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寬他們來之前便已經在縣城裏最好的酒店裏定了房間,所以林雪兒也沒有特意跑回去醫館休息,直接在酒店裏睡了後半夜。
第二天早上七點半左右,林雪兒和顏寬聚在一起喫早餐。
雖然他們到達縣城只有幾個小時,天亮距如今也不過就兩個小時,可是顏寬卻已經利用這段時間打聽到了很多的東西,此時正在一一向林雪兒彙報。
比如那個病人的家在哪裏,家庭情況如何,在鄰居口中的評價如何,平素爲人如何等等等等。
別看這些都是細枝末節的東西,可真正的把這些東西給弄清楚,對弄清楚劉弘盛出醫療事故這件事情,卻也是有着很大的幫助的。
林雪兒默默的聽着顏寬說的各種信息,等顏寬說完之後,這才若有所思的開口道:“所以那個病人家裏很窮,可爲人的風評卻還不錯?”
“是,家裏不富裕,爲人風評很好。”顏寬應了。
又道:“其實本來他的家庭也還是可以的,就是他老來得子,他老婆太寵了,把孩子給寵壞了,一個喫喝嫖賭什麼都會的不孝子,足夠拖垮一個家了。”
“這樣……”林雪兒喝了口牛奶,擡手輕輕敲了敲桌面,道:“查一查他的這個兒子,我有預感,劉弘盛這事兒,跟他這個兒子脫不了干係。”
“我也是這樣想的,已經派人去查了。”顏寬說。
林雪兒聞言看了他一眼,不由得笑了,道:“顏寬,你什麼都想到了,考慮到了,還和我彙報什麼?有什麼想法,你直接去做就是了,不用特地再來跟我說一聲。”
顏寬有些不好意思的擡手撓了撓頭,嘴裏道:“這不是夫人爲大麼,夫人這麼關心這事兒,不管我查到了什麼,都應該跟夫人彙報一下的,這樣夫人的心裏也好有數。”
“不必那麼麻煩,既然阿彥都相信你,放心把這事兒交給你,那就說明他相信你的能力,認爲你能夠處理好這事兒。
我相信阿彥看人的目光,所以再有什麼事兒,你直接放手去做就好,不用特地向我彙報。”
“還有,你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事情,也可以喊我幫忙,我跟湯縣還是很熟悉的。”林雪兒說。
“夫人您不知道嗎,湯縣一年前已經調走了,現在在榕市任職呢。”顏寬說。
林雪兒聞言眨了眨眼,“咦?湯縣調走了嗎?啊,那我還真不知道。”
林雪兒一走就是兩年出頭,對於這俗世的雜事自然是不清楚的,陸崢彥倒是知道,不過他也沒有刻意去跟林雪兒說,畢竟他知道林雪兒不關心這些,一般情況上,也用不上這樣的人脈。
“是的,已經調走了,不過新上任的這位我也認識,關係還不錯。”顏寬應了。
又道:“不過這事兒,不必勞煩人家就是了,就是普通的醫療糾紛,只要他們按照醫療糾紛來處理,不讓官方過度插手干預,我們便也能省些麻煩,直接將事情給解決掉,就可以把劉醫生領出來了。”
林雪兒聞言微微頷首,道:“好,你心裏有數就行。”
她這人吧,素來是講道理的,當然,也是那種能夠講得清道理就講,講不清道理她也絕對不會墨守成規不肯借力的人。
反正,基本上就是對手怎麼出招,她就怎麼接招就是了。
“不過還有一件事情要勞煩夫人您去做。”顏寬說。
“你是想讓我去看看那ICU裏面那個快死的人吧,沒問題,喫完飯我就去。”林雪兒爽快的說。
事實上,就算是顏寬不說,她也是要去看一看ICU裏面住着的那個,說是被劉弘盛差點治死的人的。
畢竟,不看到正主,她又怎麼能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又是怎麼回事呢?
“好,那就辛苦夫人了。”顏寬見狀頓時歡喜得不行,趕忙道。
林雪兒微微搖了搖頭道:“劉弘盛本來也是我的人,沒什麼可辛苦的。”
隨後,兩人沒再說什麼,安靜的喫着早餐。
喫完早餐之後,兩人分頭行動,顏寬繼續去調查收集取證去了,而林雪兒則是朝着醫院而去。
顏寬倒是說要跟着她,保護她來着,不過林雪兒需要人保護嗎?當即就拒絕了。
哪怕顏寬搬出陸崢彥來,還是被林雪兒無情的給趕走了。
最後顏寬無奈,只能讓林雪兒有事什麼是的話一定要第一時間聯繫他,林雪兒答應了,他這才帶着人去忙了。
從酒店過去醫院還是有一段距離的,林雪兒雖然拒絕了顏寬派人隨行,卻並沒有拒絕顏寬派司機給她,供她驅使,所以她去醫院,是顏寬派的人送的。
只不過車子走出沒多遠就被迫停了下來。
“車子怎麼樣?”林雪兒下車走到司機的面前,淡聲問。
“車胎軋到釘子了,爆了,要換個胎,得勞煩夫人等一會兒了。”司機檢查過後,說。
林雪兒想着,換胎也需要一會兒的時間,他們過來調查事情,本來就要以速度快,出其不意來擾亂對方的部署,免得對方有所準備,到時候一切都變得麻煩複雜起來。
所以便也沒有留下來等司機把胎換好的意思,而是道:“那你在這裏換胎,我先過去醫院,你一會兒換好胎直接來醫院找我就是。”
“夫人,這可不行,寬哥讓我時時都要跟着您的。”司機趕忙道。
“放心吧,你家夫人也不是泥捏的,沒人能欺負到我身上。顏寬將你留給我,不過是爲了出行方便而已,可沒指望你保護我。”林雪兒笑了一聲,道。
“別說你了,就是顏寬都不是我的對手,別怕。”
林雪兒的話讓司機吃了一驚,卻還是道:“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儘快把車子修好,然後來醫院接我。”林雪兒說了一聲。
剛巧有一輛出租車開過來,她便直接招手讓對方停車,丟下司機在原地,打了車朝醫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