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落皺眉道:“四哥,我怎麼覺得這位大叔長得像你?”
她懷疑蕭沂不是蕭慎的親兒子,反而是眼前這人的。
蕭沂哈哈大笑:“你再想想。”
今天珠珠看起來真的不太聰明的樣子?
施落忽然想到了什麼,盯着眼前的帥氣大叔問:“你……你是我皇叔?”
蕭恆覺得這個侄女真的是不太聰明。
“我是蕭慎的大哥,你難道不是應該叫我大伯?”
施落:“……”
“皇大伯。”
黃大伯!
施落總覺得怪怪的,她仔細的看了一眼這位,與其說長得很像蕭沂,不如說和蕭慎像,只不過這位更加的嚴肅,眉宇間沒有蕭慎那麼凌厲,而且這人沒有蕭慎那麼帥,大約的打扮的緣故。
只是這大伯叫的有些別捏,施落不記得皇家有叫皇大伯的,一般都叫皇叔。既然蕭恆這麼提出來,應該是是不想讓她拘泥於規矩?
“見過大伯。”
施落說道。
蕭恆看了她一眼,應了一聲,將手裏的東西交給其中一個工匠,拍了拍身上的土。
施落覺得自己最近腦子真是不靈光了,她一直就聽說這位大伯很擅長做木匠的活,只是沒想到這活做的這麼好。
“大伯,您的手藝可真好。”施落笑嘻嘻的說。
蕭沂捂着肚子:“你剛剛拿走的那五把梳子都是皇叔做的。”
施落看了蕭沂一眼,爲什麼他就可以叫皇叔?
蕭恆回頭看了施落一眼:“你喜歡那些東西?”
施落點頭:“喜歡,簡直太喜歡了,皇叔的手藝沒得說。”
蕭恆也沒在糾結稱呼的問題,南越自開國以來一般都是長子或者嫡子繼位,當然了其中也有別的皇子繼位的,但那都是因爲幾個皇子斗的厲害,到了那個時候,長子或者嫡子基本都死了,留下的一般都是新皇的弟弟,所以南越其實很少會出現他這樣的奇葩了。
不過這侄女和蕭沂一樣,都不聰明。
蕭珩給他們兩個貼了傻子的標籤。
“之前那些嬰兒車的圖紙是你畫的?”蕭恆問。
施落點頭。
蕭恆嚴肅道:“想法是好的,就是畫工太差了,黃口小兒都比你畫的好。”
這一點施落承認,她畫畫確實不好。
蕭恆又說:“不過字寫的不錯,就是和大周的衛琮曦太像了,你們關係不錯?”
施落又一次點頭。
蕭恆沒再多問什麼,施落像個害怕老師的小學生般,規規矩矩的,蕭恆問什麼她就回什麼。
最後蕭恆結束了這次尷尬的對話,說:“王妃說,你回來這麼久了我們做長輩的應該有所表示,明天來府裏喫飯。”
施落:“……”
蕭恆揮揮手:“走吧,我要幹活了。”
施落和蕭沂出來後,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蕭沂笑道:“你還有害怕的人?我以爲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那天
樂善說她是假公主的時候,蕭沂還看見她走神了,要不說施落心大,她還以爲她若是個冒牌貨還能和他們做朋友?還義兄?
蕭沂真想敲開她腦袋看看裏面裝的是不是有一半漿糊。
“我害怕的人多了,而且你不覺得皇叔很像小時候嚴厲的先生嗎?在他面前我就像做錯了事情的學生。”施落忽然說。
蕭沂想了想,很認真的點頭:“有點道理,我也覺得皇叔像先生。”
“你怎麼也叫皇叔了?”施落問。
蕭沂道:“不叫皇叔叫什麼?皇大伯?多彆扭,我從小就這麼叫。”
“那爲什麼就挑我的刺?”
蕭沂道:“大概是看你不太聰明吧。”
說完他又道:“皇叔這個人就是這樣的性子,除了他的木頭什麼都不關心,請你去用膳絕對不是他的主意,他只是個傳話的。”
施落深以爲然。
“明天你陪我去。”
蕭沂搖頭:“我明天有事,讓三哥陪你去,他和皇叔坐一起,那場面想想都好笑。”
施落皺眉,看着蕭沂道:“你有什麼事?我覺得都是藉口,你不想去皇叔那裏。”
蕭沂被戳中了心事,也不尷尬:“皇叔又沒請我,我去做什麼。”
施落:“……”
“我看時間也不早了,這條路正好去大理寺,約不到三哥,你就只能自己去了啊。”
蕭沂說完就騎馬走了。
施落盯着他的背影,覺得武皇后說的不錯,這個人,這輩子就打光棍好了。
又摳門又沒有風度。
吐槽歸吐槽,施落還是得去找蕭鋮,畢竟她也不認識去蕭恆府裏的路,而且蕭恆皇叔有點可怕怎麼辦?
施落很快去了大理寺,跟門口通報了一下,門口的守衛臉色都是青的,看到施落,眼睛發亮:“公主,您是來找秦大人的嗎?大人在裏面呢,小的這就去通報。”
施落:“不……我來找鋮……”
王字還沒有說出口,守衛就跑了。
施落問身邊的如月:“我怎麼覺得他不太對勁?”
如月點點頭:“奴婢也覺得。”
別說是門口的守衛了,就是整個大理寺的人都受到了秦雁九變態的摧殘。
秦雁九也不知道發什麼瘋,忽然就要大理寺把歷年來的案子全部過一遍,找出裏面的冤假錯案來,守衛按說不用參與,但是秦雁九每次走過來那股肉眼可見的低氣壓讓守衛都覺得見她一次少活三年。
如今公主來了,守衛便想着趕緊能把秦大人給支走了。
秦雁九他們正在商討一件案子,是前幾天的一樁滅門案,主犯一個人滅了一家滿門,如今事實已經清楚了,秦雁九的意思是結案儘快的判刑就是了,可是蕭鋮覺得還有隱情。
兩大巨頭吵的不可開交,周圍的官員們一個個就跟鵪鶉一樣縮着脖子不吭聲,連呼吸都放慢了,生怕呼吸太大聲被這兩個人注意到,那可真是無妄之災了。
“這件案子已經清楚明白,證據確鑿,主犯也認罪伏法,我不知道鋮王殿下是爲什麼還拖着不放下去?”秦雁九聲音冷冰冰的,眼神犀利,顯然已經動怒了。
她已經很久沒這樣了,大理寺的官員們幾乎忘記了秦大人這麼可怕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