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度很壯觀。
以至於楊槐安的人都嚇傻了。
趙凌手裏還拿着一把生鏽的砍刀,刀上沒血,他並不敢殺人,可是看到眼前這血腥的一幕,趙凌還是呆了。
不只是他,旁邊的楊槐安和他身邊衆多的小夥伴們都呆呆的站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很快就有十幾個黑衣人出現,將現場打掃了個乾淨,太子交代了一些事情,這才從馬車上下來。
郊外的風更冷,太子拍拍楊槐安的肩膀道:“幫我去辦件事。”
楊槐安木訥的點點頭,腦子一片空白。
…
施落帶的人其實不多,又是輕裝,趙凌家也不大,而且住在他們家不合適,於是楊母便讓楊槐安和趙凌住,騰出來的房間給施落他們住。
楊母從前是大家閨秀,她一眼就看出來施落這幫人來頭不小,也沒有多問什麼。
出來後,楊母纔將楊槐安叫進了自己的房間,問:“這幾個姑娘到底是什麼人?”
楊槐安道:“娘,你就別問了,我自有主張。”
楊母道:“你可別犯糊塗,喜歡姑娘要三媒六聘,這不聲不響的把人帶回來算是怎麼回事?”
楊槐安一愣,這才反應過來,母親可能是誤會他把哪家的小姐拐來私奔了。
楊槐安無語道:“娘,你想哪去了,裏面那位夫人的丈夫有些事情,託我照顧一下。”
楊母鬆了口氣道:“不是就好,你可不能胡來。”
“我知道。”
楊家母子的話,施落不清楚,她心裏想的是衛琮曦。
想了一會兒,施落覺得,衛琮曦那麼聰明應該沒有什麼好擔心。
折騰了大半夜,她也累了,就上炕睡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升的很高了。
楊母習慣早起,早就準備好了飯菜,施落有點不好意思。
楊母笑道:“粗茶淡飯的,就怕你們不習慣。”
施落沒什麼不習慣的,當年她和衛琮曦在遠山鎮的時候,條件可比這個艱苦多了,就衛琮曦那黑暗料理她都喫過。
衛琮曦聰明,做什麼事情都很有天賦,唯獨做飯是他的死板。
好好的飯菜,衛小王爺就能做的很難喫,神奇不神奇?有時候施落都懷疑他不想做飯故意做難喫的
施落喫着窩頭,喝了點粥就沒什麼胃口了。
便讓如月出去打探消息,如月一出門,趙凌就要跟着。
如月覺得他像狗皮膏藥,不過看他今天臉色蒼白,好像什麼力氣的樣子,如月也沒說他什麼。
跟着就跟着唄,這路又不是她的,趙凌要走,她還能攔着嗎?
趙凌被昨天的場景嚇得夠嗆,回來他就吐了,半夜還被噩夢驚醒了,一晚上都沒睡好。
不過想到如月,他立刻就精神了。
他說話聲音高,笑起來很爽朗,有時候還會說點好笑的事情,如月剛開始是不理他的,到了後來也會接,像是現在,如月已經能很淡定的聽趙凌嘰嘰喳喳的說話了。
“你父母呢?”聽他說了這麼多,從來沒提過父母。
如月看了他一眼,難得他還這麼樂觀。
倒是和自己有點同命相憐。
趙凌對這個毫不在意道:“我現在也挺好的,有飯喫,有衣服穿,還有…”
他看了如月一眼,臉就變的黑紅黑紅,十分不自然,他想到了日後能和如月在一起,就是叫他現在死了,他也甘心了。
趙凌對白塔十分熟悉,他力氣大,找的活基本都是苦力,和下層的百姓們十分熟,打聽點消息也容易的很。
白塔城被封了,來往盤查都十分嚴密,據說是跑了什麼罪犯。
趙凌道:“應該是找你們的,張守備那孫子狗急跳牆了。”
他說完又補充:“你別怕,我會護着你。”
如月看了他一眼,本想嘲笑兩句,可是對上他認真誠懇的眉眼,她到底什麼都沒說。
轉了一圈,消息都差不多。
如月道:“你先回去,我去趟守備府。”
趙凌急了:“不行,你一個弱女子很危險,我跟你一起去。”
如月無奈的看着他:“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是弱女子了?”
開玩笑,當年西北大營,她第三,僅次於唐風和藍宇,可藍宇和唐風是男人。
如月的功夫在女人裏面已經很厲害了。
“哪裏都是!”趙呆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又紅了。
如月道:“去可以,但是不許給我拖後腿。”
趙凌點點頭。
張府進出不少人,如月看了看高高的圍牆,對一旁的趙凌說:“你在這守着,我進去看看。””那怎麼能…”趙凌的“行”字還沒說出來,如月的已經跳上了牆,轉眼不見了。
趙凌摸摸他的後腦勺,心裏犯了嘀咕。
…
午飯熬了肉湯,施落給的錢,楊槐安也沒有推辭,他是有一些錢,可這錢他明年考試時候要用,既然施落給了他就接着。
他是讀書人,可這些年的磨練,加上楊母的教導,楊槐安倒是什麼都能拿的起來,而且沒有某些讀書人那麼清高。
楊母熬着湯,施落從屋子裏出來,就看見楊槐安在劈材。
雖然看着瘦,可楊槐安還是很有力氣的。
施落滿意的點點頭。
她覺得讀書人就應該這樣,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
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都是廢物,光讀死書了,有什麼用?
楊槐安劈好柴,擦了擦臉上的汗,就被施落叫住了。
楊槐安直到現在看她還覺得有點緊張,感覺她和昨晚在馬車裏的人還有點相似,總之給人的感覺就不是普通人。
關鍵是施落太漂亮了。
“我大哥只讓你接我,還說什麼?”她問。
楊槐安搖頭。
當時他都嚇丟了半條命,能辦成這件事就不錯了。
還好他動作快,聽說張守備的人昨天又折回去了。
施落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大哥有危險的?”
楊槐安就把偷聽到的事情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