消息,正要吩咐人去把幾人叫來。
流言是忽然起來的,他聽到時都懵了。
先皇當年立太子的事他知道的一清二楚,確實是屬意當今皇上。
幾人去了書房。
定國公問,“你們可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突然冒出來這樣的流言?
宋思回道,“我也是從翰林院回來的路上聽到的,剛給他們倆說了,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楚雲霄道,“昨日舅舅從宮裏回來說太子有些異常,我和月兒猜想這流言應該是太子讓人放出來的。”
定國公不可置信。
太子想做什麼?
不但他想知道,其餘幾人也想知道。
這樣的流言傳出來,除了讓皇上在百姓中的形象再不堪一些,還會讓楚雲霄受到影響,他畢竟是勤王之子,如果當年是勤王繼位,他現在可是妥妥的太子。
太子?
宋宛月和楚雲霄同時看向了對方,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震驚,難不成太子想……
楚雲霄霍然起身,順勢拉起了宋宛月,“我們進宮一趟。”
定國公和蕭崢還有宋思還沒想到這一層,聽兩人要進宮,以爲他們是要直接去問太子,也沒阻攔。
一邊走一邊吩咐胡勇,“把所有人都放出去,務必把流言扭轉過來。”
胡勇應是,吩咐兩人跟着,自己打馬轉了一個方向。
……
太子聽到稟報,拿筆的手微微一頓,而後繼續。
“給他們說,本宮這幾日正忙,沒空見他們。”
張公公親自來宮門前傳的話。
兩人聽完,又對視了一眼。
不明白太子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做皇帝不好嗎,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想要什麼都有,凡事動動嘴就會有人做好,他爲什麼不願意做?
如果太子知道兩人的想法,肯定會反問回來,既然如此好,你爲什麼不願意做。
“麻煩公公去告訴太子,我們有重要的事,如果太子不願意見,嫺妃娘娘也行。”
這是擺明了不見人不罷休。
太子聽完張公公的話,有些頭疼。
他沒想到兩人這麼快就猜到了他和母妃的心思,若是再給他兩日,一切都可以塵埃落定了。
“去將我母妃請到養心殿,再將人請進來。”
“是。”
張公公快步出去,先去請了蕭嫺妃。
得知是宋宛月和楚雲霄兩人求見,蕭嫺妃瞭然,雖然不是最佳的時機,但既然兩人已經猜到了,索性就今日說開了。
她已經做好了準備,等這件事落,她便帶着峯兒出宮去,找一個僻靜的宅子,安安靜靜的過完餘生。
至於皇上,就讓他孤獨終老吧,她這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
其實她更想去找姐姐的,但峯兒還小,她不能留下他一人。
到了養心殿,太子已經在了。
隨後張公公又去了宮門口,恭恭敬敬的將宋宛月和楚雲霄請了進來。
兩人正欲行禮,被蕭嫺妃攔下,“坐吧。”
兩人坐下,宮人上了茶水後全部退了出去。
蕭嫺妃也沒兜圈子,“你們兩人也知道,當年我是爲了替姐姐報仇才進的宮,這麼多年了,我實在是厭倦了這宮裏的生活,想出宮去過過尋常人家的生活,峯兒也想陪着我,這皇位只能麻煩霄兒擔下了。”
“我不願意。”
楚雲霄說的斷然。
宋宛月緊隨其後,“我也不願意。”
兩人的反應在蕭嫺妃意料之外,她愣怔了一瞬。
宋宛月道,“娘娘應該知道我出生在鄉下,長在鄉下,無拘無束慣了,適應不了這宮中的生活。而且……”
說到這裏,看向楚雲霄,“他答應我,等以後陪我遊遍天下,我可不想被束縛住。”
楚雲霄更直接,“月兒在哪我就在哪,姨母您可不能做棒打鴛鴦的事,拆散我們。”
蕭嫺妃哭笑不得。
她何時棒打鴛鴦了?
霄兒爲帝,月兒爲後,兩人以後成爲了大慶國的主宰,想要去哪兒就能去哪兒。
“那不一樣……”
彷彿看透了她的心思了,宋宛月道,“我喜歡說走就走的旅行,而不是被一大羣人跟着,就連喫飯喝水都有人伺候。”
楚雲霄附和的點頭,完全一副夫唱婦隨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