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聯想起林雪兒和劉弘盛可是認識的,心裏越發的對林雪兒看不順眼,就想着她沒有一點本事,壓根治不了人就好了。
不管柳德元心裏是什麼想法,林雪兒的神色倒是平靜得很。
她的手落在馬英豪的脈搏上,始終平靜淡然。
好一會兒,馬平安有些沉不住氣了,小聲問林雪兒:“林小姐,我爸怎麼樣?”
“放心吧,有我在,死不了。”林雪兒這時候已經確定了馬英豪的情況,收回手,平靜的應道。
一旁的王明生嗤了一聲,小聲嘀咕:“大話誰不會說啊。”
王明生本來就是個極爲會看人臉色的人,他看出了柳德元對林雪兒不喜,所以纔會刻意在這個時候開口說話。
當然,他開口說林雪兒,還有另外一層原因是他看林雪兒也覺得不順眼。
屋裏本就安靜,這聲音頓時引得幾人同時看向王明生。
被這麼多人盯着,王明生感覺有些壓力山大。
尤其是林雪兒淡冷的目光,更是給了他一種難以言喻的壓力,讓他不由得渾身發緊,就好像被野獸盯上了似的。
雖然王明生這話說出了柳德元的心裏話,讓柳德元覺得開心。
但是柳德元面上卻是故作不悅的斥責:“明生,你胡說八道什麼呢?這位林小姐可是馬先生他們請來的神醫,你怎可如此不敬?”
面上故作不悅的斥責,可心裏其實早就已經樂開了花。
柳德元甚至避開馬平安他們的視線,不着痕跡的給了王明生一個讚賞的眼神。
王明生看到柳德元讚賞的目光就明白,柳德元對他的做法很滿意。
不管是王明生還是柳德元,他們在林雪兒的眼中就是跳樑小醜一般的存在,不管他們說什麼,做什麼,都不會引起她的在意,也不會讓她的心態有所動搖。
所以面對兩人的一唱一和,林雪兒壓根就沒有要搭理的意思,她看着馬平安道:“我治療的時候,不喜歡有閒雜人等在場,這兩位我覺得不適合留在房間裏,馬先生覺得呢?”
只一句話,就將柳德元和王明生給劃分成了閒雜人等。
柳德元和王明生差點沒被氣死。
沒有什麼,比醫生在病人的房裏,卻被人說成是閒雜人等要更加讓人覺得羞辱了。
尤其柳德元和王明生師徒本來也不是什麼好人,更不是什麼心胸寬廣的人,林雪兒這麼說,無疑是將他們的尊嚴踩在泥濘裏,狠狠的,來回碾壓着,這讓他們如何能夠接受?
就在王明生又要開口的時候,馬星宇已經來到兩人面前站定。
“二位,既然你們對我爺爺的病束手無策,就不必留在這裏乾耗着了,時間也不早了,兩位早點回房間去休息吧。”很顯然,馬星宇直接就開始執行林雪兒的意思,要將兩人給趕走。
馬平安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之色。
這一次,馬星宇的反應倒是快,沒等他交代,就主動去做了這件事情。
可眼下因爲林雪兒的一句話,他卻要被清場,這讓他心裏都快爆炸了。
他看着馬平安,皮笑肉不笑的開口:“馬先生也是這個意思嗎?我看這位林小姐的年紀還很輕,怕是不知道哪裏得知了馬老先生病危,馬家重金懸賞找尋醫生的消息,跑來企圖矇混過關的吧?”
“可到時候別什麼藥該用在什麼病症上,人的身上有什麼穴位都不懂纔好。”
柳德元這話,就差沒直接說林雪兒是個不懂醫術的混子了。
馬平安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不過他很快就開口道:“這就不勞柳醫生操心了,我請來的人,我心裏有數。星宇,送二位醫生回房。”
柳德元被懟了一句,不由得面色鐵青。
一旁的馬星宇早就對兩人看不順眼了,見狀就覺得特別的揚眉吐氣,他對着兩人道:“二位,請吧。”
“好心當成驢肝肺,馬先生,希望你不會爲自己今天的決定而感到後悔。”柳德元繃着臉冷冷的丟下一句話,直接轉身離開。
他不離開也沒用,賴着也不可能被留下,倒不如這會兒自己離開,還能顯得體面些。
王明生見柳德元都轉身走了,沒有辦法,只能在馬星宇的看護下,跟着柳德元往外走。
到底強龍不壓地頭蛇,他們在別的地方再厲害,在這兒也就是個普通醫生,都能被馬家輕易的扣下了,他們還能說什麼?
王明生落後柳德元半步,看着柳德元一臉冷沉,心思急速的轉動着。
等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停下腳步,看向林雪兒,道:“林小姐,之前見你時,你還是一個小縣城的普通人,如今就成神醫了?這世間之事真是太奇妙了。”
“我如果沒記錯,你當時是跟我師傅那個醫死過人的師弟在一起,你的醫術不會是跟他學的吧?連我師傅都治不了的病,你覺得劉弘盛能治嗎?
你覺得你一個跟着劉弘盛學了幾天醫術的三腳貓能治?你確定自己真的擔得起神醫這個名頭嗎?”
“但凡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學醫之人,沒有幾十年別想出師,林小姐這麼年紀輕輕的就成了神醫了,確實是厲害啊。”王明生笑着說。
他說的話含着的信息量太多了,以至於馬星宇都震驚得一時間沒有立刻將他給趕出去。
在普通的縣城,和一個醫死過人的醫生混在一起,醫術還可能是和那個醫生學的,這樣的人真的會是神醫嗎?
一時間,馬家三人不由得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而林雪兒被王明生這麼指責着,也不惱,也不怒,只是平靜的開口道:“我能不能當得起神醫這個名頭,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不算,病人說的纔算。”
“至少到目前爲止,我救過的人,還沒有人說我醫術不精的。”林雪兒淡淡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