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情投意合,眼下又沒什麼煩心事兒,這一折騰起來,竟然就折騰了整整一個下午。
旁人還好,可苦了來通報消息的陳公公。
進又不敢進,走又走不得,應是在院子門口,站了一個時辰。
總算聽到裏面開門的聲音,陳公公才急忙迎上來。
君穆年穿着一身裏衣,滿臉都是飽餐一頓後的饜足,他正打算喊玄蒼去打熱水,就看到陳公公急切的小跑過來。
君穆年疑惑道:“怎麼了?父皇有事?”
陳公公連忙點頭道:“回王爺話,郎大人說他有一份封,是當年阮庭君臨死之前交給陛下的那一封。陛下讓老奴來通知王爺和王妃,一起過去看看。”
房間裏本來已經快要睡着的蘇子餘,聽到這話,頓時來了精神,急忙坐起身。
君穆年見狀點頭道:“你先回去,本王更衣後就來。”
陳公公轉身離去。
君穆年轉身回到房間裏,本想安撫蘇子餘,讓她先睡一會兒。
卻沒想到蘇子餘已經站起身了。
只是她腳下一軟,險些跪在地上。
君穆年一個箭步上前,將她撈入懷中,君穆年開口道:“腿軟就別到處走了,你在這休息,本王去聽也一樣。”
蘇子餘臉色泛紅,嬌斥道:“還好意思說,還不是你乾的好事!”
君穆年一挑眉,開口笑道:“沒錯,是本王乾的。”
蘇子餘愣了愣,她怎麼覺得自己被調戲了?
來不及想太多了,她的心思已經飛到那封信上了。
夫妻二人草草換洗之後,便迫不及待的來到前廳。
看到滿屋子的人都到齊了,蘇子餘忍不住有些尷尬。
陳公公見狀開口道:“哎呦郎大人,這位是秦王妃,您莫要失禮啊。”
蘇子餘搖搖頭,並不介意,只是開口回道:“沒錯,我娘是阮菡煙。”
郎承弼眼眶泛紅,隨後低下頭笑道:“好,好好好,阮家還有後人,真是的太好了。”
聽到這話,昭文帝忍不住嘆口氣,隨後開口道:“說說你那封信吧。”
郎承弼嘆口氣道:“當年陛下震怒之下,將那封信撕毀扔掉了,是莊家的一個家奴,將碎片都收拾起來。那人雖然是莊家的家奴,卻十分敬重阮庭君。他不識字,將信收起來,只是打算交給我,希望我能救阮家。只可惜……那時候我也被軟禁了。等我出來之後,一切都來不及了。”
郎承弼語氣裏沒有埋怨,可衆人還是聽得出他的惋惜。
昭文帝抿了抿嘴,沒有接這個話,只是臉色有些不好看。
蘇丞相見狀,連忙開口化解尷尬:“郎大人,那封信到底寫了什麼?”
郎承弼從懷中掏出那封信。
衆人看到那是厚厚的一疊,郎承弼將撕碎的信,一一裝裱,這才讓這封信,歷經十幾年,仍舊能看清上面的內容。
郎承弼開口道:“這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賬單。”
賬單?
衆人有些疑惑。
昭文帝問道:“什麼賬單?”
郎承弼開口道:“回陛下話,是記錄與北楚和西陵交換糧草的賬單,哪月那日進行交易,交易的時候送出多少布匹,這些布匹換取了多少米糧,送去了那些城池,與何人聯絡,上面都有詳細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