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的相公很腹黑 >第676章 假如是你會怎樣
    皇后還沒睡,褪去了白天的盛裝,如今的她只穿了便服,再沒了眉眼間的凌厲,反而多了幾分柔和,此時她正低着頭,手裏拿着一張畫像看得很是認真。

    “娘娘,公主殿下來了。”

    董嬤嬤說,

    皇后擡起頭,衝施落招招手:“珠珠過來。”

    施落走到她身邊,看清楚了畫上的內容,畫中是兩個女子,一個在彈琴,另一個則在舞劍。

    施落認出來,舞劍的是年輕時候的武皇后,另一個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了。

    蕭墨的生母蘇禾菀。

    武皇后摸着畫像道:“這是我和禾莞十五歲的時候畫的,這一天我剛剛及笄,禾莞送了我這把劍,我一時興起,便讓禾莞彈琴,我來舞劍。”

    武皇后陷入了久遠的回憶,眉眼間染了幾分柔和,仿若回到了那個時候。

    武皇后道:“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年少時,不知愁爲何物,禾莞是個溫柔的性子,我們還曾說過,若是將來我們一起生了女兒,結拜爲姐妹,若是兒子,結拜兄弟,若是一男一女便定個娃娃親……”

    武皇后眼眶紅了:“禾莞還說她喜歡鮮衣怒馬的少年將軍,她大約從沒想過自己會愛上那樣一個人,其實直到現在,我也沒有想明白她爲何會愛上那樣一個人,愛到犧牲自己進了宮,愛的爲他丟了性命。”

    施落也不明白,她覺得鍾歲言偏執瘋狂,可是蘇禾莞何嘗不是?爲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懷了他的孩子,還進了宮。

    “蘇嬪都說了?”武皇后問。

    施落點頭:“是。”

    武皇后長舒了口氣:“墨兒這個孩子和他父母一樣,是個瘋的,這種封刻在骨子裏血液,改變不了。”

    施落也覺得,事到如今武皇后已經猜到了什麼。

    武皇后收起畫像道:“這畫是鍾歲言畫的,他說要把我們最美的年華畫下來,將來老了便可以拿出來給子孫看。禾菀一直珍藏着畫像,可惜以後再也看不到了。”

    武皇后收起畫像,拉着施落坐下:“若是沒有後來那些事,你和墨兒說不定真的是一對。”

    施落並沒有多喫驚:“母后知道了?”

    武皇后苦笑:“他和他父親一樣,居然連喜歡的人都這麼一樣。”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蕭墨從來不是個蠢貨,怎麼會愚蠢道去劫獄,又那麼容易被抓住,唯一的可能就是故意的。

    至於他爲什麼故意這麼做,武皇后開始不明白,很快她就查到了,當知道自己一手養大的兒子,居然喜歡自己的女兒時,武皇后心情複雜。

    同時她也明白了,蕭墨身上流着鍾歲言的血,他和鍾歲言一樣是個瘋的,蕭墨喜歡施落,頂着兄妹的名義,他求而不得,而施落又要嫁給衛琮曦,他無力又絕望,最後用了這樣的方法,去劫獄,又故意被皇帝抓住,這樣這件事無論如何都捂不住,就算是皇帝想要捂着,施落也會去查明真相。

    至於怎麼查,蕭墨不是把蘇嬪推出來了麼。

    武皇后想通這些後,心情是說不出的複雜。

    同樣難以接受的還有施落,她以爲蕭墨放下了,誰能想到蕭墨會用這樣的方式來解決這件事。

    凌雲來找她,根本不是要施落救蕭墨,而是蕭墨要告訴她,他們不是兄妹,而他自己會等着皇帝的處決。

    母女兩個相顧無言,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半晌武皇后才說:“墨兒是我看着長大的,他不是個壞孩子,他和他父親不一樣,就算是他愛慕你,他痛苦至極,可是他都沒有做任何傷害你的事。”

    施落贊同,蕭墨是偏激了,可是武皇后說對了,他只傷害了自己。

    “母后要救他?”施落問。

    其實不用問也猜到了,武皇后既然能把鍾歲言和蘇禾莞的孩子養大,自然也會救蕭墨。

    武皇后點點頭:“他是禾莞唯一的骨血了。”

    施落道:“母后需要我做什麼嗎?”

    …

    施落剛出宮,就看見門口停着的馬車和馬車旁站着衛琮曦。

    施落走到馬車旁,責怪道:“也不怕人笑話。”

    衛琮曦道:“笑話什麼?我獨守空房一夜了,還怕什麼笑話?”

    施落恨不得把他的嘴縫上:“你閉嘴。”

    她匆忙的上了馬車,衛琮曦也上了馬車。

    施落摸了摸他的手,手還是熱的,她不悅道:“我又不是不回去,你巴巴的來等着,不冷嗎?”

    衛琮曦搖頭:“不冷。”

    他將施落的手放在自己手裏捂着。

    施落心裏溫暖極了。

    回到敬亭院,施落才把鍾歲言的事情說了。

    “他叫鍾歲言?”衛琮曦問。

    施落點頭:“是叫鍾歲言,怎麼了嗎?”

    衛琮曦搖頭,眼眸微沉:”沒什麼,我一直以爲他死了,原來還活着。”

    施落嘆了口氣:“鍾歲言太偏激了,什麼樣的感情,能值得人這樣,感覺像個瘋子。”

    衛琮曦看了她一眼,說道:“若是你會怎樣?”

    “若是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我會放手,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衛琮曦笑了,施落說的是實話,當初在遠山鎮的時候,她就想着賺錢跑路,彷彿他根本不值得留戀一般。

    這麼想就有些不高興了。

    衛琮曦道:“都說男兒薄情,我看女人才薄情,大多男子不是薄情,只是沒找到值得深情的那個人罷了。”

    施落一頓,擡頭看了一眼衛琮曦:“那你若是鍾歲言,你會怎樣?”

    衛琮曦端起桌上茶喝了:“我不知道,這種假設根本不可能存在。”

    “怎麼不可能存在?如果當年我帶着錢從遠山鎮跑了呢?”她問。

    衛琮曦道:“這種可能不存在。”

    “我是說假如!“

    衛琮曦道:“雖然當時我的實力還沒有現在這麼大,但是逮你還是不成問題的,你連家門口那條巷子都跑不出去。”

    施落道:“我是說,若我不喜歡你,執意要離開呢!”

    衛琮曦手一頓,他把茶杯放在桌上,目光沉沉的看着施落:“還記得你落水那天醒來時,我跟你說的話嗎?”

    施落記得!

    他說:“休書我不會寫,你想死隨時都可以,生是衛家人,死也是衛家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