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琮曦看着一碗拉的不太規則的面皺眉。
施落笑道:“大米太貴了,白麪還算便宜,我們今天喫雞湯拌麪!”
西北這邊產面不產米。
衛琮曦點頭。
施落麻溜的將雞湯舀進他碗裏,給他夾了條雞腿,幾塊雞肉放在他面前。
衛琮曦看着碗裏色澤誘人的雞肉面,看了一眼笑吟吟滿足的喫肉的施落。
一夜之間一個人會變的這麼徹底?
絕對不可能。
一個人再會僞裝行爲舉止是絕對不會變的,眼前的施落和從前的可真是不一樣啊。
衛琮曦沒吭聲默默的喫飯。
和施落喫飯不同,衛琮曦即使在這個地方三年,從小到大的習慣依舊沒有改,他喫飯很文雅,施落偶然擡頭看了一眼,就沒移開過眼睛。
心想這人長得真是不錯,只是可惜了,又覺得緣分這東西挺奇妙,誰能想到,施落能跨越時空和眼前的衛琮曦一起喫飯?而且他還是他名義上的丈夫。
這麼想着,施落更覺得,該珍惜緣分了。
衛琮曦喫完一碗,擡頭,就發現施落正用一種不知道怎麼形容的白癡眼神看着自己,這眼神,她曾經就是這麼看賈秀才的。
想到這,衛琮曦覺得噁心反感,他厭惡的看了一眼施落,冷漠的把碗推前。
施落被發現了,有點心虛的收回目光又給他乘了一碗:“今天只許喫兩碗,不然對身體不好,晚上我們再喫!”
衛琮曦的冷眼翻給了白癡看,忽然覺得沒意思,不過飯確實好喫,他忍不住多吃了一碗。
兩個人幹掉了半隻雞,衛琮曦這才發現,施落把僅有的一隻雞腿給了他。
他不知道怎麼形容現在感覺。
…
施落用筷子扒拉了幾下那隻雞頭,用手將雞頭撥開,拿出雞腦子說:“衛琮曦,你看這個像不像一個跪着的小人?”
衛琮曦一愣,垂頭去看,白色的雞腦子確實很像一個跪着的人。
他點點頭:“像!”
“這個叫秦檜,你知道秦檜嗎?”施落問。
衛琮曦搖頭。
施落說:“他是一個大罪人,因爲陷害了忠良,死後,人們做了他的石像,跪在忠良的祠堂前,生生世世受萬人唾棄!”
衛琮曦沒說話,眼睛卻在那白色的腦仁上停留了片刻。
忽然一雙筷子遞到他面前:“來張嘴,把這個吃了!”
衛琮曦瞪了她一眼,他纔不要喫這麼噁心的東西。
“快喫啊,吃了你的仇人!”施落又說。
衛琮曦堅決不喫,他纔沒有那麼幼稚,再說誰知道有沒有毒?
施落見他不喫,微微蹙眉:“真不喫?”
衛琮曦沒說話,可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施落拿起筷子夾起腦仁笑呵呵的說道:“一出門,碰了只狗,不但而且咬了一口,你喫雞胸雞翅雞大腿,我喫雞頭雞屁股雞下水!”
衛琮曦十分複雜的看了施落一眼,這個女人落水,是不是撞了鬼了?
他正想着,從外面進來一個人。
那人見施落和衛琮曦同桌喫飯,剛剛似乎舉止親密,當即睜大了眼睛見鬼一樣的看着他們。
見兩人看過來,她收斂了神色,笑着看向衛琮曦:“衛大哥,我給你送喫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