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一品女仵作 >第二八五章 想養只貓
    周羨吸了吸鼻子,那燒雞的香味兒,一個勁地往鼻子裏鑽。往常能喫的時候,不覺得是什麼美味,現在不能吃了,竟是覺得格外的饞。

    見其他三人都是一臉嘚瑟,周羨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接過常康遞過來的清粥,拿起了勺子,就着那雞肉的香味,吃了起來。

    池時見他動作又流暢了許多,眼睛一亮,“你好得比我想象中快上許多。”

    她這麼一說,心頭一頓。興許周羨的武功,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更好一些。

    “嗯,等我大好了,咱們回了京城,再比一回,這一次輸了的人,請喫鱖魚如何?”

    池時點了點頭,“比就比,你之前是中了毒,又不是腿瘸了……以爲大好了,就能跑得快了麼?鱖魚要配桃花酒喫。”

    周羨眯了眯眼睛,“桃花酒就桃花酒。我在郊外,有一處莊子,雖然不如桃花谷那般好看,但也種了好些花兒,真真的桃花流水鱖魚肥,到時候咱們可以一起去。”

    “不過那裏,最美的不是春日,卻是冬天,有一泉好湯,天然自帶香味,不是花香,你不必擔憂……”

    周羨說着,驚訝起來,“你這回在桃花谷,倒是沒有聞着花就打噴嚏,流眼淚!”

    池時被他這麼一提醒,又覺得鼻子開始癢癢了。

    春天絕對是她最討厭的季節。

    “吃了藥,能忍得住。不然的話,師兄給你扎針,我在後頭一個噴嚏,好傢伙,直接把你扎得昇天了!”

    周羨眯了眯眼睛,見池時已經喫完了一個雞腿,忙把帕子遞了過來,“你擦擦嘴,現在天太晚了,喫多了不克化。我叫常康給你在爐子上留了水。你沐浴更衣了,早些休息。”

    池時瞥了周羨一眼,伸出手來,摸了摸他的額頭,“沒有燒壞腦子啊!”

    周羨將她的手一拍,“都說了,我是世間罕見的第一好上峯。”

    池時翻了個白眼兒,朝着分給她的屋子裏行去,那邊的久樂一瞧,忙將手中的雞肉放下了,小跑着替池時準備起水來。

    待一切落定,屋子裏只剩下她一個人了,池時眉頭一皺,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她深吸了一口氣,面無表情的褪了衣衫,看着裘褲上的污漬,嘆了口氣,她竟是葵水來了。

    不管她性子再怎麼像個漢子,但她是個女兒家那是不爭的事實。師父給她配了藥,所學的功法又是寒性功法,因此一直都沒有來葵水。

    這回受了內傷,像是保護的靠山沒了似的,竟是一下子難受起來。

    池時想着,從包袱裏取出一個小瓷瓶,掏出了一顆紅色的藥丸,塞進了嘴中,揉了揉小腹。朝着那浴桶行去,好在姚氏貼心,出門之前,給她帶了月事帶。

    ……

    翌日一早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池時一睜開眼睛,便瞧見了坐在牀邊的周羨。他今日穿了一身紫色的錦袍,手中拿着一把紙扇,輕輕的搖着,在一旁的桌子上,還放着一盞熱騰騰的茶。

    有那麼一瞬間,池時覺得,又好像回到了同周羨初次見面的時候一般。

    “你是鬼麼?一大早的,在我牀邊坐着不吭聲做甚?”

    池時將自己的被子扯了扯。

    周羨將扇子一手,端起了桌上的茶盞,輕輕的吹了吹,走到了池時跟前,“你還說呢,昨兒個夜裏,我左翻睡不着,右翻睡不着,總覺得缺了些什麼!”

    “想了半日,方纔想起來,這不是一扭頭少了虛目兄放着綠光的眼睛……再一想,好傢伙,虛目兄被咱們忘記在車上了。我怕你睡不着,去車上背了他下來,送到你牀邊。”

    “這一看,才知道你發燒了。這春日乍暖還寒的,一定是你跳進水潭了撈骸骨,寒氣入體。趕路的時候不覺得,等一歇下來,便發作了。”

    “本來說去喚郎中的,但是久樂說不愛喝湯藥。我叫他熬了薑湯,你快喝了出一身汗,便大好了。”

    池時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忍不住對周羨翻了個白眼兒,“我打出生,就沒有着過風寒。你以爲都跟你似的,病秧子一個!”

    她說着,坐起身來,接過那薑湯一口氣咕嚕了下去,將碗遞給了周羨,又躺了下去。

    周羨笑了笑,替池時扯了扯被子,“生了病的阿時,格外乖巧。”

    他一說完,不等池時擡腳踹人,便趕緊拿着茶盞站了起身,笑眯眯的出門去了。

    池時看着他的背影,雖然走路還有些發虛,但是千真萬確已經行動自如了,方纔鬆了一口氣。

    她掀起被子,看了看裏頭,見褥子乾乾淨淨的,又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沒弄髒!

    她想着,猛地一個翻身,穿好了衣衫,又抖了抖胳膊,抖了抖腿,伸了個懶腰,走到了桌子前。那桌面上,擺着一碟子白糖糕。

    池時捏起一塊,塞到了嘴中,甜得發齁,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她趕忙拿起一旁的水,猛的灌了一杯。

    “公子,一大早上的,你站在門口看着九爺傻笑什麼呢?不知道的,還當是你新娶了媳婦兒,樂得找不着北了!馬車已經套好了,我同久樂補充了好些喫食。”

    “久樂說九爺想要早些回京趕着春闈放榜”,他說着,從周羨身邊伸出了一惱腦袋瓜,看向了池時,“九爺你好些了嗎?能走不?我當九爺是鐵打的,沒有想到,竟是也會生病。”

    池時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周羨,點了點頭,“好得很。”

    周羨耳根子一紅,清了清嗓子,用扇子半遮了面,“我來叫阿時啓程的。我倆都大好了,乃是大喜之事,豈能不樂?”

    他說着,一個轉身,朝着馬車上快步行去。

    池時瞧着一頭霧水,伸手一擼自己的頭髮,從髮帶草草的繫了,也跟了出去。

    坐在馬車上的周羨,手中的扇子,搖得越發的厲害了。

    他同池時在馬車上共處那麼久,池時睡覺的時候,也是極其有攻擊性的,一個不慎,搞不好要被他給踹得殘廢了。可昨日夜裏……準確的說,是今日天快亮的時候了。

    他還是頭一回瞧見,那樣的池時,安靜又乖巧地躺在那裏,皺着眉頭,頭髮散了下來,毛絨絨的,軟軟地像是剛剛出生的小奶貓兒似的。

    剛纔拿茶盞出去洗,忘記拿杯蓋,一回頭,便瞧見了池時喫白糖糕甜得臉皺成了一團的樣子……

    “我想養一隻貓兒。”

    池時一上馬車,就聽到了周羨這句話。

    她無語地替虛目尋了好去處,方纔看向了周羨,“楚王府已經窮得養一隻貓兒都需要思考了麼?爲何都要養貓兒?養狗還能尋人,貓只會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