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飯點,林雪兒將午飯做好,一家人湊在一塊喫午飯。
陸子鳴因爲知道了林雪兒做的是輪椅,想到等輪椅做好之後,陸崢彥很快就可以坐在輪椅上出門走動,看看風景什麼的,心裏就歡喜得不行。
天天悶在家裏,悶在牀上,跟被關着坐牢似的,陸子鳴都怕把陸崢彥給悶壞了,所以他對林雪兒做的輪椅,是真的很期待。
以至於……嘴角一直都帶着笑。
“子鳴,你到底遇上什麼好事兒了?傻笑成這樣?”在第很多次看到陸子鳴看他一眼,然後又回頭傻乎乎的笑之後,陸崢彥忍不住開口問。
“啊?什麼好事兒?沒什麼好事兒啊。”陸子鳴好歹還記得對林雪兒的承諾,下意識的就反駁了。
“沒什麼好事兒你一直盯着我傻笑什麼?”陸崢彥問他。
“啊?我沒盯着你傻笑啊,我就是……”陸子鳴連忙找藉口想要解釋。
然後就發現,他找不到藉口解釋。
林雪兒喫着飯,似是不經意間擡頭掃了陸子鳴一眼,眼中滿是警告和威脅之意。
陸崢彥的觀察力何其恐怖?一眼就看出了兩人之間的不對勁,於是,更加肯定他們有事瞞着他了。
“陸子鳴,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還不快老實說出來。”陸崢彥繃着臉,一臉嚴肅的看着陸子鳴說。
陸子鳴忙道:“沒……沒有!我纔沒有什麼事兒瞞着你呢,爸爸你別亂說。”
他一臉驚慌的解釋只會讓陸崢彥更加懷疑,尤其陸子鳴說話的時候,還小心的擡眸去看林雪兒,這就更不正常了。
於是陸崢彥看向林雪兒,道:“子鳴一直在看你,你也知道是不是?你們到底在瞞着我什麼?”
林雪兒看了他一眼,道:“沒什麼啊,能瞞着你什麼?”
“瞞着我什麼,只有你們自己知道。”陸崢彥蹙了蹙眉,說。
林雪兒又看了陸子鳴一眼,彷彿在說:你自己惹出來的麻煩,你自己解決。
然後就低垂下頭喫飯,不搭理陸崢彥和陸子鳴了。
那完全視兩人如無物的模樣讓陸崢彥很是無奈,只能看向陸子鳴。
陸子鳴腦靜呼啦啦的轉了好一會兒,這才終於算是轉過來了,忙道:“其實也沒什麼啦,就是之前老林給我講了一個笑話,然後我就覺得很好笑,剛剛想那個笑話來着。”
陸崢彥:“……”
所以他看着像是個三歲孩子,很好哄是嗎?
雖然心裏無言,不過見陸子鳴都撒謊了也不願意說,知道他怕是勉強不了陸子鳴,只能無奈的開口道:“喫飯吧,等你什麼時候想說再說,爸爸只是想分享一下你們的喜悅而已。”
陸子鳴沒敢吭聲,老實的低頭喫飯,再不敢看陸崢彥一眼。
畢竟老林一直瞞着爸爸,肯定是想要給爸爸一個驚喜的,既然是驚喜,那麼在做完成品之前,肯定是不能告訴陸崢彥的,如果他說了,那不就沒有驚喜了?
老林如今好不容易變好了,就指着做這個輪椅感動他爸,挽回他爸,讓他爸重新喜歡上她呢,他怎麼能橫插一腳給破壞了呢?
所以……他絕對不能說!
怎麼也要讓老林自己跟爸爸說纔行。
到時候他爸一個感動,說不定就對老林以身相許了!
陸子鳴想着,滿意死了,悄咪咪的笑着。
如果讓林雪兒知道了他這想法,絕壁要感嘆一句,陸子鳴還真的是人小鬼大,多智近妖,連大人最複雜的感情之事都能插一手了!
然後再罵一句:這特麼都想的什麼和什麼啊?他一個孩子咋這麼多戲呢?
她就是覺得陸崢彥腿沒好之前一直癱在牀上不能動彈,挺可憐的,而且長時間坐着躺着,怕他屁股和後背上長瘡,而買一個輪椅又太貴了,這纔想着要給他做一個輪椅,讓他好歹能看看別的風景,別悶死了。
她一片好心,到了陸子鳴這兒倒是好了,直接就成了她爲了挽回陸崢彥而特意費的心機了。
這一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林雪兒收拾好了碗筷之後,休息了一下,然後就繼續忙活組裝輪椅了。
等椅子成型之後,林雪兒先是用早就準備好的膩子灰把椅子連接處的縫隙填平,隨後纔開始給椅子的各個面開始刷油漆。
因爲材料什麼的,都是早就準備好的,所以忙起來倒是也不用臨時去準備。
陸子鳴窩在一旁,聞着刺鼻的油漆味,用小手捏着鼻翼,一臉嫌棄的說:“老林,這油漆味那麼大,能瞞得住我爸嗎?”
“你別亂說話自然就可以。”林雪兒淡淡的應道。
“哦,知道了。”陸子鳴小聲的應了一聲。
他倒是想要反駁來着,可是中午他在飯桌上的失態,已經讓爸爸起了疑心,惹得老林不快了,如果他再敢在這個時候亂說話,老林保管會想弄死他的,所以他還是夾起尾巴小心做人吧。
因爲噴漆需要噴三遍底漆,然後再刮一遍面漆,這些工序也不是一個下午就能夠完成的,所以林雪兒上了一遍底漆之後就去忙活別的事情去了。
果然,陸子鳴的擔憂是有道理的,晚上,等兩小隻睡了之後,陸崢彥便問林雪兒了:“今天家裏用油漆了?好大一股油漆味。”
“嗯。用了。”林雪兒應了一聲,也沒具體說用在哪兒,而陸崢彥見她答應之後,也沒有再多問,這事兒就算這麼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林雪兒摸了一下,底漆已經幹了,她便刷了第二遍底漆。
家裏的草藥她都已經曬乾了,該切的也切好了,也都已經收好了,閒着無事,林雪兒想到了之前在山上救了的那個女人,又一想她當時的身體虛弱,便動了要去一趟山上的心思。
動了上山的心思之後,林雪兒就做起了準備,她去拿了簍子和鐮刀,還帶上了自己做好的驅趕蛇蟲鼠蟻的藥粉,這才把兩小隻喊到身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