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璨感受到了危機。
如今軒轅璨看到了那人的臉，軒轅楚辭就沒用了。
軒轅璨看着自己修長白皙的手指，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他殺了軒轅楚辭，本來以爲這個人至少算是他的對手，畢竟從小到大他和阿璟都小心翼翼的活在他的手下，可是現在看來，那人也只是個傀儡而已。
他站起來，整理了下衣服。
軒轅璟從外面跑過來道：“阿璨，你要去哪裏？”
他已經會看人臉色，這是好事。
軒轅璨道：”去看看周康。”
“周大夫？”軒轅璟還記得似乎是個大夫。
軒轅璨點頭：“你和阿喬玩，我一會兒就回來。”
“好。”
軒轅璟習慣聽軒轅璨的話。
軒轅璨到了僻靜處的一個院子。
院子裏周康坐在石桌旁喝茶。
軒轅璨走到他對面問：“住的還習慣嗎？”
周康點頭：“不錯，大周的天氣不錯，適合老年人，不像西南那麼潮溼。”
軒轅璨又說：“你知道軒轅楚辭背後那個人是誰嗎？”
他問的很直接，從來不拐彎抹角。
周康捋了捋白了的鬍鬚，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感覺：“這我可不知道。”
軒轅璨點頭：“你知道阿璟好了嗎？”
周康一頓，擡頭看了軒轅璨一眼。
軒轅璨說：“鍾歲言治好的，不僅拿掉了腦袋裏的東西，而且心智也恢復了。”
“不可能。”周康平靜的面容終於繃不住。
怎麼可能？他都治不好，鍾歲言怎麼可能治好？除非…
周康擡頭驚訝的盯着軒轅璨：“你…是你把姬凝石給他們的？可是…可是誰會用？誰又能用？”
周康有些失態。
軒轅璨品味他話中的意思，沉默了一會兒他笑了：”裝的不錯。”
周康本來還激動的臉色慢慢恢復，陰沉都盯着軒轅璨，變臉的速度十分快。
軒轅璨道：“我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我殺了軒轅楚辭，想必你也知道，他不過是個傀儡而已，他背後還有人，既然你不肯說那個人是誰，我也不勉強你。”
軒轅璨看了周康一眼，又說：“你也知道，鍾歲言這麼幫我，他只有一個要求，既然阿璟好了，我也要兌現我的承諾。”
周康臉色陰沉，良久他笑了：”軒轅璨你果然聰明，難怪當初…”
他沒往下說，不過有人替他說了。
來的是蘇墨，他從牆上跳下來，對軒轅璨說：“鍾歲言說，他們打開軒轅璟的腦袋時，發現他頭裏面的東西不是打人的木頭棍子上的東西，而是有人故意弄進的去，你懂我意思吧？”
軒轅璨沒什麼反應，但是蘇墨的話他懂了。
當年周康眼睜睜的看着他孃親和阿璟遭難卻沒有幫忙，當時他還想不通他爲什麼那麼做，現在看來就明白了。
軒轅璟只有像個傻子一般活着，他才需要周康，而軒轅楚辭他們才捏到了他的軟肋，可以控制他，可以放心的用他。
蘇墨抱着胳膊看了看軒轅璨，又看了看周康道：“鍾歲言說，周康到底是他師父，他不好意思動手，我呢對殺不殺他其實也無所謂。”
說完轉身走了。
院子裏只剩下軒轅璨和周康。
周康還坐着，不過臉色已經沒有那麼平靜。
“你若是殺了我，就永遠不會知道幕後之人是誰？”
周康的威脅沒有半點用處，他擅長的毒藥也早在進來時被軒轅璨收了個乾淨。
軒轅璨站起來，看着周康冷笑：“當年阿璟才幾歲，你怎麼忍心讓他變成那樣的？還有南越公主，她還只是個嬰兒，你是怎麼忍心對那麼小的孩子下毒的？”
周康聽到提到施落，眼底閃過一抹陰沉：“軒轅璨，你不能對我怎麼樣，不然你也活不成。”
軒轅璨冷笑：“我倒是想試試看。”
周康住的院子後面有一口枯井，軒轅璨讓人把井挖開，把周康扔了進去，裏面有喫有喝還有一牀被子，只是地方不大，而且上面被堵的嚴實，送飯也只是在晚上。
開始的時候周康知道軒轅璨沒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不會對自己下手。
可是漸漸的，他開始難受了。
地方小，沒有光明，十分憋悶最讓人難以忍受的是，他要和自己排泄物待在一起。
周康覺得壓抑，煩操，他的精神在一點點的瓦解。
可他心中明白，軒轅璨不會讓他死，他自己也沒有勇氣去死。
半個月後，軒轅璨第一次來看他，他打開井口，今天是初一，外面一片漆黑，看不到月亮，只能看到洞口星星點點的月光。
周康早就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老了十歲的樣子。
在這裏，他覺得度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漫長，他甚至出現了幻覺。
軒轅璨坐在井邊道：“鍾歲言說，你養大他，教了他一身醫術，他該感謝你，不會要你的命，並且讓我給你留條生路，這個井是他親自看好的，你喫的用的都是他親手準備的，他要在這個井裏給你養老，當初他坐了二十年牢，全是拜你所賜，如今他要報答你！”
軒轅璨的聲音沒什麼溫度，可是周康就是覺得渾身發冷。
鍾歲言是什麼人，他最清楚了，睚眥必報，他要讓他生不如死。
軒轅璨又說：“其實你也不用怨恨他，畢竟他身上還捱了一刀，可你還好好的，鍾歲言很仁慈了，而你打傷了阿璟，我不能這麼算了，周彩兒過幾天就到了。”
周康的精神徹底崩潰了，他怒道：“你…你別對阿彩動手，她什麼都不知道，阿彩她一直喜歡你…”
“喜歡？”
軒轅璨嘲諷的笑了：“喜歡就可以逼我娶她？“
“周康，你們不是喜歡操控別人的人生嗎？接下來我會讓你知道命運掌握在別人手裏是什麼感覺。”
井口又一次被蓋上，周康的喊叫聲便再也聽不到了。
軒轅璨整理了下衣服，站起開，看了看滿天的繁星，目光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