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當時瞿文昊所處的位置,其實本該是他所處的位置。
也就是說,當時淪爲攻擊中心的人,本來就該是他,而不是瞿文昊。
是當時情況發生了變化,導致瞿文昊臨時和他換了位置,他們纔會分別處在對方本該處在的位置。
瞿文昊和他換了位置,所以在瞿文昊發生險情的時候,他才能夠想辦法救回了瞿文昊。
可如果按照原定計劃,他和瞿文昊沒有換位置,那麼瞿文昊處在他後來的位置上,卻不一定有那個能力,能夠在戰火之中救下他。
這倒不是陸崢彥看不起瞿文昊,又或者瞿文昊的能力太差勁,而是評定綜合實力下來,這就是事實。
而他一展現出驚人的軍事戰鬥水準之後,對方便反應過來他纔是他們的目標,而身處戰火之中的瞿文昊不是。
所以在那個瞬間,所有的火力集中朝着他而來,也因而導致了他雖然在猝不及防之下及時做出了當時最正確的反應,可依舊雙腿受傷嚴重,被醫生判定會殘疾。
如果不是遇上了阿雪,他恐怕真的就殘了,終身只能躺在牀上,徹底的癱瘓,成爲了一個廢物。
他自認雖然在部隊裏很出色,很受看重和培養,但他也從來沒有因此就洋洋自得,做過欺負人的事兒,更沒有和人結仇結怨。
所以,到底是誰那麼恨他,竟想致他於死地!
陸崢彥眸色閃爍,怎麼都想不通這一點。
“老大,你對這事兒,有什麼想法沒?你覺得咱們該怎麼開始查?”瞿文昊問。
事情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都說完了,瞿文昊也不會再猶豫,直接問起陸崢彥的意見來。
“你有什麼想法,說說看。”陸崢彥問他。
“我瞭解過,咱們那次的行動,除了咱們軍區的直接負責人知道,還有京城軍區,以及軍部高層的幾位知道。”
“咱們軍區的那兩位咱們都接觸過,也瞭解,我相信他們是絕對不會出賣咱們的,所以我想……”
“去京城!”陸崢彥替他將話給接了下去。
“是的老大,我就是這麼想的。”瞿文昊微微頷首道。
“有正經的名目沒有?”陸崢彥問。
“有!”瞿文昊應了一聲。
“因爲上次的事情,我家裏怕我在這邊會被爲難,所以一直想讓我回京,我這次去祕密基地訓練,他們應該打通了關係,我出來之前,就收到了調令,讓我赴京城軍區任職。”
瞿文昊說着,苦笑了一聲,道:“老大,你看,有個好的家世,真的是一件很容易作弊的事情,旁人想要換軍區,那是一件多難的事情啊,而我……呵……”
一聲輕呵,帶着道不盡的嘲諷,顯然,瞿文昊對於這種動不動就走關係的舉動是極爲不屑的。
相較而言,陸崢彥倒是顯得很是平和。
他道:“我知道你不喜歡你家裏人總是用關係干擾你的人生這事兒,但是文昊,人生在世,很多事情都是不可選擇的,比如你的出生。”
“尤其是從軍之後,在狼窩裏,大大小小各種戰役我也參加了不少,更加能夠體會到咱們身爲軍人的艱辛和困苦。我想到咱們普通的軍人那麼努力的拼殺,可那些所謂的高層卻隨便動動嘴巴就能改變很多事情,就覺得不爽,不值得。”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這樣,不是嗎?”陸崢彥笑了笑,道。
“我不否認,每個部門,每個行業,都會有比較不那麼公正嚴明的一面,但是大方向上,大家都是愛國的,都是希望國家好,就行了。”
“而且,只要不是利用權力做什麼傷天害理,叛國叛民的事情,而利用權力的人,又能夠創造價值,來彌補這一部分的利用,也是可以的。”
“就好比你調回去這事兒,從你家人的角度來看,也不過是因爲太過關心你而已。”
“我也瞭解過你的家人,他們不管是從軍的,從政的,還是經商的,總體上都是負責任的人,並不是那種弄虛作假徇私舞弊的。”
“只能說,他們對你關心則亂,所以纔會做出許多你不喜歡的事情來。”
瞿文昊聞言想了想,道:“好像還真的是老大說的這樣。”
一直以來,瞿文昊光顧着反感家裏人插手他的事情了,也反感這種他們利用職權謀私的舉動,卻是忘記了,他的家人在各自的領域中,也都是很負責任,爲國民創造無數價值,受人誇讚的風雲人物。
他們唯一利用職權謀私的時候,都和他有關係。
最開始是把他塞到部隊裏,後來是把他塞到了狼窩,而如今,是把他調回京城。
他們在旁的事情上,都顯得很是大公無私,唯獨在他的事情上,謹慎得有些過了頭。
不過人都是有私心的,自私的生物,他們在公事上對得起自己本身的職責,也就因爲關心他而偶爾做了些利己的私事,雖然他不喜歡,但應該諒解。
不過瞿文昊也不怎麼內疚這幾件事就是了。
畢竟不管是進部隊,進狼窩,甚至是這會兒調他回京,他本身的能力,都是能夠匹配得上這樣的調動的。
只能說,家裏的根基和權利,在爲他保駕護航罷了。
“嗯,我明白了老大,我一定會在我的位置上努力工作,創造更大的價值,讓這一次的調動沒有任何的不符合程序和能力。”
“不過老大你放心,暗地裏,我一定會想辦法調查清楚此事兒的。我說過,我一定要爲老大討回公道,爲老大報仇的。”瞿文昊篤定的說。
“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陸崢彥淡淡的笑道。
“接下來,咱們商量一下你到時候入京之後的行動步驟和計策。”陸崢彥輕聲說。
……
林雪兒從客廳出來之後,便開始尋思晚上應該喫點聲菜好。
她去廚房找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很好喫的東西,歪着腦袋想了想,林雪兒還是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