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的相公很腹黑 >第929章 我是爛泥扶不上牆
    很快,一間簡單手術室就安排好了。

    薛邵那邊其實沒有什麼好準備的,該準備的“後事”他早就安排好了。

    他穿着施落給他準備的奇怪手術服,看着施落笑了一下道:“若是成功了,你就我的恩人,失敗了,下輩子見。”

    施落“……”鍾歲言給他打了麻藥。

    他現在看薛邵的眼睛都在放光。

    等到薛邵因爲麻藥睡過去後,鍾歲言才說:“開始吧。”

    這次的手術讓施落記憶猶新。

    薛邵的腹部被打開的時候,施落差點吐了。

    她從前是跟着鍾歲言給軒轅璟治療過,可是跟這次完全不同。

    這麼多年,施落學的東西都是表面的,紙上談兵,她甚至都沒解剖過屍體。

    第一次見這樣血腥的一幕,施落覺得自己要瘋了。

    鍾歲言很興奮,他指着薛邵的一個腎說:“你看,都爛了,必須切掉。”

    施落:“您老別跟我說話了……”她要不行了。

    鍾歲言看了她一眼,大約是覺得她爛泥扶不上牆,便自己動手了。

    他給死屍做過很多次,算的上輕車熟路,手術進行的很順利。

    到底只有兩個人,這種手術很累人,好不容易做完了。

    施落留下鍾歲言一個人收拾,她自己跑出去吐了。

    同時,施落做了一個決定。

    她再也不做這種事情了,太可怕了。

    因爲是自己的“偉大作品”,和當年的白修遠一樣,鍾歲言親自守着。

    施落臉色慘白,出來的時候嚇了衆人一跳,阿榮還以爲是薛邵去了,正要往裏衝,就被施落攔住了:“你多派些人保護薛大將軍,裏面有我師父呢,我師父說什麼,你就照做就是了。”

    這話薛邵之前交代過阿榮,讓她聽蕭近月的話,儘管心裏擔心,阿榮還是按照施落說的做了。

    施落道:“我先回去,晚上再來。”

    施落走了,回到客棧,她先去沐浴更衣,在牀上躺了好長時間才緩過來。

    衛琮曦回來的時候,就發現施落像條快要嚥氣的魚,攤在牀上,臉色也很難看。

    衛琮曦還以爲她病了,走過去摸摸她的頭,倒是不燒。

    “出什麼事情了?”

    衛琮曦問。

    施落一頭栽進他懷裏,沒忍住哭了:“衛琮曦,我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衛琮曦:“……”施落的情緒來的突然,衛琮曦懵了,等施落不哭了,衛琮曦才問了原因。

    施落說了。

    “我就是心裏難受,這麼多年我有空就去看醫書,還以爲自己很厲害了,結果一上手,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我都不知道我這麼多年努力是爲了什麼。”

    這就跟當年知紙上談兵的趙括一樣,熟讀兵法,本來以爲自己是個人才,結果一上戰場,完全就不是那麼回事。

    施落就是這種感覺。

    這是種打擊,也是挫敗。

    一直以來,衛琮曦都陪在她身邊,後來施落又成了南越公主,身份一下子上來了,任何事情都變得簡單多了,她順風順水過了這麼多年,突然而來的打擊,施落一時間沒有收住情緒。

    衛琮曦覺得女人的情緒真是來的快,簡直有點莫名其妙的,這也就是施落,發發脾氣矯情一下都覺得是可愛,這要是換成別人,早就被衛琮曦一腳踢出去了。

    哭了一會兒,施落就好多了,她也覺得自己矯情了,擦了擦眼淚說:“你別笑話我,我就是不知道怎麼了,一時間沒忍住。”

    她從前也沒有這麼矯情的,她想一定是最近壓力太大了。

    衛琮曦安慰了她幾句。

    “不是你不行,是鍾歲言太厲害了,他又比你年齡大,等你到他這個年齡的時候一定很厲害。”

    衛琮曦這麼說。

    施落點點頭。

    “可我要是沒有他厲害呢?”

    “他是你師父,做徒弟的沒有師父厲害很正常啊,而且等你四十歲的時候,他就六十歲了。”

    衛琮曦又說。

    施落皺眉:“可我活不到三十歲啊。”

    衛琮曦道:“那就更不用糾結,你想啊,生命這麼短暫,不好好喫喝玩樂,學醫做什麼?”

    施落一想也是啊,她都快要死了,還學醫做什麼?

    反正也不可能超過鍾歲言。

    當年她到底是因爲什麼要學習醫術的?

    她一開始明明就是喜歡喫喝玩樂的性子啊。

    施落涼涼的看了衛琮曦一眼,衛琮曦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看着他做什麼?

    難道他的勸說不對?

    施落道:“我當年學醫還不是爲了你?

    當時你處境不好,我就想着,我要是學好了醫術,對你有幫助,說到底都是你的錯。”

    衛琮曦“……”繞到最後果然是他的錯。

    所以他爲什麼要和女人講道理?

    “你怎麼忽然回來了?”

    施落忽然問。

    衛琮曦見她轉移了話題,微微的鬆了一口氣道:“大哥有事要吩咐。”

    施落想了想問:“是不是大哥要行動了?

    他做好準備了嗎?

    這可不是動一動白塔就能解決的。”

    衛琮曦道:“你若是治好了薛邵,就再等等,張守備的事情大哥會配合,但是打頭陣就是薛紹,可是若是治不好,大哥會第一時間殺了張守備,收買人心,控制白塔,掌控薛邵的軍隊。”

    施落點點頭,既然太子有了應對之策,她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第二天,施落去看薛邵,鍾歲言見她眼睛還腫着,大概猜到了什麼,一臉的幸災樂禍道:“這師父領進門,學藝靠個人,這些年你是不是偷懶了?”

    施落翻了個白眼道:“我只是對死人下不去手。”

    鍾歲言道:“那有什麼,不過是一對爛肉而已。”

    施落道:“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

    鍾歲言笑了:“也是,我是天生的。”

    他幾歲的時候就開始解剖屍體,從來沒怕過。

    至於晚上做噩夢什麼的,對鍾歲言而言是不存在的。

    他人生中唯一的兩次情緒波動一是因爲蕭慎槍了武青蘭,第二就是被蕭戰算計了。

    他是恨不得他們下地獄的,不過現在很好,害他的人幾乎都下地獄去了。

    鍾歲言這些年過的越發滋潤,囂張的很。

    施落翻了個大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