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兒的問話聲音落在陸崢彥的耳中,無異於將他裏裏外外狠狠的撩撥了好幾遍。
陸崢彥呼吸的聲音粗粗的,好一會兒才無奈的開口:“阿雪,你就可勁兒的作吧,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
林雪兒一聽,頓時紅了臉。
收拾兩個字讓她在腦海中演繹了各種醬醬釀釀的場面。
讓她有一種渾身上下都被熱血包裹了,熱血沸騰的感覺。
林雪兒莫名的感覺有些熱。
她擡手扯了扯領口處的衣服,讓自己心裏的那股熱氣散了散。
陸崢彥那個以後而非現在,卻又讓林雪兒感覺不解。
明明他剛剛,也很想擁有她。
林雪兒輕咳了一聲,不怕死且作死的問他:“爲什麼是以後啊?難道你現在不行嗎?”
陸崢彥:“……”
男人最怕什麼?
最怕的就是被女人說不行!
尤其那個女人,是自己心愛的女人。
陸崢彥有些炸。
他恨不得立刻把林雪兒壓着醬醬釀釀,好身體力行的告訴她,他到底行不行。
但是他卻又清楚得很,他不能夠這樣。
畢竟他如今還有一條腿都沒有好呢,就這樣要了林雪兒,方不方便且不說,萬一他的腿一直都不好呢?
殘廢的他,看似雲淡風輕,但心底,其實也是自卑的。
阿雪那麼好,他總覺得,要最好的自己才能配得上她,纔有資格要他。
如今的他雙腿殘廢,這樣的他,有什麼資格,去要她?
或許便是恢復了雙腿的他,也配不上神祕又能幹的她,但至少,他可以朝着她進步,至少他看着她的時候,心裏不會再自卑。
陸崢彥的驟然沉默讓林雪兒有些摸不着頭腦。
她不由得伸手輕輕碰了碰陸崢彥:“阿彥,你怎麼了?生氣啦?”
“沒生氣。”陸崢彥淡淡的應了一聲。
沉默片刻,又道:“就是在想怎麼讓你知道,我是個男人。”
林雪兒的腦殼上頓時刷的冒出了一排排的問號。
她還以爲,他剛剛那麼沉默,是在想什麼很重要的大事兒呢,沒想到竟然是在想這種事兒,真是……
林雪兒還沒緩過氣來呢,就感覺自己的手心忽然一熱。
她腦子還是懵的,耳邊就傳來了陸崢彥沙啞又魅惑的聲音。
“阿雪,這樣,能證明我是個男人了嗎?”
林雪兒:“……”
一個激動,她險些沒給他擰下來。
“嘶,林雪兒,你要謀殺親夫嗎?”陸崢彥感受到驟然加大的力度,整個人都懵了,倒吸一口涼氣,忍着疼開口。
林雪兒:“……”
忙不迭的鬆了手,開口時已經語無倫次,近乎胡言亂語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此時的林雪兒有些欲哭無淚。
她剛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就是一個激動,用了點力,不會真的給他整廢了吧?
那陸崢彥還不殺了她哦!
林雪兒的臉在黑夜之中,那叫一個五顏六色,色彩繽紛啊。
面對林雪兒的信誓旦旦,陸崢彥頓時一臉黑線。
這丫頭,平時看着頂聰明的,又機靈,怎麼現在這種時候,就變成了個鐵憨憨了?
他那兒被她抓傷了,這能給她看嗎?這要看了,那還得了?
那怕是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就要發生了。
陸崢彥憋了一肚子的氣。
還好這個時候,他已經不疼了。
索性伸手直接把她給扣在了自己的懷裏。
“阿雪,你可閉嘴吧,快睡覺,再不睡覺,我可不保證會做出點什麼事兒來。”
林雪兒聽着他惡狠狠的聲音,雖然知道他是嚇唬她的,但多少還是有些犯怵。
畢竟她剛剛弄傷的,可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啊。
所以,林雪兒安靜了好一會兒。
不過因爲先前在談事兒的興頭上,所以她一時半會兒也睡不着。
便道:“阿彥,我睡不着。”
陸崢彥:“……”
無奈的開口,陸崢彥問她:“怎麼睡不着了?”
林雪兒小聲道:“有件事兒,我一直沒給你說。”
“嗯,那你現在說。”陸崢彥平緩的應。
“上一次有一批混混收了林建國的錢,來咱們家找事兒的事兒,你還記得嗎?”林雪兒問他。
“嗯,記得。”
“那個混混頭子,叫顏寬,我現在在幫他媽媽治病。”
“嗯?怎麼回事兒?”陸崢彥不無意外的開口問。
林雪兒就將她後來怎麼遇到顏寬的小弟,又怎麼把顏寬他們收歸麾下,現在集體待業的事兒給說了。
說完之後,林雪兒感覺自己的心裏輕鬆多了。
畢竟她一直以來孤家寡人一個,要她忽然背上這麼多人喫飯的嘴,她實在的覺得有些心累啊,總怕養不活他們啊。
陸崢彥聞言雖然驚訝,但是卻並沒有責備。
他擡手輕輕拍了拍林雪兒的後背,低聲道:“阿雪,你別難受,這事兒你做得對。”
“你想啊,雖然顏寬他們沒有犯大錯,犯的都是小錯,但是,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溼鞋的?萬一有一天小錯變成大錯了,那就來不及了。”
“你現在及時的拉他們一把,雖然損失了錢財,但是怎麼說也是做了一件好事兒,在引導他們向善呢。”
“你也知道,我是當兵出身的,我素來對善惡,有着很明確的界限。既然他們願意擯棄過去犯過的錯,重新做個好人,我願意接納,也願意給他們這個機會。”
林雪兒聞言,心裏更加輕鬆了。
她幫顏寬他們的時候,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陸崢彥知道了這事兒,因爲顏寬他們曾經混混的身份而不能夠接受他們,厭惡他們,那他的幫忙,是不是就沒有了意義?
是不是就會和他的理念想背離,兩人是不是會因此而產生隔閡。
而如今將事情給說開了,陸崢彥的態度讓她欣喜。
壓在心裏許久的忐忑頓時就沒有了。
她展顏一笑,道:“阿彥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