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他的離開並非直接離開,而是離開了人羣而已。
最後,他是跟着人一起在散席之後才離開的。
陸崢彥注意到林雪兒一直盯着一個人的背影不放,不由得有些驚訝的挑眉:“阿雪,你在看什麼?”
從他這裏看過去,只能看到一個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原地,筆挺的身子和腳步,都讓他能夠確定對方軍人的身份。
不過習家是軍人家庭,請來的賓客很多也是軍人世家,所以看到這樣的身姿並不覺得意外。
他只是好奇爲什麼林雪兒盯着一個男人的背影看而已。
“沒看什麼。”林雪兒收回目光,並沒有將事情說出來。
有些還在猜測的事情,哪怕她的心裏已經篤定了答案,她還是不想提前說出來。
她想給陸崢彥一個驚喜。
“胡說,我明明看到了,你在看一個男人的背影。”陸崢彥聲音悠悠的說。
林雪兒微微挑眉,鼻子抽了抽,輕笑:“我怎麼感覺周圍酸酸的?是誰家的醋缸子打翻了啊?”
陸崢彥將她圈在懷裏,低頭蹭她的鼻尖,輕聲道:“你家的。看,就在你面前翻了。”
對陸崢彥這毫不避諱的感情流露,絲毫不注意和他的形象不符的舉動,林雪兒面上涌上了淡淡的無奈之色。
不過轉瞬她就笑了。
“好嘛,那我把你扶起來,別翻了?”
林雪兒這麼說,便說明了她不想繼續談論這個話題,所以陸崢彥也沒有繼續。
在陸崢彥的心裏,林雪兒不想說的,他從來都不想去逼迫。
當然,他更相信的是,林雪兒不管看着誰,她的心裏想着的,愛着的,始終是他。
就好像林雪兒對此也格外的篤定似的。
兩人的愛,從來都是刻在骨子裏的,是雙向的,也是信任的。
“對了阿彥,上次的那個夫人的先生今天也來赴宴了。”林雪兒說。
“嗯,我看見了。”陸崢彥低低的應。
相較於林雪兒多數的時候陪着習振國,陸崢彥則是被習彬炳拉在身邊幫忙應酬。
同樣的,習家也有給陸崢彥造勢的意思。
林雪兒不喜這些俗世的客套,也不插手,可是陸崢彥卻還是開着俗世公司的。
雖然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沒有多麼的上心去經營,可是習家人該幫忙鋪路的地方,從來都不會吝嗇。
今天這個認親宴會這樣盛大,基本上習家認識的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拉着陸崢彥亮相,同樣說明了他們對林雪兒和陸崢彥的重視。
只要是懂意思的人,便不會忽視陸崢彥的存在。
而這,也會讓陸崢彥在外頭的時候,旁人對他更加有所忌憚。
當然,雖然有這方面的好處,可是同樣也是有壞處的。
怎麼說呢,有同盟,就會有敵對,同盟幫着照顧,敵對的勢力就是放肆打壓了。
這能夠頂得住壓力,那習家的權勢對陸崢彥來說就是好處,頂不住,就是壞處了。
這一點習家的人清楚,陸崢彥也很清楚。
陸元凱,雖然上次陸崢彥只跟他有一面之緣,但是他對對方的印象很深。
那是個氣勢十足,卻又很愛老婆的人。
或許是他自己本身就是個護妻的人吧,所以對這樣的人,有着天然的好感。
自然再看到陸元凱的時候,多注意了一下。
“上次在院子裏險些撞到我的男人,是他兒子。”林雪兒又說。
“嗯。”陸崢彥微微蹙眉,應了一聲。
如果說他對陸元凱印象不錯,那麼他對陸鴻耀的印象就很差了。
不單單因爲他險些撞了林雪兒,也因爲對方的舉動和身上的氣息都讓他感覺不順眼。
“不過說起來也是奇怪,我總感覺他們看着不像父子。”林雪兒皺着眉嘟噥,故意在給陸崢彥透露。
“人家看着不像父子,你又知道了?你給人家算了?”陸崢彥不由得低笑。
“那倒是沒有,我就是一種直覺。難道你不知道我的直覺也是很準的嗎?”林雪兒挑眉。
“好好好,我知道,阿雪的直覺最準了。”陸崢彥含笑應了。
這話,是真的,卻也帶着幾分的敷衍。
說到底,還是不關心罷了。
他和陸元凱也好,和陸鴻耀也好,不管他喜不喜歡他們,他們是不是有父子的感覺,對他來說都沒有什麼意義,畢竟……他不關心啊。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罷了。
林雪兒看了他一眼,心想,你如果知道,就是他霸佔了本該屬於你的人生,你恐怕就不會這麼想了。
不過她也懂得適可而止的道理,便道:“好啦,咱們不說這些有的沒的,趕緊收拾一下回去吧,別讓爸他們等急了。”
“嗯,走吧。”
陸崢彥應了一聲,牽着她的手離開。
兩人回的是習家。
雖然他們之前已經回了自己家住,不過剛認親,他們還是要回習家去住的。
而且外頭的人他們已經應付完了,可是習彬朝因爲這事兒特意千里迢迢的趕回來,他們怎麼着也要回去陪着住兩天才行的。
第二天的早上,習振國,習彬炳,習彬朝和他的夫人,林雪兒和陸崢彥,一家子坐在一起喫飯。
“如果老大和老二家的孩子也都回來,咱們家就齊全了。”習振國看着,笑呵呵的開口。
人年紀一旦大了,就都喜歡享受天倫之樂,對他們來說,家裏的子孫越多,他們就越開心。
林雪兒笑着開口:“總會有那麼一天的。”
習振國點頭,“當然,年底就讓大家都把手裏頭的事情放一放,回家一起過年。”
其實習家的人都很忙,不管是習彬炳還是習彬朝,都是如此。
往年過年,他們都是在部隊裏陪着士兵們一起過的。
只有在熱鬧過後,纔會剩下一點點時間回家陪家人。
習彬炳還好,就在京城,可是習彬朝就不一樣了,駐守邊疆的他遠着呢,想回來一趟都是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