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落這話誇張了,不說蕭恆手藝多好,就是那些名木誰傻了纔會燒掉。
蕭恆點頭,現在他自己的兒子都不滿意他弄這些東西,若是百年之後,他的這些寶貝還指不定要怎麼樣呢,
蕭恆擡頭看了施落一眼,他從施落的眉眼間看到了熟悉的東西,蕭沂打壞主意的時候就是這麼個樣子。
蕭恆一下子警惕了:“這些東西我是不會送人的。”
施落笑嘻嘻道:“皇叔,沒讓您送人,這麼好怎麼能叫人侵佔了?”
蕭恆鬆了口氣。
輪狡猾,他雖然太子,都搞不過蕭慎,蕭慎這幾個兒女,還真是一個都不能小看。
施落道:“我有個主意,即能讓皇叔揚名,又能保住你的這些寶貝,還能幫皇叔賺錢。”
蕭恆:“…其實本王對賺錢沒什麼興趣。”
施落搖頭:“皇叔,您是男子,頂天立地,就該養家餬口,難道您願意被人說您學的東西沒用,只能亂花錢?”
蕭恆:“…不…不能吧。”
他有封地,封地的稅收足夠他生活了,這難道不算養家餬口?
施落笑眯眯的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皇叔您做,我仔細跟您講講,我就是出個主意,具體的皇叔拿主意。”
蕭恆不安的坐下。
恆王妃還讓人送了茶水電心來。
施落道:“皇叔可以開個展覽館,將您這些東西展出來,讓大家看。”
蕭恆:“什麼是展覽館?”
施落解釋了一下,又說:“我們可以賣門票,若是有人喜歡,可以花錢來買,當然了,皇叔您願意賣哪個就賣哪個,反正您一年能做不少呢,這樣,無論買不買,別人都能看到皇叔的手藝了。”
蕭恆:“這樣行嗎?”
施落點頭:“我四哥有不少莊子宅子,到時候讓他聯繫展出,看看效果,這些東西這麼好看,一定能行。”
蕭恆,猶豫了半晌,最後點點頭:“好,聽你的。”
從恆王府出來,恆王妃還拉着施落,囑咐她以後常來坐坐。
施落笑道:“會的。”
若是蕭恆答應了,少不了要和恆王府多打交道。
回去的路上,蕭鋮問:“你說的那個展覽館行嗎?”
施落點頭。
蕭鋮說:“皇叔這人嚴肅古板,古怪的很,卻沒什麼心眼,你可別誆他。”
施落翻了個白眼:“我現在的處境,敢誆騙南越的前太子?”
蕭鋮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蕭鋮頓了下:“你確定他會答應?他那些東西寶貝的很。”
施落道:“三哥,你們沒有一個人真正的瞭解過皇叔,人生在世,就算是再古板孤僻的人,都希望得到別人的認可,皇叔放棄了皇位,許多人都說他錯了,長久以往,皇叔自己也會懷疑,所以他更加渴望得到別人的認可,想要向別人證明自己是對的,自己不是玩物喪志,不是廢物。”
蕭鋮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我這麼做也是爲了皇叔,這樣一來,他即能得到名聲,又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還能賺錢,不管掙錢多少,都是他憑藉手藝賺的,這不是很好?”
“我能這麼肯定也是因爲皇叔這樣的人願意在傢俱鋪子做事,他不缺那點錢,若說愛好,在家
施落的話蕭鋮信了。
蕭鋮問:“你和蕭沂得不到好處?”
“三哥,你別這麼煞風景好嗎?”
蕭鋮“…”
“好了,前面我們分開,我要找四哥說說這件事。”施落這人藏不住話,這些事不告訴蕭沂,她要憋死。
蕭鋮被妹妹拋棄在路口,看着揚長而去的馬車,他無奈的嘆了口氣。
蕭沂今天正好在府裏,施落進門看到他和衛琮曦在下棋,施落不怎麼會下,她看着棋盤上少的可憐的白棋,問:“四哥,你是不是輸了?”
蕭沂冷哼:“輸了怎麼了?我沒有他心眼多。”
施落皺眉:“技不如人,甘拜下風,你捎帶衛琮曦做什麼?”
怎麼就這麼討厭?
蕭沂看了她一眼:“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不晚。”施落看了看頭頂的大太陽。
蕭沂道:“很晚了,以前我們去皇叔家喫飯,那可真是喫飯,上一桌子菜,喫完就走。”
施落“…”
“我今天進皇叔的庫房了。”
蕭沂道:“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他居然肯讓你進去,我也是磨了好久,他才讓我進去看了一眼,不看不知道,皇叔是真有錢啊。”
施落鄭重的點頭:“他還送了我一個東西。”
蕭沂一怔:“他爲什麼會送你東西?”
“我也不知道,大約是看我對眼緣吧。”
蕭沂冷笑:“我也是他親侄兒,我怎麼就不對眼緣了?這麼多年了,他什麼東西都沒送我。”
施落想起蕭沂幼稚的毛病,想收回剛剛的話已經晚了。
蕭沂沉着臉道:“送你什麼了?”
施落乾笑了一聲:“也沒有什麼,就是一個首飾盒子。”
“我看看。”
施落不想給他看,怕他嫉妒。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看的。”
“蕭近月,別逼我發脾氣。”
施落對後面的如月點頭,如月從馬車上拿出一個盒子來,蕭沂一看,眼睛都紅了。
“簡直太過分了,爲什麼我什麼都沒有?”
施落道:“裏面還有幾根木簪,你喜歡送你一根好了。”
“什麼?還有簪子?”
蕭沂的聲音很大,打開盒子看到簪子的時候,他覺得他這輩子就過不了木簪子的這道坎了。
“簡直太過分了。”蕭沂聞了聞:“他是不是有毛病?這麼好的檀香木居然用來做簪子?”
施落:“四哥息怒。”
“還有你,你是不是做什麼了?蕭恆那麼摳門,平時連點木屑都捨不得丟的人,爲什麼送你這麼多東西?”
施落“……”
“四哥,淡定,其實也沒有很多東西……”
蕭沂在發怒的邊緣,不佔便宜就算喫虧的事情,他真是忍不了。
他回頭陰測測的看了一眼施落,又看了一眼衛琮曦,他真是氣死了,如果他能娶施落過門,這東西就是他的了。
衛琮曦得意的坐在椅子上,一個字都沒說,蕭沂卻覺得他十分欠揍。
真是太過分了,又是這兩個人,上次就是因爲幾根木頭簪子,這次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