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不過我,我也難擊敗你。
而八重天以下的戰士,則是結陣,和襄垣族人狠狠的碰到了一塊!
大吼聲,怒罵聲,各種踩踏聲,全都混雜在一起!
韓紀冷眼看着這一幕,表面上不動聲色,但是手掌心,卻不自覺的沁出了汗水。
這種勢均力敵的打鬥,韓紀還是第一次參與。
或者說,第一次,身臨其中。
紅的鮮血,從身體之內,刺的一聲,直接冒出來,噴出來兩三米遠。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兇狠,無論是己方還是敵方。
他們恨不得除掉對方而後快。
還有更多的人,想要朝着韓紀所在的這個地方涌動。
目的自然是爲了殺死韓紀。
但即便是有着一兩個襄垣人,好不容易來到了韓紀的附近,卻被在這裏等待多時的親衛,一刀砍殺。
那鮮血直愣愣的噴到了自己的身上。
韓紀抹了一把,眼神之中竟然有些恍惚之色。
什麼時候,他能夠如此淡然的面對這種場面了?
是在山谷內伏擊安部落的時候?
還是毫不猶豫的,帶人衝殺,斬殺那些千蛛族人的時候?
亦或者是,當那烏魯,死在坑洞之內的時候?
不知不覺,自己竟然直接或者間接的成爲了一個劊子手嗎?
韓紀聽着耳邊的喊殺聲,不由得失笑起來。
韓紀這一笑,可是把周圍的親衛給嚇壞了。
難不成,剛剛噴灑過來的那鮮血,把族長給嚇着了?
幾個親衛惴惴不安的猜測。
韓紀卻是不知道幾個親衛心中所想,因爲其現在的內心,感覺越來越清澈,越來越明朗。
戰鬥的理由...
還需要理由嗎?
這是個喫人的世界。
你不強,就會有人來喫你!
是那種不吐骨頭的真正的吞喫!
不戰鬥,怎麼能夠擋得住這些如狼似虎的喫人異族?
不強大,如何能夠守護整個澤部落的族人?
爲了這些,也必須要戰!必須要鬥!
韓紀心中通透,眼中的光芒也愈來愈盛。
“你們不要出手!”
又有一個狼狽不已的襄垣人,從重重突圍之中突破到了韓紀的附近。
韓紀的親衛,本來想着直接過去擊殺他,但是卻被韓紀給阻止了下來。
那親衛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自己的族長。
“讓我來。”
韓紀手中也有着一柄青銅長刀,平日裏其作爲佩刀使用,還未沾染過血。
他緩緩抽出了這長刀,看着那氣喘吁吁的襄垣族,橫刀朝着對方這麼一指。
“來。”
那襄垣族人,實力大致爲六重天,和韓紀的境界一致。
對方實力不強,地位不高,聽不懂韓紀所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看着韓紀此時的神情和動作,也能夠猜出幾分。
他本來絕望的心裏陡然迸發出了希望。
突破到這裏,被幾個親衛圍堵住,以爲自己必死的局面,此時竟然峯迴路轉。
這一位明顯是大人物的傢伙,竟然要和自己單挑?
這襄垣族人,此時恨不得好好磨一磨牙,發泄一下自己心中的激動之色。
韓紀如此行爲,讓其他的親衛有些懵比,隨後便是想要阻止。
“族長...”
韓紀淡定開口,直接堵死了幾個親衛的勸說。
韓紀實力不弱,修習了擬獸煉體法,其在空閒時候,還以唐夫爲師,其實力並不弱。
只是其身爲族長,平日裏鮮少出手罷了。
其他的親衛還想在勸,又想到韓紀身上還有着火精玉璧,又硬生生頓住。
擁有着火精玉璧,族長怎麼可能不敵對方?
想到此處,幾個親衛也釋然了。
族長想玩,那就玩唄。
雖然是這樣想,但是他們還是暗暗提高了警惕。
族長關係到整個部落,不得不慎。
倒是韓紀,顯得極爲的輕鬆。
他長刀隨意的甩了一個刀花,神色淡淡,看着對方那襄垣族人,直接逼近自己。
“殺!”
那襄垣族人手中也是一把長刀,他獨眼之中透着兇狠之色,手中長刀直舉,就要朝着韓紀,迎頭斬下!
對方的動作,在韓紀的眼裏,倒是顯得有些粗糙。
韓紀不慌不忙,持刀橫亙其上,砰的一聲巨響,兩把刀直接硬剛在了一起。
那襄垣族人,沒有想到韓紀這個看似文文弱弱的傢伙,竟然也有着六重天的修爲。
他身軀向前,開始大開大合。
韓紀自然也不甘示弱,直接迎上,兩者很快就直接戰鬥到了一起。
韓紀的親衛,則是一邊阻攔着周圍可能衝過來的漏網之魚,一邊小心警惕的看着韓紀與那六重天襄垣人的爭鬥,眼睛一眨不眨。
整個戰場,包括韓紀在內,都陷入到了戰鬥的浪潮之中。
遠處,距離戰場有一段距離的地方,付譚正帶領着其大約二十位左右的手下,將整個戰場周圍的地形盡皆摸熟。
“隊長,我們小隊,爲何不去支援族長,反而在這裏閒逛啊?”
終於,有隊員疑惑開口問道。
付譚手下的隊員,盡皆都是原礦山營地處的人族奴隸,對於付譚十分的信服,但是現在,韓紀帶領着戰士們拼殺,他們小隊成員,縱然實力不濟,也不應該在這裏閒逛閒看啊?
付譚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憑我們的實力,在戰場之中,根本沒有什麼用武之地。”
“咱們現在,有更大的任務在身!”
“其他的別問,且相信我便是!”
周圍的隊員都是點頭,將疑惑壓在心底。
“走,此地不對,我們去下一處!”
很快,這支小隊,悄悄的再次繞過戰場。
此時兩方正在大戰,誰都沒有注意到付譚這支小隊的存在。
“刺拉!”
一道入肉聲響,那襄垣族人,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那持刀的年輕人族,將那青銅長刀,快速準確的抓到了自己的一個破綻,隨後便是毫不遲疑的將那長刀捅進了自己的胸腹處,還攪動了兩下。
噗!
一口鮮血直接噴出,那襄垣族人,眼中的色彩漸漸黯淡,最終倒在地上,徹底的死去。
韓紀抽出刀來,刀刃之上的雪白,早就已經變了顏色。
韓紀隨意的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那眼中的神采,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韓紀遙看戰場。
此時,整個戰場,已經徹底的進入到了白熱化階段。
韓紀再也不猶豫,直接招來一名親衛,開口說道:
“此時已經差不多了,讓景流的人行動!”
“是時候該埋葬襄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