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習鵬鯨並沒有惡意,林雪兒這才冷冷的開口:“有事?”
“那個,你……你受傷了。”習鵬鯨指着林雪兒的手,磕磕巴巴的開口。
林雪兒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這才發現她的手臂被劃了一個長長的口子,應該是剛剛抱着陸子歡躲開自行車的時候,不小心被劃的。
她因爲全身心都放在了陸子歡的身上,所以纔沒有注意到自己受了傷,也沒感受到痛苦。
“嗯,知道了,多謝。”林雪兒淡淡道。
見習鵬鯨不鬆手,她又問:“還有事?”
“沒事兒了,就是……”習鵬鯨吞吞吐吐的開口。
“有話就說。”林雪兒蹙眉,略微不耐。
“你會受傷都是因爲我的關係,要不你跟我去醫院把手給包紮一下吧。”習鵬鯨鼓足了勇氣說。
雖然林雪兒剛剛咒了他,說他肋骨斷了,讓他很生氣,可他是個恩怨分明的人,是他的車子失控,撞了林雪兒,害她受了傷,所以哪怕她咒了他,他也依舊要負責,要帶她去醫院看看。
只是他沒想到,她身上的氣勢竟然這麼強,氣勢磅礴得他只在自家老頭和老爺子的身上感受到過,慫得他感覺像在面對自家的兩位大佛,直接不敢開口說話了。
“不必,不過小傷而已,等回去村子裏那點藥包扎一下就行了。”林雪兒淡淡道。
“可是……”
“沒有可是。”林雪兒打斷他的話,淡淡道:“我還有事,你如果沒別的事,就鬆開我。”
攝於林雪兒的氣勢十足,習鵬鯨只好鬆開了林雪兒的手臂。
林雪兒抱着陸子歡一路往前走。
走出圍觀的包圍人羣有一段距離後,林雪兒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去。
“你跟着我做什麼?”
眼看着林雪兒面上明顯不悅的神色,習鵬鯨道:“你身上有傷,我得帶你去看看,否則如果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我說了,都是小傷,不礙事,不用去醫院,你也不用跟着我。”林雪兒皺眉道:“倒是你自己,還是趕緊去醫院吧。”
“我沒事兒,是你……”
林雪兒不耐煩了,“我也沒事,你不用纏着我,今天的事情,我不追究你的責任,如果我回去之後,傷口有惡化或者任何其他的反應或者事情,不管什麼,都和你沒有關係,這樣可以?”
習鵬鯨見林雪兒拒絕得這麼明明白白的,只好道:“好,如果你回去之後發現有哪裏受傷的,不舒服的地方,你來鎮上找我,我住在鎮東頭最大的那個院子裏。”
“好,知道了。”林雪兒淡淡的應了一聲。
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了他一眼:“給你個忠告,一個小時之內去醫院,不然有你苦受的。”
“哎我說你這人……”習鵬鯨本來攝於林雪兒的氣勢,但因爲林雪兒這話,又來了氣,正想和林雪兒掰扯一番,可是林雪兒卻壓根不想搭理他,直接抱着陸子歡走了。
習鵬鯨看着林雪兒的背影,只能放棄了企圖和林雪兒爭辯的打算,轉身往回走。
“不會真的被那個臭女人說中了吧?難道我真的斷了幾根肋骨?”習鵬鯨錯愕的感受着胸口的疼痛,喃喃低語。
“應該沒那麼倒黴吧,可能就是個巧合。”習鵬鯨嘟噥了一聲,不再管胸口的悶疼。
等他推着自行車回去家中,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小少爺回來了,呀,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摔得這麼狼狽?”老管家看到習鵬鯨,不由得驚訝道。
“我沒事,就是騎車的時候摔了一下,我去洗個澡,傷口上擦點藥,休息一下也就好了。”
習鵬鯨說着,繼續邁步向前走去。
然而他剛走了幾步,就感覺腳下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
霎時間,他臉色都白了。
“小少爺,你怎麼樣?你別嚇我啊。”老管家嚇得聲音都變了調。
習鵬鯨想說他沒事,可是剛剛踉蹌那一下,疼得他感覺胸口都要炸裂了。
他感覺他的肋骨都要從心口處戳破,鑽出來了。
擡手放在胸腔處的時候,習鵬鯨甚至能夠感受到鼓起高高的一塊。
習鵬鯨的臉色頓時變了。
他一直沒將林雪兒的話放在心上,卻沒想到,林雪兒說的,都是真的!
他可能真的肋骨斷了。
習鵬鯨也不敢再逞強,對着老管家苦着臉道:“管家,我的肋骨可能斷了幾根,我想我可能需要去醫院搶救一下。”
老管家聞言一懵,還來不及責備,就見習鵬鯨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快備車,通知老爺和老太爺,就說小少爺出事了。”老管家面色微變,忙喊來下人吩咐着,而他自己,則是親自開車送了習鵬鯨去縣裏的醫院。
……
這些事情,林雪兒自然不會知道,她抱着陸子歡一路回到了牛車邊上。
“馬叔對不住,讓您久等了。”林雪兒匆匆的說了一聲。
這時候,離回去的時間早就超過大半個小時了。
“孩子找着了?”馬叔看着她懷裏的陸子歡,頓時驚喜道。
“找着了,這孩子估摸着是嚇到了,以爲我真不回去了,跑去包子攤那邊找我了。”林雪兒笑了笑,說。
馬叔聞言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孩子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這要是真丟了,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不關您的事兒,你也不是主動想和人聊這樣的話題,要怪就怪主動聊了這個話題的人。”林雪兒淡淡的說着,話語間帶着幾分冷意。
馬叔知道林雪兒對花嫂子不滿,畢竟如果不是花嫂子拉着他說了林雪兒的壞話,還說她不回去了,陸子歡也不會跑掉去找林雪,進而險些走丟。
“人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你們母女兩個快上車。村子裏的人都去幫忙找人去了,我這就去喊他們回來,趁着天色還早,趕緊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