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詫異，晉王不是該逃的遠遠的？
如今瀾京的局勢已經穩定，晉王的人被收拾的差不多，就連他那個謀士孫嘉也被抓住了，晉王大勢已去，這種時候他回來幹什麼？送死嗎？
衛琮曦想了很多種可能，雖然猜不透他具體要幹什麼，但是衛琮曦知道，晉王栽了個大跟頭，不會這麼輕易就算了。
“讓人盯着，不要驚動他們。”衛琮曦道。
小七點頭，便出去了。
…
被衛琮曦惦記的晉王此時已經進了高湛的府邸。
自從長公主死後，高湛的處境就不那麼愉快了。
之前不管是不是爲了麻痹別人，高湛是和晉王走的很近，晉王倒臺，耀王那邊不會給他好果子喫。
高湛雖然沒被明令禁止出門，不過到底有人盯着的。
晉王和齊少勤打暈了高湛府裏的小廝，化妝成他們的樣子進了高府。
晉王來過很多次，對高湛的府邸十分熟悉，很快摸到了高湛的院子。
剛剛靠近，就聽到女人壓抑的叫聲。
高湛的特殊嗜好晉王知道，可齊少勤不知道。
他不是個風流的人，看待男人和女人是一樣的，就像是他和樂善接觸，卻沒有什麼別的心思，樂善在他眼裏，就跟他小時候學習醫術用過的豬頭，木頭是一樣的。
可這並不代表他能接受高湛這樣的方式，從某種方面來說，齊少勤是個怪人，他很看重你情我願，而且受了他師父的影響，他對女性很是尊敬。
齊少勤臉色有點冷。
晉王倒是無所謂，女人在他眼裏不過是個玩意兒。
忽然被人打斷，高湛十分不高興，打斷他的這兩個人他根本不認識，高湛想殺人。
等晉王開口了，高湛纔回過神，他驚訝的看着晉王，是他的聲音，可是臉卻完全不同。
齊少勤冷眼掃過屋子，目光落在了被綁在架子上的女人身上。
女人很年輕，低着頭，幾乎光着，身上都是鞭子抽過的痕跡，看到齊少勤他們，她想尖叫，可嘴裏早就塞了一塊帕子，只能嗚嗚嗚的別過頭。
她很難堪，羞恥的恨不得現在就去死。
齊少勤從地上撿了衣服，披在女人身上，女人也只是閉着眼睛不敢看他。
齊少勤沒再說話，走到晉王身邊。
高湛也拿了件衣服穿好，才問：“表哥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晉王：“自然是有事，不過這裏不像是說話的地方。”
高湛也不驚動人，帶着他們到了另外一間屋子，臨走時，齊少勤順手在高湛拿過的鞭子手柄上塗了點東西，一擡頭，發現那女人在看他，他將手放在嘴邊做了個禁聲的手勢，衝她笑了一下，跟着晉王出了門。
他們走後很久，纔有人進來解開女人身上的繩索。
丫環紅着眼眶叫了聲：“小姐。”
鄭心儀比她淡定，她拿着衣服穿好，默不作聲的出了房間。
自從從鄭家回來後，高湛就撕掉了他的面具，她幾乎日日被高湛折磨，這種的日子磨掉了她的尊嚴，也磨掉了她的希望。
她是尚書府的嫡女，真正
鄭心儀有許多怨恨的人，高湛，鄭佳念，她父親，甚至還有蕭近月。
可是慢慢的，這種怨恨也被這種沒有盡頭的日子磨沒了。
鄭心儀看不到活着的希望。
人在逆境中才會成長。
鄭心儀常常在想，當初她爲什麼要針對鄭佳念？她們都是嫡女，都身份尊貴，喜歡的卻不是同一個人，各自嫁人，各自安好就是了。
她到底爲什麼要算計鄭佳念，最後還把自己算計進去了。
鄭心儀後悔，可是世上沒有後悔藥啊。
丫環道：“小姐，世子怎麼打的這麼狠，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什麼時候是個頭，鄭心儀不知道，她只知道，高湛一天活着，這日子就一天沒有到頭。
鄭心儀忽然想到了什麼，頓時被嚇了一跳。
若是高湛死了，她的這種日子不就能結束了？
她忽然想到了剛剛那個人在鞭子手柄上塗抹的東西。
…
晉王和高湛不知道說了什麼，他們走後沒多久，高湛就來了，他心情不爽，自然要拿鄭心儀出氣。
鄭心儀的膽子早就被嚇破了，剛剛還想着殺了高湛，如今卻只有抱頭哆嗦的份。
高湛看到她這樣，心裏涌上了一團無名火，他拿起剛剛掉在地上的鞭子，衝着鄭心儀抽了過來。
…
衛琮曦聽說晉王去找了高湛，覺得還挺有意思。
有了齊少勤的“幫助”，晉王應該知道了聯合商會的事情，他和高湛之前的態度曖昧，兩個人也不是真心合作，不然晉王倒臺，高湛就不會這麼輕易的被放過了。
可是晉王卻偏偏去找了高湛，這說明什麼？說明，高湛是聯合商會的人，晉王知道了。
晉王當然不會去興師問罪，他現在是喪家之犬，能依靠的只有一個聯合商會了，自然不會再給自己招惹一個敵人，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晉王要找高湛幫忙做什麼事。
若是沒有齊少勤，衛琮曦會懷疑是不是晉王想讓高湛送他離開瀾京，現在看來，晉王顯然另有打算。
晉王不當皇帝了，就要便宜耀王？顯然他沒有這麼大度。
衛琮曦對小七道：“現在開始，不要盯着晉王了，只看着高湛就好。”
他有預感，晉王會給他唱一臺大戲。
…
接下來的日子瀾京城算是安靜。
除了王家蹦噠的有點歡實外，其他的各家都夾緊尾巴做人。
就連衛琮曦一直留意的安王也安分了不少。
安王這人也也挺有意思，衛琮曦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當初安王氏堅定的站在皇帝一邊的，衛家出事，安王也出了力。
可是後來，他又和王家和太子有了關係，而且交情還不淺，不然當初太子派王涵去遠山鎮和衛琮曦談合作，也不能把李羨九帶上。
可是現在太子死了，安王卻安靜如雞。
這怎麼看都透着詭異。
衛琮曦覺得，這瀾京的水一攪和，藏在底下的腌臢東西都要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