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姜泉進門,林雪兒並不驚訝。
她懶懶的擡眸看了他一眼,便沒有興趣再看第二眼了。
這個人,她不喜歡。
表面看着正直,心裏卻是歪的。
他跟錢兆雲是完全不一樣的人。
錢兆雲是那種表裏如一的。
面上是怎麼樣,心裏也是怎麼樣,他是真的正直,大義凜然的那種。
而眼前這個姜泉,看似正直,不過骨子裏已經黑了。
他剛剛信誓旦旦的說錢兆雲不瞭解,不相信他的爲人,可事實上,他的爲人是真的不怎麼樣。
林雪兒在姜泉的身上看到了羈絆的因果關係,所以如果說這個警局有人幫着那些人做局誣陷他們的話,那就是眼前這人無疑了。
“你叫林雪兒?”姜泉走到林雪兒的對面坐下,開口問了一句明知故問的話。
林雪兒理都沒有要理他的意思。
姜泉也不着急,又道:“你和我們的錢兆雲隊長認識?”
林雪兒一如既往不搭理。
“你牽扯到了一樁殺人案,我們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建議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我告訴你,這事兒茲事體大,你別以爲你認識我們錢隊長,他就能夠替你開脫,你就能夠安然無恙。”
“……”
姜泉巴拉巴拉的說了很多。
林雪兒都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後來嫌他太吵,林雪兒索性封閉了聽識。
然後她給錢兆雲傳了個音。
“老錢,你這個同事,有問題啊。”
“一會兒人來了,你可以叫上你們的局長,然後對你同事用一下真話符。”
正在處理文件的錢兆雲驟然聽到林雪兒的聲音,嚇了一跳。
他猛然站起身來,不小心打翻了桌面上的水。
“你……”
他本以爲林雪兒出來了。
可是目光轉了一圈,都沒找到林雪兒。
水杯又翻了,他趕忙先找毛巾擦水。
林雪兒輕嗤了一聲,道:“你不用找我了,我還在審訊室呢,我是直接給你傳音的,別人是聽不到的,放心吧,你自己不露餡就好。”
錢兆雲心裏滿滿的都是驚駭。
雖然他知道林雪兒很厲害,可是審訊室離他這裏可是有着好遠的距離的啊,這麼遠的距離,她能直接在他的耳邊說話,還能不讓別的人聽見,這是什麼技能?
反正是他所不能夠理解的。
他擡頭看了一圈,見同事們都沒有什麼反應,心裏暗暗稱奇。
不過林雪兒說的他的同事……
錢兆雲想到了姜泉,他微微蹙眉,沒說什麼,而是重新坐下,拿了一本本子過來,開始在上面寫字。
“能看見我寫的字嗎?”
“可以啊,你想說什麼,直接寫下來就是了,我看得見。”林雪兒淡淡的道。
她不想聽姜泉的叨叨,更不想面對他的恐嚇,所以就這麼隔空和錢兆雲聊了起來。
“你說的我的同事,是不是……”
錢兆雲的話還沒寫完,林雪兒便道:“就是剛剛和你說話的那個姜泉。”
錢兆雲看了一眼放在抽屜裏的真話符,又寫道:“這個真話符要怎麼用?”
林雪兒道:“你就一會兒要用的時候,抓住真話符,然後在心裏默唸三遍:說真話,說真話,說真話,然後就好啦。”
錢兆雲:“……”
這個開啓的方式,怎麼讓他感覺有那麼點草率的意味。
林雪兒像是從他的面上看出了他的不可置信,輕笑了一聲:“不用懷疑,這個東西就是我無聊的時候弄出來玩的,所以沒有那麼複雜,普通人也能夠用。”
“如果真給你個要施法才能用的,你一個普通人也用不了啊。”
錢兆雲:“……”
好吧,這話還是挺有道理的。
想了想,錢兆雲道:“你怎麼知道他有問題?”
“我說我看面相看的,你信嗎?”
錢兆雲:“……”
林雪兒看出了他的無語,便道:“哎呀,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了,反正我說了你也不能理解,你就照着我說的去做就行了。”
“你放心吧,我出的真話符,童叟無欺,保證管用。”
“你也別擔心我是不是用什麼妖法邪術害你同事,反正你一會兒問出真話來了,你就自己去查證不就行了?”
“就算我真的能夠在現場控制你的同事說出什麼違心的話來,那這些違心話所犯下的過錯和留下的證據,我總不能一起備全了吧?”
“我只是厲害一點而已,還沒厲害到能夠分身呢。”
林雪兒的話讓錢兆雲沉默。
他是真的覺得林雪兒很可怕。
連他的腦子裏在想什麼她都知道。
錢兆雲最終什麼都沒再問,合上了本子。
而在林雪兒那裏吃了虧的姜泉只能又跑了陸崢彥那裏一趟。
林雪兒他都沒能討到好處,去陸崢彥那裏,姜泉又能討到什麼好處去?
自然是不可能的。
此時的陸崢彥,他已經認定了,這個局子裏,除了錢兆雲,他哪個都不搭理,所以對於姜泉,他就和昨天冷處理那個問話的警察一樣,壓根不想搭理。
姜泉接連在林雪兒和陸崢彥的身上吃了癟,心裏那叫一個火大啊。
偏偏因爲錢兆雲的關係,他還不能對這兩人做什麼,真的是氣死他了都。
後來,所謂的舉證人來了。
如果林雪兒和陸崢彥在場的話,就能夠認出來,這舉證人正是當天追逐他們兩個人的其中一人。
這人是個司機,當時還算好,沒被收拾也沒受傷。
林雪兒神識看到對方,便知道對方是被逼迫的,也不着急。
只要錢兆雲用了真話符,她相信,這人絕對能夠將背後之人的底子都給抖出來。
當然,前提是他如果知道的話。
他知道的,他都會說,如果說這人不知道背後之人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那就只能嘆息一聲了。
錢兆雲看到這人,道:“你就是那個舉證陸崢彥和林雪兒殺人的證人?”
“是的警官,就是我。”那人忙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