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崢彥瞥了他一眼,道:“不許編排你嫂子,你嫂子那麼對你,也是因爲有誤會在。”
“對了,說起這個來,老大,爲什麼嫂子那麼討厭我啊?這中間是有什麼誤會啊?”瞿文昊不解的問。
兩人也就剛剛坐下沒幾分鐘,也還沒說什麼,就彼此問候了一下,都還沒有開始正兒八經的說話呢,瞿文昊自然不知道林雪兒爲什麼討厭他了。
陸崢彥沒有立刻回答瞿文昊的問題,而是問:“當初你被帶回京城之後到如今,都經歷了什麼事兒,做了什麼,給我說說看。”
瞿文昊雖然有些奇怪陸崢彥爲什麼忽然換話題,但聽陸崢彥這麼問,還是老實的開口回了。
“我傷得雖然重,但是回京沒幾天就醒了,休養了一個多月就好得差不多了。後來我實在放心不下你的情況,就到處打聽。”
“當我得知你的雙腿殘廢還退役了,就坐不住了,我悄悄逃出來,想來桃花村看你。”
“可是我被那羣該死的僱傭兵給盯上了,在桃花村後山的深山裏被包圍了,差點沒死在那兒。”
瞿文昊說到這裏,面色不由得滿是鬱卒和後怕。
陸崢彥聞言微微蹙眉:“你還去過桃花村?”
“嗯,本來我被盯着,其實不該來找老大你的,可是我實在放心不下你的情況,就偷偷的甩開跟蹤監視的人,想來找你。”
“沒想到自己的人倒是甩開了,可是卻被僱傭兵盯上了。後來我被一個神祕女人給救了,才免於一難。”
“可也因爲這個,我不敢再來找你,怕把你所居住的村子給暴露了,帶來危難,所以處理掉那些僱傭兵的屍首之後,我就換了個方向離開了。”
“再後來,我被家裏人追上,被抓了回去,因爲任務的事情被審查了一個多月,然後一出來,就又被丟到祕密基地訓練去了,早幾天剛出來。”
“這會兒外國針對我們這些出色三代的刺殺已經暫時告一段落,沒有人盯着我,我就來找你了。”瞿文昊老實的說。
“說起來,老大你還好嗎?當初聽說你雙腿都殘廢了,我心裏真的是……”
瞿文昊的聲音有些哽。
他似乎覺得哽咽不適合他這個男孩子,沒有男兒氣,於是又道:“之前聽說老大你的雙腿都殘廢了,只能癱在牀上,但我剛剛看老大你有一隻腳能走了,所以老大你現在具體是個什麼情況?另一隻腳還能治好嗎?
如果還能治,只要有一線希望,都不要放棄,我就算拼盡全力,也會想辦法給你找名醫,把你治好的!”
瞿文昊特別認真且急切的說着。
陸崢彥道:“腳的事情一會兒再跟你詳說。所以,從那次任務回來到如今,其實你都沒有什麼自由,一直都在被管控的狀態?”
“是啊,怎麼了老大?是發生了什麼和我有關的事兒嗎?”瞿文昊也不傻,見陸崢彥一直問他任務之後的情況,也意識到了這中間肯定有問題。
瞿文昊面色頓時一滯,撐大了的眸子裏滿是不可置信。
“怎麼會,怎麼……”
“對方說,收下這筆錢,就當是報答了我對你的恩情,了結了你我之間的事兒,此後之後我們再無關係,讓我以後不要再借此說話,做文章。”陸崢彥依舊平靜。
似乎這樣羞辱的話語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他一點都不在意似的。
瞿文昊的面色頓時鐵青,雙手不由得緊握成拳。
“其實換個方位想想,我的一雙腿能換來五十萬,也算很值錢了,畢竟這可是普通人終其一生都掙不到的錢數。”
陸崢彥的目光平和,神情淡然,並沒有半點不悅的模樣。
可瞿文昊卻是猛的站起身來,面色激動又憤怒。
“該死的,他們怎麼能這樣做,怎麼能!”
憤怒讓瞿文昊的面色變得有些扭曲。
陸崢彥救他,那是因爲他身爲軍人的本能,是因爲他們是隊友,他們是兄弟,這樣感情是純粹的,真摯的,不含任何雜質的,是最美好的。
可是當這一份美好的感情被金錢沾染上的時候,就變了性質,染上污濁了。
這不僅僅是對陸崢彥的侮辱,更是對軍人的侮辱,也是對他們兄弟感情的侮辱。
同爲軍人,他同樣也是無法接受的。
最關鍵的是,他們家也是軍人世家,雖然也有不從軍的,但是從軍的總的來說還更多,怎麼會有人做出這樣的蠢事來?
這讓瞿文昊格外的不解且憤怒。
“該死的。”瞿文昊氣得要命,不知如何發泄,不由得擡腳踹飛了一條凳子。
隨着凳子被踹到牆上,因爲巨大的力道而變得四分五裂,碎裂的木塊到處飛,一條凳子腿直接朝着陸崢彥這邊飛來了過來。
他見狀微微皺眉,擡手將凳子腿給擋住。
凳子腿隨着他的動作被彈飛,經過一番戲劇性的飛轉,剛巧落在了瞿文昊的腳邊,也讓瞿文昊在霎時間清醒過來。
看着有些狼藉的廳子,瞿文昊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有些無措的道:“對不起老大,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生氣了,我……”
“好了,我知道了。”陸崢彥見他這樣,便阻止了他,“知道不是你乾的就成了,總算我沒有看錯你,信錯你。錢我之前已經讓我媳婦給打回去了,你也不用覺得愧疚。”
瞿文昊這才明白爲什麼林雪兒對他會有那麼大的敵意。
換成他是林雪兒,他的男人被這麼羞辱,他也會生氣的。
別說林雪兒武功那麼厲害,那麼強,就算沒有武功,估計也會直接拿個掃帚來趕人的。
“難怪嫂子那麼討厭我,原來是因爲這個。”瞿文昊苦笑了一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