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歡快的收拾着東西,準備當天就帶着習振國回鎮子上住。
習彬朝卻在這個時候接到電話,讓他回去邊疆。
習彬朝早就有準備好了這兩天就離開的,所以並不意外。
他同習振國告別:“爸,我該去邊疆了。”
“去吧,你早就該去了,公事重要。”習振國微微點頭,應了。
習彬朝走的時候,本來是想把自己的老婆和孩子給留下來照顧習振國的。
可是習振國沒讓。
“孩子還小,回頭就到了上學的年紀了,你不能讓你老婆孩子耽誤在我這兒。”
“我這兒有老管家照看着,還有小鵬在,雪兒這個神醫更是隨時都能來給我檢查身體,我又什麼好惦記的?”
習彬朝聞言這才帶着老婆孩子一起走了。
他走的時候,習振國就坐在窗戶邊上看着他的車遠走。
“您老既然捨不得,爲什麼不讓孩子留下來陪您呢?”林雪兒見他面上帶着淡淡的憂鬱,便問。
“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他也是幾十歲的人了,有老婆,有孩子,我把他的老婆孩子留在身邊,他也會想念的,沒有那個必要。”
“說到底,他們最親的,還是他。”
“您老倒是看得通透。”林雪兒聞言不由得淡淡的笑了一聲。
“人老了,年紀大了,很多原本不明白的道理,自然也就忽然明白了。”習振國笑着說。
“終於能離開這充滿消毒術味道的意願了,我今天心情很好啊。”
林雪兒笑道:“心情好,那一會兒要不要多喫兩碗飯?”
“那還是算了吧,喫多了撐,我現在又還不能自己跑自己跳的,折騰。”習振國苦着臉搖頭。
林雪兒低低的笑,又同老爺子說了幾句話。
直到習鵬鯨推門進來:“爺爺,您和雪兒在說什麼呢?這麼開心?”
“沒說什麼,東西都收拾好了?”習振國問。
“都收拾好了,咱們可以走了。”習鵬鯨下意識的回答道。
“那走吧,咱們回家去。”習振國應了一聲。
於是,習鵬鯨只好上前推着習振國往樓下走。
一行人離開了醫院,往鎮上而去。
很快的,車子帶着他們回到了鎮上習家。
坐了一路的車,老爺子的臉色帶着淡淡的蒼白和難看。
“雪兒……”習鵬鯨和老爺子坐一輛車,下車後忙喊了林雪兒一聲。
“不急,我看看。”林雪兒一眼就看到了老爺子難看的臉色,應了一聲之後,上前查看老爺子的情況。
“放心吧,老爺子沒事兒,推他進去歇息一下就好了。”林雪兒替老爺子把脈之後,道。
“好,我這就去。”習鵬鯨忙道。
林雪兒慢悠悠的跟在他的身後往裏走。
屋裏,老管家因爲一直都守在家中,所以這還是年後第一次看到習振國,忍不住熱淚盈眶,老淚縱橫。
“別哭,我沒事兒的老夥計。”習振國見他落淚,略微有些激動,輕輕的拍着他的後背,說。
他跟着習振國的時間長了,習振國的身體他自然最是關心。
習振國的這次險死還生,腦袋裏的傷終於得到了救治,這對他來說絕對是莫大的喜事。
兩人簡單的寒暄了兩句,老管家就去倒水給老爺子喝了。
習鵬鯨和習振國剛在沙發上坐定,客廳的座機忽然響了起來。
習鵬鯨接了電話。
聽到是習彬炳打來的,他毫不猶豫的就想掛斷。
習彬炳說了一聲我找你爺爺,這才讓他掛斷的舉動停了下來。
習鵬鯨不是很情願的把習振國推到電話面前,把話筒塞給他。
“習老大的電話,找你的。”說着,轉身就走了。
“你這孩子,哎。”習振國先是嘆了口氣,這才接起電話來。
“是我,有什麼事兒。”習振國開口問。
“爸,我來京的路上遇襲了。”習彬炳開口就是一個炸彈。
“什麼?遇襲了?人沒事兒吧?”習振國震驚之下,直接三連問。
不遠處習鵬鯨也聽到了他的話,不由得渾身緊繃。
“沒事兒,放心吧。對方又打又下毒,虧得我有雪兒的贈藥,所以沒事兒。”習彬炳應了。
隨後又道:“爸,雪兒的本事,真的不是咱們這些普通人能夠揣測的,咱們一定不能得罪她,要和她交好。”
“咱們不是一直這樣做的嗎?你放心吧,我明白怎麼做的。”習振國說。
習彬炳也知道,習振國是自家老爹,比他可懂多了,他知道要怎麼對待一個超級有能力的能人的。
所以簡單的和習振國聊了一會兒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習鵬鯨瞪他掛完電話,主動上前把習振國的輪椅推到沙發這邊。
隨後,故作不經意的開口問:“他遇到襲擊了?死了沒有?”
習振國剛喝了口水,聞言不由得瞪他。
“臭小子,你這說的什麼話呢?你爸要有事兒,怎麼可能打電話回來?你就不能盼着他點好的嗎?”習振國憤怒的說。
“沒死啊,真可惜。不過也是,俗話說禍害遺千年,他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死呢?”習鵬鯨聳了聳肩,說。
“臭小子,你個逆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嘛你!”習振國聲音憤怒的說:“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你媽的死,跟你爸沒有關係,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習鵬鯨也漸漸激動了起來:“沒關係?怎麼沒關係?我親眼看到他救人質不救我媽,我親眼看到他一槍當着我媽的心口穿過去,要了她的命,怎麼就跟他沒關係,不是他殺的了!”
習鵬鯨的臉因爲憤怒而漲得通紅,他瞪視着老爺子,眼中是猶如陷入絕境的惡獸一般的光芒。
習振國聞言不由得啞然。
他看着習鵬鯨,脣瓣動了動,好一會兒都沒說上話來。
這個祕密,瞞了習鵬鯨多年,難道要在這個時候,說出來嗎?
萬一要是說出來,習鵬鯨他接受不了,又出事兒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