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頭看向隔壁的房門,林雪兒的眼中滿是冷意。
那是屬於王明生的房間。
房中熟睡中的王明生忽然感覺一陣刺骨的冷意襲來,駭得他猛然坐起了身子。
明明是盛夏的天,可是王明生的腦袋上卻浮現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
伸手落在胸口上,王明生只覺得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着,就好像隨時都要跳出心口來似的。
“到底怎麼回事兒?”王明生驚駭的低語。
他緊緊的攥着心口處的衣服,驚魂未定。
通過神識觀察到這一幕的林雪兒輕哼了一聲,面色不屑。
林雪兒最終沒有去王明生的房間,而是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裏。
而王明生則是提心吊膽了一夜都沒睡好。
一有點什麼風吹草動他就醒了,醒來之後就又冷汗直冒,許久才能睡着。
所以等第二天柳德元看到他的時候,王明生眼睛下面都是黑的,而他的臉色也是沒有睡好後顯眼的蒼白難看。
柳德元看到他的時候,硬是嚇了一跳。
“你昨晚幹什麼去了?怎麼這幅樣子?”柳德元奇怪的問。
那樣子看着就跟見了鬼似的。
王明生聞言苦笑了一聲,也沒好意思說自己一直感覺有人盯着他,然後就被嚇得睡不着。
畢竟不管他的感覺是怎麼樣的,昨天晚上沒有出事兒纔是事實。
於是他道:“老師,我沒什麼事兒,就是昨晚沒睡好。”
“沒事兒就好。”柳德元應了一聲。
隨後,兩人去了餐廳和馬平安一起用餐。
自從馬英豪的病柳德元沒給治好之後,他們都是兩人一起在二樓的客廳用餐的,可是今天馬平安忽然讓下人喊他們下去樓下一起用餐,讓兩人很是奇怪。
不過奇怪是一回事兒,兩人還是一同去了。
在餐桌上,馬平安看到王明生的臉色時嚇了一跳。
“王先生這是怎麼了?沒有睡好嗎?”馬平安問。
王明生微微點頭,道:“昨天晚上有些失眠,沒睡好。”
“還是要好好休息,畢竟身體重要。”馬平安聞言也沒多說什麼,應了一聲。
“多謝馬先生關心,我會的。”王明生應了一句。
隨後,一桌人開始喫早餐。
馬伕人和馬星宇知道馬平安有話要跟柳德元他們說,所以一直都很安靜,沒吭聲。
喫得差不多了,兩人就提前離開了飯桌。
隨後,馬平安放下碗筷對着兩人道:“柳先生,王先生,二位不辭辛勞的來替我父親治病,雖然結果不怎麼如人意,但怎麼說也是盡了心了。”
“讓二位花了這麼久的時間在這兒,心裏也是過意不去,二位今天就可以離開了。我父親的病,也不用二位費心了。”
馬平安的話讓王明生驚訝。
之前馬平安可是態度強硬的將他們給留下的。
倒是柳德元,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微微點頭道:“好的,那我們就不打擾了,這就上樓收拾東西離開,這段時間,多有打擾,還請見諒。”
王明生見柳德元反應平靜,也就沒吭聲。
雖然他很好奇眼下馬英豪的情況,好奇林雪兒到底有沒有治好馬英豪,可是他和柳德元被強留在馬家有一陣了,他做夢都想離開,可不想在這個時候開口弄出點亂子和意外來。
於是,沉默不語的王明生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
隨後,兩人上樓收拾了自己的東西,下樓之後,便被馬家的司機驅車帶着離開了馬家。
司機將他們送到市區之後,便離開了。
兩人提着東西去了機場,準備坐飛機離開。
路上,王明生開口道:“這馬平安這麼着急送咱們離開,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啊?”
“能有什麼陰謀?咱們留下又不能幫馬英豪把病給治好,還要花錢養着咱們,讓咱們離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說來倒也是。”王明生應了一聲,又覺得不對,便道:“師傅,你說那個林雪兒真能把馬英豪給治好嗎?她真有那個本事?”
“還是說,馬平安這麼着急把咱們給送走,是因爲馬英豪的病已經有了起色了?”
“林雪兒?她是誰?”柳德元皺眉問。
“就是前天出現在馬家,說能治好馬英豪的那個女人啊。就上次咱們在安遠縣城裏面,在酒店裏遇到的那個女的。那個和劉弘盛走得很近的那個女的。”王明生趕忙解釋。
王明生以爲,柳德元只是因爲不在意林雪兒,所以想不起她的名字來。
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的是,柳德元開口,讓他大吃了一驚。
“哦,那個女的啊,我記得啊。可是她不是在縣城嗎?什麼時候去了馬家了?我怎麼不知道?”柳德元一臉困惑。
王明生聞言頓時懵了一下,面色變得極爲的不可思議。
他看着柳德元道:“師傅,您怎麼忘了,林雪兒是前天去的馬家啊,半夜的時候,馬英豪發病,咱們沒有法子救他,林雪兒出現給馬英豪看病。”
“當時她還大言不慚的說咱們治不好不代表她治不好,而且還讓馬家人把咱們給趕出了馬英豪的房間啊,這些您都忘了嗎?”
不知爲何,王明生的心裏有點發慌。
柳德元一臉茫然,道:“你說的這些,都發生過嗎?發生的時候,我在現場?可是我怎麼不記得了?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王明生瞪大着眼睛問他:“您當真一點都不記得?”
柳德元微微頷首:“是啊,一點印象都沒有。”
說着又道:“明生啊,你是不是昨天做噩夢被刺激了,或者說你睡糊塗了,說的夢話呢?咱們根本就沒有在馬家見過林雪兒啊。”
王明生的一張臉色變得煞白,瞪大眼睛看着柳德元,怎麼都不敢相信柳德元說的話是真的。
明明都是發生過的事情,明明柳德元當時就在現場,和他一起經歷了這些事情,爲什麼柳德元一副他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這是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