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陸大年是葛春花的老公,但林雪兒便是再不喜也不會做出遷怒的事情來。
可即便如此,林雪兒也叫不出那一聲公公或者爸爸,總覺得心裏是膈應的。
畢竟陸大年縱着葛春花,沒有護着陸崢彥這個兒子,也是不爭的事實。
“雪兒,我今天過來,是因爲你媽的事兒。”陸大年緩緩開口。
“我去看守所看過你媽了,她很憔悴,不過幾天的時光,她就好像蒼老了好多年似的。雪兒,你看她的年紀那麼大了,做出那種事兒了,也是一念之差,你能不能高擡貴手,放她一馬?”陸大年放低了姿態,說。
林雪兒眸色淡漠的看着陸大年,嘴裏淡淡道:“我不知道陸先生所說的放過是什麼意思。”
“葛春花她既然被抓到看守所裏,說明她的所作所爲觸犯了法律,觸犯法律的人,自然會受到法律的懲罰,陸先生憑什麼以爲,我一個普通人,能夠改變法律的決定?”林雪兒眸色淡漠的開口。
顯然,她並沒有要妥協的意思。
陸大年微微頓了頓。
不等他開口,一旁的陸建晟已經叫到:“林雪兒,你少在這裏說些冠冕堂皇的話了。你敢說我媽她現在呆在那個鬼地方,不是你搞的鬼?如果不是你,像我媽這次犯的事兒,根本不至於去坐牢!”
“那你可就高看我了。什麼叫是我搞的鬼,你媽才能去坐牢?那你可就太高看我了。我自認,我可沒那本事,能夠左右司法公正。”林雪兒淡淡道。
“你媽這次犯的,是拐賣人口的事兒,在咱們國家,拐賣人口可一直都是大罪,被判個十年八年的,也不稀奇,怎麼就和我扯上關係了?”
“再說了,被她拐賣的兩個孩子,一個嚇到失語,一個差點死了,現在還癱在牀上,這樣的後果,還不算嚴重?那你覺得,什麼樣的後果纔算嚴重,才能讓她去牢裏蹲着?”
林雪兒的句句反問讓陸建晟無言以對。
好一會兒,他才梗着脖子道:“子鳴和子歡是我媽的孫子孫女,就算我媽一時糊塗做了什麼錯事兒,那又怎麼樣?不過是家事而已,非要鬧到警察局去,怎麼了,還不能原諒了是嗎?”
陸建晟的話讓陸大年皺了皺眉,也讓林雪兒擡眸看向他。
“所以,你的意思是,因爲葛春花是兩個孩子的奶奶,所以她就是賣了兩個孩子,殺了兩個孩子,也沒有關係,也不用負法律責任,是嗎?”林雪兒聲音極輕的問。
她在剋制着自己的情緒,以免自己直接將人給拍出去。
陸建晟心裏還真的是這麼想的。
不過看到林雪兒面無表情的樣子,心裏一慫,沒敢說。
他小聲嘟噥道:“也不是……也不是那個意思,就是都是家裏人,出了什麼事兒,大傢俬底下解決就好了,沒有必要那麼較真,鬧到警察局去吧。”
“所以,你覺得我兩個孩子,一個失語,一個重傷,是小事兒,不值一提,是嗎?”林雪兒又問。
“沒……”陸建晟沒什麼底氣的應了一聲。
“不怕告訴你,你真該慶幸我男人喊葛春花一句媽,否則她現在待的地方就不是看守所了!”林雪兒冷沉的聲音透着沉怒,聽着便讓人心中發寒。
而她說的話,更是讓人不解的時候又帶着幾分的膽戰心驚。
不是在看守所呆着,那是在哪兒?
陸大年和陸建晟不知道。
不過從林雪兒的眼神也能夠看出來,肯定不是什麼好地方。
事實上,確實如此。
雖然林雪兒一直告誡自己這是在法治社會,遇到事情不能夠暴力解決,要遵紀守法。
可是她到底是經歷過殘酷的,弱肉強食的修真界的人,骨子裏未曾磨平的戾氣依舊存在。
真要惹怒了她,動手殺個人……她不是不敢。
她殺人,手段多了去了,能很輕易的,就讓人死去,也能毀屍滅跡。
所以葛春花真的是要多謝她是陸崢彥的媽,如若不然,事發當天,憤怒的林雪兒怕是早就將她弄得連渣渣都找不到了。
“崢彥他在嗎?”陸大年開口問。
很顯然,在林雪兒這兒討不到好處,他想去陸崢彥那裏求情。
林雪兒淡淡道:“他在屋裏,我去幫你叫。”
隨後,林雪兒起身朝着屋裏走去。
林雪兒心裏清楚陸大年改口找陸崢彥是爲了什麼。
無外乎求情而已。
她也沒有要避諱的意思。
反正人都在這兒了,就算她不去幫他們喊陸崢彥,他們總能等到陸崢彥出來的。
她總不能把人給趕出去。
再說了,就算趕出去,只要他們想要見到陸崢彥,總能有辦法的。
她也不可能把陸崢彥給綁着。
既然如此,那就大大方方的讓他們去見好了。
林雪兒是相信陸崢彥的。
她相信,就算陸崢彥來見了陸大年和陸建晟,只要他還是她認識的那個陸崢彥,就不可能會改變對葛春花這事兒的態度。
既然如此,那就讓陸崢彥來打發他們好了。
也好讓陸大年知道陸崢彥的態度,讓他們死心,免得有事兒沒事兒來纏着他們。
陸大年沒想到林雪兒會這麼的爽快就答應了幫他們找人來。
不過林雪兒肯去找人,來,倒是省了他不少麻煩,所以便安靜的坐在原地等着林雪兒把人給喊來。
陸建晟坐在一旁,小聲問他:“爸,林雪兒能那麼好心把大哥喊來?不會是騙咱們的吧?”
陸大年聞言看了他一眼,對如此愚蠢的小兒子已經無話可說。
偏偏陸建晟不死心的又道:“爸,你說我哥他真的會來見咱們嗎?見了咱們,他真的會同意幫咱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