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想着，便問了她一些問題。
雲酒酒都一一回答了，沒有什麼問題。
“西成最近和什麼人有仇嗎？”他問。
雲酒酒掩面笑了：“這酒酒可就不知道了。“
端木離沒問出什麼，去了犬戎那邊，問了西成的親隨，幾個親隨都說，西成那天去花樓和雲酒酒喝了酒，又和衛琮曦打了一架，之後上了馬車，一路上都好好的，他們也沒有聽到什麼動靜，可是等到了驛館，親隨掀開車簾才發現西成被人砍死了。
說來也奇怪，流了那麼多血又是被砍死的，西成居然沒發出什麼聲音，至於西成的血，是因爲他在馬車上鋪了厚厚的毛毯，所以纔沒有流出來。
端木離問：“那天西成大公子有什麼反常的嗎？“
親隨搖頭：“大公子被衛琮曦打了，又喝多了，上了馬車就睡了，沒什麼反常的。”
端木離道：“誰把大公子扶上去的？”
沒人吭聲，大家擡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記得是誰把西成扶上了馬車。
端木離好像知道兇手是怎麼殺人的了，可是殺人之後他又是怎麼離開的？
這馬車就這麼點空間，一路上有人跟着，根本跑不了的。
端木離跳上了麻馬車，四周看了看，敲敲打打，沒有看到能藏人的地方，唯一的一個，還只是個座位底下的小櫃子，根本藏不了人。
端木離眯了眯眼睛。彷彿又想到了什麼。
又問了親隨西成來了大都後有沒有和人結仇？
幾個親隨也不知道怎麼說。
端木離怒道：“你們是大公子的親隨，他死了，你們保護不利，若是不能找出兇手，你們還能活？”
幾個親隨這才說：“大公子好色，好看的美人就要帶回來，這大概算是結仇了吧。”
“是啊，大公子連大越公主都敢調戲，還有什麼不敢的，恨他的人多了。”
“前幾天他還帶回來一個姑娘，那個姑娘不從，自己撞死了。”
“後院還有七八個呢，都是大公子玩膩了的。”
衆人七嘴八舌，爲了活命，將西成賣了個乾淨。
端木離臉色陰沉，怒道：“他怎麼敢在大金的國都爲所欲爲。”
親隨道：“大公子的那些姑娘都是從花樓買的，官府管不着。”
“是啊，花樓每天都要賣兒賣女的，大公子買的都是雛兒，纔有了那麼多麻煩事。”
端木離臉色陰沉，他長舒了一口氣纔沒有發怒。
派人先從後院的姑娘們查，結果這些人的家裏都不好，不是窮的活不下去，就是兄弟娶媳婦缺錢，要麼就是孤兒，被叔叔嬸子賣來的。
她們的家裏人都不太可能做這種事，若是真的在乎也不會賣了。
至於撞死那個，更是被撿來賣了的，死了連收屍的沒有。
端木離的調查陷入了僵局。
既然一切開始於花樓，便還是要從花樓開始查。
…
軒轅璨看着花樓中來往的人羣，目光有些沉。
“死一個西成根本動不了衛琮曦，他想幹什麼？還不如直接派人去刺殺。”
軒轅璨看了一眼衛琮昀：“派你去刺殺的機會更大一些。”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不是衛琮昀，還是他的影子？”軒轅璨又問。
衛琮昀笑了：“重要嗎？如果不是你幸運，你和軒轅璟比我們好不了多少。”
軒轅璨道：“是啊，我有一個好母親。”
如果不是他的母親，他和阿璟也會像這些人一樣，活着就是爲了將來取代自己兄弟，然後手足相殘。
軒轅璨深深的看了衛琮昀一眼，他是看不透眼前這個是衛琮昀，還是他的影子。
衛琮昀道：“軒轅璨，我提醒你一句，他已經給了幾機會，你若是不好好把握，下次可沒有這麼好運了，所以，別想不該想的事情。”
軒轅璨沒說話。
沒一會兒，外面進來一個人，那人風塵僕僕看樣子趕路很久了，一進門，看到軒轅璨他並不意外，可是看到衛琮昀，他卻是有些意外。
“你怎麼也在這裏？”他問。
軒轅璨看了看眼前的這位：“你認識他？”
衛琮昀道：“阿晉，好久不見。”
來的是宋文才，或者說軒轅晉，因爲真正的宋文才不知道被弄到哪裏去了，或者早就死了。
軒轅璨眯了眯眼睛，他明白了，這兩個都不是原來的了。
衛琮昀當年死了，眼前這個只是要替換他的，可惜衛琮昀死了，他沒有了用武之地。
宋文才坐下喝了一杯酒，才說：“這個見面的地方很別緻。”
軒轅璨沒說話。
衛琮昀道：“阿璨選的，這地方還有個故事呢。”
他用手指了指。
宋文才看到了蕭沂。
這個花樓對面正是蕭沂開的胭脂鋪子。
宋文才道：“你們想做什麼？”
“就是搞點小動作。”
衛琮昀說完，大街上忽然衝出來馬車，在蕭沂店門口翻車了，蕭沂被嚇了一跳，剛退開，馬車裏出來幾個黑衣人，朝着蕭沂就衝了過去。
蕭沂身邊的謝明反應最快，將蕭沂推進了屋子，很快蕭沂的暗衛也出現了，兩方人馬打在一起。
衛琮昀說：“阿璨，該你表現了。”
宋文才不明所以，只見軒轅璨忽然跳出去，繞到蕭沂身邊，一把匕首刺進他的左胸，蕭沂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軒轅璨，又低頭看着自己胸口的匕首，慢慢的倒了下去。
“王爺！”謝明衝過來時，軒轅璨的速度快的像個鬼魅，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軒轅瑨還沒有反應過來，臉色有些沉。
衛琮昀站起來，道：“走吧，好戲結束了。”
軒轅瑨最後看了蕭沂一眼，蕭沂倒在血泊中，看樣子是活不成了。
他想起他給宋丞相的那一刀。
當時宋丞相也是這麼看着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宋文才收回視線：“我們去哪兒？”
“去見你真正的主子。”
…
蕭沂遇刺的消息震驚朝野，就連一向淡定的慕容迪也慌了。
他召集了太醫帶着欣兒匆匆到了驛館。
整個驛館瀰漫着一股悲涼的氣氛，不見施落和衛琮曦，蕭沂就在在房間，路上還有沒幹的血跡。
不少人看到他左胸中了一刀，都猜想他大概是活不成了。
慕容迪只覺得腦子嗡嗡的。
欣兒也是一臉的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