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生叫得那叫一個慘烈，跟被人用刀給割了似的。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太生氣了，我沒注意……”護士趕忙道歉。
兩個民警因爲王明生驟然發出的慘叫給嚇了一跳，目光齊刷刷的轉向他。
柳德元和王明生兩個人，柳德元的傷還是要輕一些，他也就被打得鼻青臉腫而已，至少手腳是健全的。
王明生就慘一點，除了被打得鼻青臉腫，連腳都被打折了一條，這會兒打着石膏，掛着呢。
加上他面上的外傷也比柳德元要厲害一些，看着也更悽慘一些，所以一眼看過去，就像是個豬頭，倒是真的讓沒有絲毫準備的兩個民警嚇了一跳。
兩個人的第一反應是，對方主要是找王明生來報仇的，否則不他不會被打得這麼慘。
畢竟同樣被打，柳德元的傷勢可就輕多了。
雖然只是相對輕，但就是輕不少。
別說民警是這個想法了，就是上藥的護士，看病的醫生，還有柳德元和王明生他們自己，其實都是這樣的想法。
當然，這個想法也是對的，在陸崢彥的吩咐下，王明生確實是那個被重點照顧的人，他不慘，誰慘？
“王先生，請問你跟打你的人，見過嗎？有沒有什麼過節？”其中一個民警等王明生叫喚得不那麼厲害的時候，這纔開口問他。
“沒有見過，也沒有過節，我都第一次來這兒，我怎麼可能跟人有過節！”王明生忍不住怒氣，開口道：“你們這麼問，是什麼意思？是說我招惹了仇人，所以被人給打了嗎？”
他的口氣太沖，其中一個民警要年輕一些，聞言忍不住道：“但是如果你不認識對方的話，爲什麼你們兩個人同時被打，你的傷卻更嚴重？”
“明顯是針對你啊。”
“如果不是有仇，爲什麼針對你？”
民警的話讓王明生有些啞口無言，同時又有些羞惱。
“我怎麼知道那些神經病爲什麼針對我？我要是什麼都知道，要你們警察做什麼？自己沒用，自己廢……”
“王明生，住嘴。”
柳德元意識到王明生要說什麼，頓時厲喝出聲。
王明生本來想說“廢物”的。
被柳德元這麼一個呵斥，頓時噎住了，沒有繼續說下去。
呵斥住了王明生，柳德元看向兩個民警，一臉抱歉的開口：“對不起啊兩位警官，我這徒弟被打懵了，驚慌之下，說話沒注意，胡言亂語的，兩位警官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雖然明眼人都知道王明生剛剛沒說完的話是什麼，但是柳德元都已經主動開口道歉了，兩個民警也不好強扯着這事兒要糾纏，畢竟王明生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想象中的知道和現實，還是查很多的。
於是，兩人只好微微點頭，表示理解。
年長的那位民警開口道：“是的，沒有關係，我們能夠理解。”
“好的，那勞煩二位了，二位慢走。”柳德元笑着說。
民警說完話，王明生想要說話來着，柳德元瞭解他，知道王明生想要說什麼，便提前瞪了他一眼。
王明生接收到了威脅的信號，頓時就偃旗息鼓了。
兩個民警瞭解完情況離開了，護士給王明生包紮完傷口也離開了，病房裏就剩下了柳德元和王明生兩個人。
柳德元偏頭看向王明生：“王明生，我提醒過你，你想留在我的身邊，想要跟着我，就管好你的嘴，不要胡言亂語丟我的人。”
“是，師傅，我知道錯了，我以後會注意的。”王明生知道還要仰仗柳德元，說話的時候半點脾氣都不敢有，吶吶的。
“不是要你注意，而是要你必須改掉如今這股子盛氣凌人，眼高於頂卻又上不得檯面的小家子氣。”柳德元冷聲道。
王明生因爲柳德元這話而心裏刺痛得不舒服。
什麼叫他盛氣凌人，眼高於頂卻又上不得檯面？
他要上不得檯面，那他柳德元在外人的面前，要他打配合羞辱別人的時候，怎麼就對他用得順手呢？
有用的時候，就把他當成好徒弟，沒用的時候，就說他上不得檯面，真是個雙標的狗東西。
王明生在心裏把柳德元罵了個狗血淋頭，可是面上該怎麼慫，還怎麼慫，畢竟他不能夠失去柳德元這個靠山。
喏喏道：“是，老師教訓得是，我以後改，我一定改，老師你放心吧。”
“最好你能說到做到。王明生，你別忘記了，我留你在我身邊，是因爲你會說話，會揣摩我的心思說話。
如果你只能做到揣摩我的心思，說話卻開始變得不過腦子，給我丟人，那你也就沒有必要留在我的身邊了。”柳德元冷冷的說。
“是，學生明白。”王明生心裏發緊，面上卻不敢有半點的反抗和異樣，低垂着頭吶吶的說。
柳德元眯着眼睛問他：“今天打我們的人，你真的不認識？真的沒有過節？”
說到這個，原本吶吶的王明生頓時激動了起來。
“老師，我真的不認識他們，真的沒有過節啊。這榕市學生也是第一次來，全程都跟老師呆在一起，哪裏有時間和機會得罪他們？”
“這些人也不知道發什麼瘋，非要逮着我打，真是氣死人了。讓我知道他們是誰，我一定饒不了他們！”王明生這話說得咬牙切齒的，特別憤怒。
別說他是真的不認識打了他們的人，就算認識，他也不能認啊！
這要是認了，那柳德元還不定怎麼記恨他呢。
柳德元一直盯着王明生，見他的樣子並不像是在說假話，便微微放鬆了下來，將心裏的懷疑給散去。
王明生說得沒錯，這一次來榕市，他確實是一直都和他在一起，也確實是沒有機會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