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麗面上的笑容有些僵,總覺得今天的林雪兒格外的不同,好似……氣勢逼人!
僵持着站了一下,王秀麗想到自己和張秀文今天砸了林雪兒家的事兒,換誰,誰都會生氣。
如果是她家被砸了,她估計會氣得恨不得弄死砸了她家的人。
而林雪兒就是再怎麼好哄,好忽悠,面上該有的面子,還是要給她的。
於是王秀麗按耐下了心裏的不滿和脾氣,笑着上前去挽林雪兒的手。
“你這孩子,怎麼叫你都不動的,站着有意思嗎?走,跟媽去屋裏坐下說說話。”
林雪兒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她淡淡開口道:“媽不知道我今天上門是爲了什麼嗎?”
“瞧你這話給說得,你上門來是爲了什麼,我能不知道嗎?”王秀麗先是嗔怪了一聲,這才道:“這是你家啊,你當然是回來看我和你爸的。也是你這孩子有孝心了,時刻還惦記着我們兩個老的。”
“媽,我不是來看你們的。”林雪兒冷淡的開口,聲音平靜。
“你不是來看我們的?那你來做什麼?”王秀麗連吃了幾個癟,心裏也不爽了,冷着臉甩開林雪兒的手,問。
“我來做什麼的,媽不知道嗎?”林雪兒冷笑着開口,“媽和嫂子在我家做了什麼好事,你們心裏不清楚嗎?”
“現在廚房鍋裏炒的兔子肉是我家的吧,鍋裏燉排骨的紅菇也是我家的吧,怎麼媽就這麼貴人多忘事兒,這麼快就忘了呢?”
見王秀麗不吭聲,林雪兒咄咄逼人的質問:“今天下午,媽和大嫂,衝進我家,搶了我曬在院子裏的紅菇和臘兔,還砸了我家的院子,傷了我兒子,這事兒,媽沒忘記吧?”
王秀麗的面上浮現出羞窘和惱怒之色,“你這孩子,瞎說八道什麼呢?”
“事到如今,媽還打算否認嗎?難道媽敢說事情不是你們做的嗎?”林雪兒分毫不讓的回。
“是,是我和你大嫂做的又怎麼樣?”王秀麗大聲道:“你院子裏的紅菇和兔子,本來曬好了也是要孝敬家裏的,要給我的,我不過提前拿回來吃了,又怎麼樣?哪裏錯了?那個死孩子他還敢攔我,我就推了他一下,他就摔了,自己站不穩,怪我咯?”
林雪兒聞言,手下意識的緊握成拳,發出一聲清脆的咔擦聲。
她從沒想過,這世上竟有這麼無恥的人。
明明是王秀麗自己去她家搶了她的東西,竟還好意思這樣倒打一耙。
什麼叫曬好了也是要孝敬她的,她不過是提前拿回來而已?什麼叫她不過推了那個死孩子一下,他就摔了?這神仙邏輯,虧得王秀麗說得出口!
“媽,不問自取是爲偷!我說了我家曬的兔子和紅菇是要給你的嗎?我爲什麼要給你?我自己留着喫它不香嗎?”林雪兒冷聲質問。
王秀麗被林雪兒的質問聲給問懵了。
畢竟她這麼多年來,早就已經習慣了,不管有什麼好東西,林雪兒都直接拿回來家裏的事兒了,所以這次她許久不見林雪兒往家裏搬東西,再加上聽到村裏有閒言碎語說上次林雪兒進山,背了不少的好東西回來,所以纔會去走這一遭。
而簸箕裏還曬了不少的紅菇,那東西喫着有營養,每年也就兩個季節有得長,一個是在四五月的時候,一個是在七八月的時候。
有時候年份好,在入冬的十月左右也會長。
今年十月她倒是聽村裏人說山上長紅菇了,就是量太少,她也懶得大半夜的起身進山去摘,所以今年林家是沒有紅菇喫的,看到這麼多紅菇,她想也沒想就往家搬了。
當時被陸子鳴阻攔了一下,她還覺得不快活。
在王秀麗的眼裏,陸崢彥家的東西就是林雪兒的東西,而林雪兒的東西就是她的東西,她拿自己的東西還被人給攔了,這就讓她很不爽了。
於是,她纔會推了陸子鳴一把。
後來還發脾氣的把院子給砸了。
當時看到陸子鳴倒在地上,額頭上還出了血,她也是嚇壞了,還是張秀文去探了他的鼻息,說還活着,她才安心。
所以眼下林雪兒的質問讓她感覺莫名其妙。。
“你這孩子說什麼胡話呢?什麼不問自取是爲偷?什麼亂七八糟的,偷什麼偷?我閨女家的東西,那就是我的東西,我想怎麼拿就怎麼拿,哪裏就錯了?”王秀麗皺眉問。
林雪兒:“……”
媽的,碰到這種沒文化的文盲也是沒得法,“不問自取是爲偷”都聽不懂,她還能說啥?
不,不對!
王秀麗不是沒有聽懂意思,而是她覺得,她林雪兒的東西就合該是她王秀麗的,合該是林家的,所以她就是拿了,她也不覺得哪裏有什麼不對。
這邏輯和厚臉皮的尺寸,簡直往林雪兒歎爲觀止。
於是,她只能挑明瞭,挑開了說:“不是!”
“什麼不是?”王秀麗愣了愣,問。
“我說,我的東西不是你的東西,你趁着我不在,我兒子不同意拿回來的兔子肉,和紅菇,就是偷來的,王秀麗,你是個小偷。”林雪兒一字一句的開口道。
“放肆,逆女。”王秀麗聽了,那叫一個氣啊,氣得渾身發抖的她先是一聲怒斥,然後擡手便是一巴掌朝着林雪兒甩了過去。
林雪兒早有所料,退後兩步,避開了王秀麗的手。
“難道我說錯了嗎?”林雪兒冷漠的看着她,道:“我記得上一次,我來家裏,因爲餓了,拿了桌面上的一塊餅子喫,當時你和大嫂知道後,可沒少明裏暗裏的罵我是個小偷吧,這事兒媽你忘了嗎?”
這是原主在她穿越過來之前發生的事兒,因爲吃了一塊家裏的餅而前前後後不知道被說了多少次小偷,名嘲暗諷不知道多少次。
尤其張秀文,還對她兒子說,不要做像原主這樣的小偷,把原主氣得好一陣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