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了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林雪兒笑了笑,說。
陸崢彥聞言挑了挑眉,沒再說什麼。
“那你忙,我去外頭看看陪陪大哥。”
等陸崢彥走了之後,林雪兒抽出一絲靈魂之力融入靈火之中,又刻畫了法陣,隨後又設置了觸動的缺口和條件。
等將這些做完了之後,她才撤了靈火外面的那層結界,看着靈火從她的眼前飛走,這才冷冷的笑了一聲。
她這個人啊,向來睚眥必報,對方如果對她下手,她可能不會那麼在意,也不會這麼着急的就要報復回去。
可是誰讓對方不講道理直接就對她在意的人下手呢?那就別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看着靈火飛走,林雪兒擡手拍了拍,不屑道:“跟我鬥?呵,也不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資格。”
林雪兒這邊處理起魂道人的靈火來,那是毫無壓力。
倒是魂道人那邊,雞飛狗跳了一番。
“師傅,怎麼了?發生了何事?”吳回聽到魂道人在房裏一通發火,雖然心裏害怕又緊張,卻還是鼓足了勇氣,開口問道。
“你進來說話。”魂道人開口,聲音嘶啞的說。
吳回只能硬着頭皮打開了房門,朝着屋裏走了進去。
屋裏一片狼藉,擺設被魂道人摔得差不多了,吳回尋思着,回頭還得去哪裏買回來補上,面上卻是神色不顯的請了安。
“師傅。”
“我之前下在習振國身上的那團靈火失聯了。”魂道人沙啞低語。
吳迴心裏頓時一跳:“師傅的意思是,那團靈火被消滅了?”
“不見得。”魂道人低聲道:“我沒被反噬,可見對方沒能滅了我的靈火,可是我的靈火又確實跟我失去了聯繫……”
魂道人的面上難得的涌現上了困惑之色,顯然他也不明所以。
吳回聞言心裏頓時喫驚不已。
他跟着魂道人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見魂道人這般模樣,也足以說明,那個林雪兒是真的很有本事,讓魂道人都感覺爲難棘手了起來。
“那師傅,咱們現在怎麼辦?”吳回輕聲問。
“走,去找薛家那個小子看看,過了這麼幾天了,他應該也被折磨得差不多了,去看看能從他的嘴裏得到什麼消息麼。”魂道人目光閃了閃,說。
他雖然想對付林雪兒,可是眼下手裏和林雪兒聯繫最大的人就是薛康寧,想要得到更多林雪兒的消息,對付林雪兒,只能從薛康寧這裏打開口子。
魂道人來到薛家的地牢之內的時候,薛康寧已經被折磨得不成樣兒了。
不過短短的幾天時間而已,他整個人就瘦了一圈,呈現出脫水狀,而他自己也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可饒是如此,他的身體還是間歇性的抽搐着。
顯然他人雖然昏迷了,可是對他靈魂的折磨並沒有停止。
吳回看到薛康寧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不過在魂道人的身邊,他早就已經學會了忍耐,所以見狀也只是默默的垂下眸子,宛若沒有看見似的。
只見魂道人甩手一揮,一道靈力擊中了薛康寧,下一瞬他便嚶嚀着醒了過來。
薛康寧滿腦子都是痛意,整個人都是懵逼的,眼前都是重影,什麼都看不清楚。
他只能隱約的看到自己的面前站了兩個人,僅此而已。
“幾天過去了,你可想好了要不要說了?”魂道人開口問。
他的聲音是直入靈魂深處的,是讓人無法拒絕的那種,所以薛康寧渾身一震,很快的就清醒了過來。
不過也就清醒了那麼瞬間而已,他很快就蔫吧了下來。
有氣無力的開口:“你殺了我吧,我說了我不認識林雪兒,就是不認識,你再怎麼逼我,我也是不認識的。”
哪怕是到了這種時候,薛康寧也沒有絲毫要出賣林雪兒給的意思。
“姓薛的,你敬酒不喫喫罰酒,就不怕把這條命給交代了?”魂道人眯了眯眼,道。
“我說了,我不知道你說的林雪兒是誰,你要我交代出什麼來?再說了,從我被抓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沒有想過我還能好好活着,這條命遲早是要交代的,有什麼好怕的?”薛康寧勉強開口,冷笑連連。
“看來是苦頭還沒喫夠啊,不知所謂。”魂道人聞言眼中神色更冷,加大了靈火對薛康寧的折磨。
“啊……”
薛康寧的慘叫都透着沙啞,瞪大的眼睛血淚瞬間模糊,他的眼珠子是凸出來的,就連他的嘴巴也因爲過度的痛楚,大張,而嘴角撕裂,鮮血遍佈。
整個人,不成人形。
吳回聽着薛康寧猶如困獸一般的哀嚎,沒忍住睜眼看了一眼。
可也就一眼而已,再卻是不忍再看了。
那樣悲慘的畫面,多看一眼都覺得無法過眼。
“師傅,要不給他一個痛快吧?”吳回沒忍住,輕聲道。
說他同情心氾濫也好,說他假慈悲也罷,總之,這個時間這個點,他就是這麼想的。
魂道人聞言看了吳回一眼,道:“都跟着爲師這麼久了,你怎麼還是這幅優柔寡斷慈悲心腸的模樣?我們這種人,跟善良能有關係嗎?”
“是,師傅教訓得是,徒兒錯了。”吳迴心裏一凜,順從的應了一句。
吳回對魂道人的畏懼已經深入骨髓,剛剛敢開口勸一句,都已經是他的極限了,魂道人的態度讓他不敢再多說什麼,明哲保身才是他應該做的事情。
“算了,既然他死都不願意說,那就讓他這麼痛死好了,他死得越痛苦,靈魂便越怨恨,對爲師也是有弊無害,爲師倒是樂見其成。”
魂道人說着,索性轉身朝着門外走。
“走吧,告訴薛湖,人死了記得收屍就成。”
吳回看了一眼悶聲低吼以紓解痛楚的薛康寧,輕輕抿了抿脣,終歸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地下室裏只有薛康寧悽慘的痛楚和呻吟反反覆覆的響起,經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