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陸崢彥也被罵了。
可是被他護在身後的林雪兒卻覺得開心極了。
這種指責謾罵都有人幫忙分擔的感覺,好到不行。
而陸崢彥,也是沉默的等着所有人的指責聲變小了,這才淡淡道:“說完了?說完了那我說了。”
或許是因爲陸崢彥身上的氣勢太強,哪怕他還拄着柺杖,瘸着一條腿,可是他一開口,還是讓所有的人下意識的閉上了嘴巴。
“在我看來,你們這麼多人指責我媳婦,以證明你們對我的所謂的關心,還不如我媳婦的一句報警。”
這一句話出口,所有人險些沒炸了。
如果不是陸崢彥用冰冷的目光從衆人的身上掃過,駭得他們沒敢亂動,怕是都要集體鬧騰起來了。
“我媳婦爲什麼說報警?那是因爲她相信我。她相信我沒有做,相信我不虧心,所以不怕警察來查。”
“而你們這些人呢?你們對我,有她對我的這種信任嗎?”
“你們這些人裏面,有多少是一邊說着我媳婦不近人情,一邊又在心裏覺得,我肯定是做了壞事兒,一旦報警,絕對會被抓去坐牢的,你們自己心裏清楚。”
陸崢彥這話說的衆人臉紅不已。
因爲他們當中,幾乎所有人都是那樣想的。
他們都覺得,陸崢彥肯定做了對柳依依用強的事情,所以柳氏纔敢帶着柳依依來鬧。
而一旦報警,陸崢彥肯定就進去了。
所以他們下意思的反對報警,因爲他們根本就不相信陸崢彥。
而林雪兒說報警,一個是因爲相信陸崢彥,再一個是因爲她心裏清楚,柳依依他們不會讓她報警的。
“我真搞不懂你們這些人,假惺惺的說關切我,然後其實心裏一點都不相信我,有意思嗎?”
面對陸崢彥的話,衆人有些啞口無言。
有些話就怕說明白,說明白了,就會讓人無地自容。
於是,剛剛還叫囂着林雪兒怎麼怎麼不好的人,頓時就啞口無言了。
林雪兒見陸崢彥一個人就把他們給懟得沒話說,不由得笑了。
“看,我男人都相信我,願意報警,你們這些人,是不是鹹喫蘿蔔淡操心了?”林雪兒從陸崢彥的身後探出腦袋來,冷笑着說。
本來林雪兒就不是個什麼好脾氣好相與的,自己一個人面對羣嘲的時候,她都能夠剛剛的面對。
這會兒有人護着,那態度就更不用說了。
委曲求全什麼的,根本是不存在的!
此時的林雪兒非但沒有委曲求全,如果她屁股上有尾巴,怕是要嘚瑟得翹起來了。
“崢彥,雪兒,這畢竟不是什麼好事情,就算鬧到公安局,如果解決不好,最後喫虧的肯定也是崢彥,所以就沒有別的平和一點的解決辦法嗎?”一旁的牛永壽問。
對牛永壽來說,他是一村之長,自然不希望村子裏鬧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
如果鬧出事情來,那不是說明他沒有能力管好村子嗎?
要知道,村子和村子之間,也是有比較的。
牛永壽自然不希望自己管理的村子出事了。
“有啊,怎麼會沒有?”陸崢彥爽快的應了一聲。
牛永壽聞言頓時激動的問他:“什麼辦法?快說說。”
“辦法嘛,當然有,只要證明柳依依在說謊就好了。”陸崢彥淡淡道。
陸崢彥的話讓牛永壽頓時苦笑不已。
如果有證據能夠證明柳依依他們一家在說謊,那事情也就不用鬧成現在這樣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崢彥,別說笑了,咱們還是商量一下這個事情怎麼解決吧。”牛永壽苦笑着說。
“不用商量,我有法子和證據證明她們在說謊,在栽贓。”陸崢彥淡淡的開口。
柳依依和柳氏聞言心裏都是一個咯噔。
陸崢彥能證明她們在說謊?這種事兒怎麼證明?
不,他肯定是騙她們的。
如果他真的有辦法證明,早怎麼不說,現在這麼多人了,鬧得這麼大了,就說有辦法,那就是在詐她們,想讓她們知難而退。
事情都走到這一步了,人也已經誣陷了,在這個時候退縮,她們可就什麼都得不到了。
所以,柳氏還是決定要賭一把。
她梗着脖子道:“你說有證據證明,那你拿出來啊,拿不出來,你就是騙人的!”
陸崢彥冷嗤了一聲,道:“基地邊上的那塊荒地,泥巴跟基地這邊不一樣,是紅泥地。
昨天晚上下過雨,荒地還沒有乾透,你們去過荒地,踩在地上,肯定會留下紅泥在鞋上,你們可以低頭看看自己的鞋子。”
柳依依和柳氏下意識的低頭看向自己的鞋子。
果然便見鞋子的邊緣沾着未曾乾透的紅泥。
兩人心裏一驚,陸崢彥又道:“你們可以看看別人的鞋子上,有沒有紅泥。”
柳依依和柳氏趕忙去看別人的鞋子,果然沒有。
“你們再看看我的。”陸崢彥淡淡道。
他的鞋子上自然也不可能會有紅泥。
柳氏和柳依依的面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你說是這樣,就是這樣嗎?說不定我們是在別的地方沾上的紅泥呢?”柳氏反駁。
陸崢彥淡淡道:“我有沒有說謊,可以讓村長派人去走一遭就知道了。”
牛永壽聞言趕忙喊了一個人去荒地那邊走一圈。
“是隨便哪個地方走一圈就行嗎?”那人不確定的問陸崢彥。
“嗯。荒地那邊的土質都一樣,你隨便挑個地方走一圈就行,要挑溼度高一點的地方,效果更加明顯。保管一步一個腳印,紅泥沾鞋底是肯定的。”陸崢彥淡淡道。
柳氏和柳依依依舊心存僥倖,覺得或許她們腳底上的紅泥是別的地方沾上的呢?
所以她們也沒攔着那人去荒地那邊測試。
然而當那人回來,腳底上帶着一圈的紅泥時,兩人都絕望了。
她們以前怎麼沒有注意到,荒地那邊竟然是紅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