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兒是真的震驚。
雖然她和陸崢彥之前在談起葛春花對他的態度之時,都有過陸崢彥不是葛春花的親生兒子,而是她撿來的那種猜測。
甚至有過,陸崢彥被狸貓換太子的猜測。
可是,那都只是猜測而已。
沒有任何的依據能夠證實他們的猜測。
所以,更多的時候,他們也沒多當真,只當笑談罷了。
可是眼下看到了葉梓歡之後,哪怕沒有和葉梓歡做過親子鑑定,林雪兒也確定,陸崢彥跟葉梓歡一定有關係。
那眉眼實在是太像了。
陸崢彥一張臉,都是那種很板正,很男人,很帥的那種形象。
唯獨他那一雙眼,不說溫柔多情,但委實讓他那張臉因爲那雙眉眼的點綴而多了幾分的溫情。
即便他素來冷漠,可只要他那雙眼專注看人的時候,是很難讓人生出拒絕之心來的。
林雪兒如今想來,才恍惚明白過來,葉梓歡初見的時候,給她的感覺,不就是那樣嗎?
之所以陸崢彥會覺得葉梓歡熟悉,也是因爲如此。
只是陸崢彥身爲男人,本身的英挺硬氣和慣有的冷漠遮掩了那眉眼的特殊溫情,纔會讓人沒有很直觀的感受。
而她,因爲多觀察了幾遍,才隱隱有了這樣的結論。
她的心裏撲通撲通的狂跳着,只覺得整個人都有些躁動。
她不知道葉梓歡是不是陸崢彥的媽媽,卻能肯定,兩人一定有親緣關係。
“阿雪,你怎麼了?”陸崢彥見林雪兒忽然舉動怪異,盯着他直髮愣,不由得拉下她的手,擔憂的問。
“沒事兒,沒怎麼。”林雪兒下意識的應了,然後問:“你剛剛說什麼來着?”
陸崢彥道:“我說救護車應該要到了,你要把針取了嗎?”
他擔心林雪兒擅自幫忙救人,會遭受到來自救護隊的爲難,所以纔會提前問她。
“不用,還要靠銀針穩住她的情況。”林雪兒扯了個謊。
如果說是先前,她哪怕對葉梓歡有好感,也不會過度的去參與葉梓歡的病,也不會有繼續跟近出手的意思。
可是眼下,她卻改變了主意。
實在是,她再冷情,也不可能坐視有可能是陸崢彥媽媽的人纏綿病榻甚至死去。
所以,她必須想辦法跟着一起去一趟醫院,帶着陸崢彥一起。
“好。”陸崢彥應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的牽着她的手,用行動告訴她,他陪在她的身邊。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人羣讓開讓救護隊的護士和醫生進了來。
擔架放在一旁,醫生先是蹲下來準備檢查葉梓歡的情況。
見葉梓歡的身上扎着針,頓時皺眉厲喝:“是誰下的針?胡亂下針,這是在謀害性命嗎?”
“是我下的。”林雪兒淡淡的接了口。
“你個黃毛丫頭也學人施針,你懂什麼?你就不怕給人弄出毛病來,你……”熊建忠擡頭看到林雪兒就開始巴拉巴拉的批評。
說着說着,熊建忠忽然感覺林雪兒有些眼熟,又看向一旁站着的陸崢彥,猛然想起兩人來,驚訝道:“是你?”
“是我。”林雪兒平靜的應。
上次在飛機上的時候,東方舞發病,當時熊建忠想治來着,林雪兒看出了他的治療方向錯了,擔心他把人給弄死,就開口阻攔了,也是因此才攬下了東方舞這個麻煩。
熊建忠這人,小肚雞腸,心高氣傲,當時還很仇視她,想看她笑話。
可惜的是,直到下飛機,他也沒能看成。
不過當時在飛機上,東方舞一直都處在昏迷的狀態,所以熊建忠也沒有看到東方舞甦醒,自然也依舊還是不認可林雪兒的醫術的。
“你又在這兒胡亂給人治病,上次在飛機上是,這次也是,你知道這位是誰嗎?你把人給治出問題來,你能負責嗎?”熊建忠開口就是指責。
林雪兒面色淡淡,道:“我的醫術雖然一般,但肯定比你強一點,至少不會像你似的,動手就想把人給弄死。”
熊建忠面色一變,“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什麼時候做過這種事情了?我……”
熊建忠幾乎跳起腳來和林雪兒懟了。
“熊醫生,我不管你和這位小姐有什麼恩怨,但你既然到了現場,首先要做的是確定我媽媽的情況,把我媽媽帶回醫院救治纔是,而不是在這裏和人追究過往的恩怨!”
陸朝顏開口了,聲音帶着幾分冷意。
熊建忠雖然知道陸朝顏的身份很高,但是被當面這麼說了,也是很掛不住臉的,當即道:“你既然都找到人救了,還報什麼急救,直接讓她給救好不就行了?”
熊建忠因爲醫術還可以,平素也是很擺譜,很高高在上的。
以至於明知道陸朝顏是陸家的小公主,也毫不留情面。
陸朝顏聞言眼神頓時冷了下來:“熊醫生,你敢不敢把你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
熊建忠看着陸朝顏的臉色那樣難看,這才反應過來他剛剛說了什麼話,心裏頓時發寒。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陸小姐,我的意思是,她胡亂的對病人施針,會影響我對病人病情的判斷,我……”熊建忠趕忙開口解釋,氣焰低了不少。
陸朝顏面色依舊冰涼,冷冷道:“我媽媽剛剛情況緊急,都快不行了,我不知道你所說的胡亂施針是什麼意思,我只知道因爲她的施針,我媽媽的情況穩定下來了。”
“所以,你現在給句話,你能不能把我媽帶回去醫院治,不能的話就換人。”
“這……”熊建忠有些磕巴。
林雪兒動過手,他還真的是不那麼想接手。
畢竟萬一要是林雪兒這會兒動的手對葉梓歡有影響,現在沒表現出來,他接手之後卻表現出來了,出了問題,那負責任的人就是他了。
他可不想做背鍋俠。
“這既然有人動手救治過,貿然中途換醫生也不太好,畢竟我也不明白她這幾針紮在這些穴位上的意義,萬一我接手之後,您母親的情況惡化了,這個責任,算誰的?”熊建忠咬了牙,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