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沂急了:“是不是該用膳了?”
施落擡了擡眼皮:“現在才下午,用什麼膳?”
蕭沂餓死了,纔不管那麼多:“不是你說要請我用膳麼?”
施落一愣:“沒有啊,我只說送你禮物來着。”
蕭沂“…”
蕭沂出來就把謝明罵了個狗血淋頭,謝明根本不怕人罵,蕭沂一年給他幾千兩,喫穿用度還都有人給準備,這麼好的差事去哪裏找?這種傻子的錢去哪裏掙?不就是被傻子罵幾句,他又不是小媳婦,還能被罵死?
蕭沂罵了他一路,主僕兩人回到了院子,冷鍋冷竈的,蕭沂越發覺得淒涼。
“你說她怎麼這麼記仇?我不過是…”
蕭沂氣死了,他也是爲了大局,她至於嗎?
不過抱怨了幾句又想開了。
“其實也不怨她,我若是在她哪裏喫飯,恐怕別人都說我們和好了,就不會蹦噠出來了。”蕭沂很快安慰了自己,帶着謝明去外面喫飯了。
晚上,衛琮曦來了,施落把簪子給他,衛琮曦看着歡喜。
“不錯,解釋耐用。”衛琮曦道。
施落沒忍住笑了。
“笑什麼?”衛琮曦不解。
施落道:“這才幾年,你骨子裏那些貴族少爺的臭毛病就沒有了。”
衛琮曦“…”
好吧,他以前確實有不少毛病,施落這麼說也沒錯。
施落又把拜帖拿出來。
衛琮曦看了下道:“沒事,該去就去,正好看看是什麼牛鬼蛇神。”
施落也是這麼個意思,隨即道:“我總覺得這個俞唯兮有些熟悉,可也想不到哪裏見過。”
衛琮曦道:”能把這人安排進來,也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
…
蕭沂喫過飯就去找蕭墨,可剛進去,就見他拿着兩支簪子在看,蕭沂笑道:“是珠珠送的吧!”
蕭墨點頭。
本來蕭沂不怎麼喜歡木簪子,可是看到蕭墨那兩支,他一支,他就不平衡。
“怎麼你的兩支?”
“珠珠送的。”
蕭沂“…”
他知道,可是爲什麼他就一支?
蕭沂又看到桌上的糖,覺得稀奇,拿了一塊放進嘴裏,越嚼越像。
“這是什麼,怪好喫的。”
蕭墨眼見着蕭沂又去拿,他不動聲色的把盤子拉到自己面前,道:”這叫麻糖,是十里堡的特產,珠珠送的,說讓我嚐嚐。”
蕭沂“…”
爲什麼他沒有?
蕭沂心頭涌上一抹酸澀。
“明明是我犧牲色相和俞唯兮周旋,最後爲什麼受傷的還是我?”
蕭沂覺得對他不公平,他站起來想去拿盤子裏的糖,可是被蕭墨一把打開手:“這是我的。”
蕭沂“…”
“我是你們的四哥!”
蕭墨點頭:“嗯!”
就這樣?
蕭沂覺得接受不了,他在南越被衆人冷落,可是現在又被弟弟妹妹嫌棄了。
蕭沂忽然覺得他的人生似乎不太
順利了。
蕭墨沒管他,自己拿了糖來喫,他雖然是個男人,可是他喜歡喫糖,而且這糖甜而不膩,真是好喫。
蕭沂轉身就走。
氣死他了。
他要去問問蕭近月,憑什麼都是兄長,她要厚此薄彼。
施落正和衛琮曦說話,如畫通報說蕭沂來了。
“這麼晚了,怕是有事。”衛琮曦說。
施落也覺得,便讓蕭沂進來了。
蕭沂一肚子火氣,進來看見衛琮曦也在,覺得有點不順眼,卻並沒有說什麼,不過看桌上擺着五根精美的木簪子時,蕭沂的心裏灌了醋一樣,酸死了。
“珠珠,我問你,爲什麼都是兄長,蕭墨有兩根簪子我只有一個,而這個姓衛的有五根?”
蕭沂說着又看向桌子上的盤子,盤子裏除了麻糖,還有別的小喫。
蕭沂大怒:“蕭近月,你太過分了,爲什麼他們都有糖我沒有?”
施落被他吼的都愣住了,她詫異的看着蕭沂,她溫和謙虛的四哥,深夜來她房間裏大吵大鬧就是爲了幾顆糖?
施落嚥了咽口水,看了衛琮曦一眼,衛琮曦沒說話,施落就把盤子端過來:“四哥,別生氣了,這些都是你的。”
蕭沂拿着盤子,氣勢洶洶的又從桌子上拿了兩根簪子,道:“別指望我原諒你。”
說完轉身走了,還將門摔的巨響。
下人們大氣不敢出,以爲蕭沂和施落吵架了。
他走後很久,施落纔回過神看着衛琮曦問:“我四哥怎麼了?”
不就是幾顆糖麼,他又不是小孩子。
衛琮曦卻有點理解蕭沂,想當年他都十五歲了,還不是因爲想喫他母妃做的紅豆糕,結果被他大哥吃了,他還和他大哥發火了。
這跟多少東西沒關係,男人無論多少歲,都有幼稚的一面,何況蕭家就施落這麼一個女兒,這幾個哥哥多少都想在妹妹面前表現一下。
“你那麼做確實不好。”衛琮曦說。
施落道:“我回來的時候就是還有些氣,誰知道四哥反應這麼大。”
早知道反應這麼大,早給他就好了。
衛琮曦道:“改日你再送些東西給他好了。”
男人也是需要哄的,衛琮曦特別理解蕭沂,自己曾經還不是因爲施落做了個揹包給了白修遠,生了她幾天的氣。
施落點點頭:“別改日了,我明天就去送。”
…
蕭沂回到房間,就把木簪子插滿了頭,還一口氣吃了那麼多糖,謝明問他怎麼了,他叫他滾,還說永遠不會原諒蕭近月。
蕭墨聽說後,理都沒理,他們兄弟幾個小時候也這樣,蕭沂他還不瞭解?
第二天,天一亮,施落就吩咐人去買東西,對於蕭沂來說,送什麼都不如喫頓好飯來的實在。
果然,施落做了八菜一湯,去請蕭沂,蕭沂說他不會原諒施落,施落沒再請他,讓人直接把飯菜送了過去。
後來在如夢的逼問下,謝明打了個難聞的飽嗝說:“王爺說了,別想用一頓飯收買他,叫他原諒蕭近月。”
如夢把重點記下來,對施落說:“王爺說一頓飯他不原諒公主。”
“他意思是要兩頓?”
如夢想起謝明那個難聞的飽嗝皺了皺眉道:“奴婢瞧着,不是一兩頓的問題。”
施落就明白了,不是一兩頓的問題,那就是三四頓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