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陸崢彥淡淡道:“好吧,看在你媽媽的份上,不和你爭了。”
這話,自然是對陸子鳴說的。
那模樣,看着好像還挺不情願的。
沉穩如同陸崢彥,也唯有在家裏的時候,纔會有這麼幼稚的時候,還和孩子爭寵呢。
“你還好意思說呢,你可是我爸爸,還和我爭寵,不要臉。”陸子鳴吐了吐舌頭,做着鬼臉。
一旁的汪正義默默的往嘴裏塞白粥,面無表情。
一大早起來,面對一桌子豐盛的早餐不能喫,只能喫白粥的他就已經覺得很難受了。
偏偏這個時候,還被林雪兒一家子給撒了狗糧。
滿滿一嘴巴的狗糧下肚,汪正義感覺有些懷疑人生。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讓人覺得憂傷了。
林雪兒在這個時候看向他:“讓汪經理見笑了,我們自家人在一起的時候,沒有那麼多的顧忌。”
“沒關係。”汪經理勉強勾出一抹弧度來,讓自己露出笑容,“是我打擾了纔對。”
“汪經理的傷勢需要靜養幾日,還是跟酒店請一下假,好好休息吧,身體重要。”林雪兒說。
“所以我的傷,真的是你治的?”汪正義不可思議的問。
雖然根據昏過去之前的交流,他也想過可能是林雪兒治的他,但是林雪兒真正親口承認了,卻依舊讓他覺得震撼不已。
林雪兒還這麼年輕,醫術卻這麼好的嘛?
“當然,不然呢?”林雪兒微微挑眉,一副不是我還能是誰的模樣。
林雪兒肯定的回答讓汪正義沉默許久。
好一會兒他才道:“要幾天?”
“嗯?”林雪兒剛巧和兩小隻說話去了,沒聽清楚他說的話。
“要請假幾天比較合適?我這傷要幾天才能好?”汪正義問。
“七天吧,七天就差不多能夠正常行動了。不過你的身體還是需要好好養一養,平時在飲食上要注意,還有要多休息,不要乾重活兒。”林雪兒隨口應了。
“好,那我喫完早飯上午就回酒店去請假,之後需要每天過來你這兒嗎?還是說拿藥回去喫就行?”汪正義問。
“前面三天,住在我這兒,第四天開始就可以回家,每天過來一次複查一下就行,藥也要照常喫。”
“爲什麼要住在你這兒?”汪正義對於要他住在醫館裏的要求感到詫異,不解的問。
林雪兒擡眸看了他一眼,道:“你以爲你的傷已經治好了?”
“知道臟腑破裂是什麼意思嗎?”
汪正義遲疑道:“內臟破了?”
“唔,也可以這麼說吧。”林雪兒唔了一聲,道。
汪正義聞言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猛然站起身來就往門外走。
“你幹什麼去?”林雪兒被他突然的舉動鬧得微微一愣,問。
“我去醫院看看我還有沒有救,內臟還能動手術縫回去不。”汪正義的聲音打着顫,差點沒哭出來。
難怪林雪兒讓他除了白粥什麼都別喫呢,這分明是怕他喫東西下去消化不了,爛在肚子裏呢。
饒是汪正義覺得自己平時還算穩重淡定,這會兒也是不由得慌亂無主起來了。
林雪兒聞言有些哭笑不得:“你跑醫院去幹嘛?你這情況,就算跑醫院去也沒有用的,他們治不好的,還會讓你遭罪。”
汪正義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好一會兒,他默默的轉身回到桌邊坐下,看着面無表情,好像還挺淡定的。
“我還有多久?”汪正義問。
林雪兒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眨了眨眼才問:“什麼還有多久?”
“連醫院都沒辦法救我了,我肯定死定了,我問你我還能活多久。”汪正義看向林雪兒,眼睛都是紅的。
林雪兒:“……”
她感覺自己好像鬧了個誤會。
然後……就把人家嚇得夠嗆的。
她輕咳一聲,這才道:“那個,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說你臟腑破裂,但我也沒說你會死啊。”
“內臟都破了,還是去醫院都補不好的那種,還能活?”汪正義一副你別把我當傻子的樣子。
林雪兒聞言頓時哭笑不得。
她道:“臟腑破裂是沒錯,但是我也沒說全爛了啊。”
“你這話什麼意思?”汪正義撐大了眸子,問。
本來他已經覺得自己死定了,可是這會兒,他又忽然覺得自己好像還有救?
林雪兒解釋道:“你的臟腑破裂的程度不重,比較輕,就是每個地方的出血點都比較小,如果說讓你去醫院的話,按照現在的醫療水平,就算幫你動手術,也是很難找到出血點的。”
“換而言之就是,你去醫院,只會白白挨一刀子,然後還好不了。”
汪正義聽得一愣一愣的。
“那我在你這兒就能好了?”
“當然。我有特殊的針法可以刺激你的身體進行自體吸收。你腹腔內的血液已經被身體吸收掉了,短時間自然不會有問題了。”
“而你出血點的傷口,也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自動凝血,只要你不再受到打擊,身體會自行修復細微的傷口的。”
“爲什麼讓你前三天都在醫館裏住着?就是擔心萬一你臟腑內再出血的話,我能夠及時的爲你救治,免得你直接一命嗚呼了。”
“基本上三天之後,你出血口的傷口也已經凝結了,到時候你就可以回家休養了,只要不是重大的打擊,一般是不會再破裂了。”
汪正義聽得就……
反正臉上那個表情,就很難以形容。
絕對不是平靜就是了。
林雪兒說完之後,見汪正義一直看着她,便問:“你是有哪裏還不明白嗎?你說,我給你解釋。”
“畢竟你會捱打,多半也是因爲那天晚上幫了我們的緣故,這是我該報的恩,我不會推脫的。”
“我……我沒什麼不明白的,你說得很清楚。”汪正義吶吶的說。
“哦,那就好。”林雪兒哦了一聲。
汪正義便道:“我就是在想,你這麼年輕,說的話這麼駭人,你是真有這麼厲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