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開口道:“其實翻來覆去,都是那些同樣的話,說阮老爺有經天緯地之才,說阮家都是善人,說阮老爺有恩與她,若阮老爺胸懷天下,心繫黎民。還有……還有……”
蘇子餘追問道:“還有什麼?”
笙笙怯怯的看了看君穆年,又看了看韓如風,最後低着頭開口道:“杜花魁說,阮家……阮家是被冤枉的。”
蘇子餘放在桌面的手瞬間攥成了拳,君穆年見狀伸出手按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安撫,隨後開口問道:“你把話說清楚些,杜小樓爲何有此一說,是有人證?還是有物證?”
笙笙搖頭道:“都沒有,杜花魁沒有什麼證據,也沒有人相信她,剛開始她這般說,還有人阻攔她,甚至官府也來抓過她。後來她這般說,衆人只是一笑而過,只當杜花魁是瘋了,一直到她死,也沒人相信她的話,風風觀光十幾年,瘋瘋癲癲後半生。”
看着笙笙臉上的悲慼,蘇子餘想了想開口問道:“你相信她麼?”
笙笙連忙擡頭開口道:“相信。”
笙笙回答的速度非常快,幾乎是沒有思考,出自於本能,這讓蘇子餘明白,她是真的相信杜小樓。
蘇子餘開口問道:“那你爲何相信她?”
笙笙嘆口氣道:“杜花魁曾與我說過,她認識阮老爺八年中,江南遭逢的兩次水患,每一次阮老爺都是傾家蕩產來兼濟天下。說他爲求財而通敵賣國,別說杜花魁不信,江南百姓,就沒有一個人會信。奈何天家聽不到民意啊!”
聽完笙笙的話,別說是蘇子餘,就連韓如風都忍不住攥緊了拳頭,倘若笙笙說的是真的,那麼阮家,豈不是太冤枉了?
君穆年嘆口氣,想了想開口問道:“除了杜小樓,還有誰對阮家的事情比較瞭解?”
笙笙想了想,開口道:“今日被帶走的另外一個花魁娘子,名喚銀霜,她是曾經是杜花魁的好姐妹,當年阮老爺每次宴客,邀請杜花魁獻舞的時候,銀霜都會撫琴陪襯。她今年也有三十幾歲了,應該更加了解當年的事情。”
銀霜……
蘇子餘看向君穆年,開口道:“就是被那個陌生男人帶走的花魁。”?
君穆年點點頭道:“放心。”他已經派人去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