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歲言道：“挺有意思的一味藥。”
施落不明白。
鍾歲言忽然問她：“如果我說，我可以把你臉皮掀開，將你的鼻子墊高，眼睛變大，臉變小，你信嗎？”
“整容？”
鍾歲言點頭：“看來你知道，這技術只有姬凝會，我們都做不到，不說別的，工具我們就沒有，更別說各種藥材了。”
做手術的技術固然重要，但是藥材更重要，若是沒有好藥，患者很容易感染而死。
當初欣兒給太子妃做刨腹產，還有蕭老頭給衛琮曦接骨之所以成功，是因爲南越的醫學很發達，即使造不出現代的那些抗生素之類的藥物，但是他們有中藥代替，雖然效果沒有那個好，可也是有作用的。
“這味藥材是…”施落看着手裏的藥材。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用來恢復的。”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施落簡直懷疑他也是穿的。
鍾歲言卻說：“多讀點書就好了。”
施落點頭：“我最近再讀，而且我感覺我身體最近還不錯，要不你再給我診診脈？”
鍾歲言嗤笑：“有必要嗎？”
“有。”
施落將手伸出來，鍾歲言頗爲嫌棄：“你的手不夠完美。”
施落無語，她的手不是很好看，但也是白白嫩嫩的，衛琮曦都沒說什麼，他一個長輩級別的人，說這個做什麼。
她暗暗翻了個大白眼。
鍾歲言拿了塊帕子放在她手腕上。
鍾歲言半晌沒說話，施落皺眉：“是怎麼了嗎？”
鍾歲言道：“沒怎麼，還是老樣子。”
施落有點失望，不過鍾歲言又說：“但是我感覺和以前有些不同，大概是有一點恢復吧。”
這麼模棱兩可的話，讓施落無語：“我聽不懂。”
鍾歲言道：“就拿蜂窩來說，假如你的身體是個蜂窩，恢復了一點，就算是我也看不出來，我是神醫不是神仙。”
施落沒在繼續說她的身體的事情，而是問鍾歲言：“你覺得之前我說的那個整容真的有人能做嗎？”
鍾歲言道：“當然能，那又不難。”
他又說：“當年姬凝是有徒弟的，若是流傳出來自然是能做的。”
“我覺得有可能是齊少勤、”
施落也不瞞着，就把樂善的古怪說了，鍾歲言聽後沒有多喫驚，他說：“是不是，去大周看看那個樂善就知道了。”
說完他沒忍住笑了：“她和晉王是堂兄妹吧？”
施落翻了個白眼，這人還真是惡趣味。
鍾歲言笑道：“還挺有意思的。”
堂兄妹在一起了，這麼想來…
鍾歲言看了施落一眼，當初蘇墨一直糾結是不是兄妹的問題，真是個白癡，管他是不是兄妹呢，自己喜歡的女人都要搶過來，居然白白的便宜了衛琮曦，現在後悔也晚了。
而施落卻在想，樂善若是整容變好看了，一定是想抓住晉王的心，他們又是堂兄妹……
施落想不下去，她起身正要走，蘇墨從船艙裏出來，應該是剛剛睡醒出來放風的，看到施落，他衝她笑了一下：“來看我？”
“你想多了。”施落轉身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鍾歲言對一旁的蘇墨道：“爲什麼一定是她了，明顯不喜歡你，要不換個人？”
蘇墨搖頭：“我就喜歡他。”
鍾歲言道：“我們老鍾家的香火怎麼辦？
蘇墨轉頭就走。
…
京都，四海錢莊。
軒轅璨正在看賬本，身旁站着的正是宋文才。
屋子裏只有紙張翻動的聲音，終於，軒轅璨放下了賬本，擡頭看了宋文才一眼：“阿瑨，你在商會也有些日子了，應該知道商會的規矩。”
宋文才道：“是屬下無能。”
軒轅璨沉默了下：“蕭近月和衛琮曦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宋文才搖頭：“應該沒有。”
軒轅璨道：“其實這件事也不能怪你。”
宋文才並沒有鬆口氣。
軒轅璨又說：“大理寺那裏解釋清楚了嗎？”
宋文才頷首道：“解釋清楚了，沒有任何破綻，何況那件事本來也不是我做的。”
他說這件事的時候格外的平靜，心底卻早已經是驚濤賅浪，就是因爲這件事他的人生髮生了重大的轉折。
他從宋府的大公子，變成了軒轅瑨。
軒轅璨盯着宋文才的臉，仔細的觀察，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你覺得他們拿到姬凝石了嗎？”他問，
宋文才搖頭：“屬下不知，不過有個人很可疑。”
“白修遠？”
宋文才點頭：“他從礦洞裏擡出來的時候我親眼見過，他的傷就算是僥倖活下來了也絕對不可能這麼快的恢復，除非……”
宋文才沒說完，軒轅璨卻懂了他的意思，他輕笑了一聲：“這麼重要的事情，阿瑨不早說，非要等到蕭近月已經離開南越才說，是覺得她不在南越了，我就拿她沒有辦法了嗎？”
宋文才一驚，急忙跪地道：“屬下是因爲昨天看到白修遠纔想起來的。”
軒轅璨也不知道信了沒有，他沉默了一會兒道：“白修遠的恢復和姬凝石有關係，但是姬凝石現在不在白修遠手裏，它在蕭近月手裏。”
宋文才一怔。
軒轅璨道：“蕭近月身邊有個叫唐風的暗衛，採石礦當時除了白修遠和輕言之外，還有兩個人，就是唐風和他弟弟唐明。”
這件事宋文才是知道的。
軒轅璨道：“他們回來沒幾天，衛琮曦便給唐風和唐明辦了戶籍文書，並且衛琮曦的侍衛親自將唐明送出了城。”
宋文才也想明白了：“公子是說當時姬凝石就在白修遠身上，然後被唐明拿走了？”
軒轅璨點頭：“是啊。”
“那石頭真有這麼特別？”宋文才問。
他也聽過姬凝石的傳說，但是都是傳說，他到現在也不信，一塊石頭能有什麼用。
軒轅璨沒回答他，只說：“太子要辦學，而且很快張家也會被他拿下，接下來，你要做的，就是參加今年的春闈，做太子門生，成爲他最信任的人。”
“那公主那…”
宋文才沒說完，軒轅璨笑了：“阿瑨，你的任務失敗了，本來應該收到懲罰，這是商會給你的一次機會。”
“阿瑨明白，多謝公子！”宋文才心驚膽顫。
…
軒轅璨起身，道：“今天我會啓程去大周，以後什麼事，你可以到錢莊來！”
“公子要走？”
軒轅璨道：“南越本來也沒指望什麼，淑妃那個蠢貨，到死都死的那麼沒用，還是大周好啊，何況衛琮曦回去了…”
大週一定會亂起來，那纔是混水摸魚的好地方。
宋文才便沒在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