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欣兒趕忙伸手接過果汁,咕咚咕咚的便將一杯水都給喝了個乾淨。
“謝謝姐姐,我差點沒噎死。”程欣兒將整杯水都給喝下去之後,這才拍着自己的胸口,緩過神來,說。
林雪兒一臉無語:“要我怎麼說你?你堂堂天水宗的大小姐,難不成好喫的點心你還喫少了?至於這幅惡鬼投胎,沒喫過東西的模樣嗎?”
“再說了,你剛剛不是才吃了午飯,這會兒喫得下麼你。”
“當然喫得下啊。”程欣兒自顧自的又抓了一塊糕點喫,嘴裏道:“我是什麼胃口,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歡喫好喫的東西,遇到好喫的東西,我能多喫一點,這不奇怪。”
林雪兒:“……”
好吧,喫貨就是喫貨,別說程欣兒這個沒節制的傢伙了,便是她遇上對胃口的美食,也是會恨不得多喫一點的,倒也不算奇怪。
程欣兒則是將手裏的杯子遞給沈元洲:“大師兄,給我倒杯果汁。”
她可不想喫着喫着又被噎住了,還是有備無患的好。
沈元洲接過水杯,一邊倒着飲料,一邊道:“你少喫點,別一會兒說撐得肚子疼。”
倒也不是怕她喫,就是怕她會讓自己受苦就是了。
“知道了知道了,大師兄你別嘮嘮叨叨的,跟個老太太似的。”程欣兒一臉嫌棄。
她嫌棄沈元洲還不夠,還和林雪兒吐槽:“姐姐你都不知道大師兄他有多墨跡,這一路以來,真的是什麼都不讓我做……”
程欣兒開啓了吐槽模式,小嘴叭叭的就沒停過。
沈元洲:“……”
額角的青筋暴跳不已,好幾次他都想開口打斷程欣兒,讓她別說了。
可看着她那模樣,便知她只是想將她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跟自己喜歡在意的人分享而已,並不是真的嫌棄他。
一時間有些無奈。
他在暗中嘆了口氣,整個人往後一靠,靠在椅背上,瞌上眸子,打算眼不見心不煩。
沒辦法,誰讓是他自己選的人兒呢,不管做了什麼,他除了寵着,包容着,還能怎麼樣兒呢?
在沈元洲又是無奈又是苦悶的在心裏自嘲嘆息的時候,林雪兒也擡眸看了他一眼。
其實在程欣兒吐槽的初期,她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兒。
要說起來,感情事兒向來是私密事兒,不該拿出來爲外人道,尤其還是當着自己的另一半跟旁人數落他,這舉動並不好,傷自尊。
自尊這東西,看不見摸不着,可是真正踩在點上的時候,卻也容易引發各種各樣嚴重的問題,有時候,爲了自尊而戰,不死不休的例子也是有的。
她相信程欣兒這傻丫頭跟她說的時候只是單純的想要分享而已,並沒有惡意,但到底沒有照顧到沈元洲的情緒。
這樣的事兒,偶爾一次兩次或許能夠理解,如果次數多了一直如此的話,這可就不行了。
林雪兒想着,微微眯了眯眼睛,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她一直不開口插話,程欣兒吐槽了一會兒,就不好意思再說話了。
她喝了口果汁潤了潤乾澀的喉嚨,道:“姐姐你怎麼不說話啊?”
“這不是在聽你說呢?”林雪兒含笑問道。
程欣兒:“……”
不知爲何,她總覺得林雪兒這話還有深意。
“姐姐,你回來之後過得怎麼樣?沒遇到什麼麻煩事兒吧?”程欣兒又問。
林雪兒和她當初可是同時留在祕境之中的最後兩個修煉者。
她們兩個留在祕境裏,其他人卻被祕境給彈出去了。
如果她們兩個死了,其他宗門或許也不會覺得有什麼,關鍵的是,她們平安歸來了。
這也就導致了,自她平安歸來之後,天水宗就變成了所有人眼中明晃晃的靶子。
所有人都好奇她在祕境之中到底得到了什麼,各個宗門派人前來詢問情況。
還好的是,大家都還披着一張道貌岸然的人皮,即便心中再如何的有打算,也沒有人當先扯下僞裝,對她嚴刑逼供。
整個祕境都被她傳承下來的事情,除了沈元洲,她誰也沒告訴,包括她的父親和母親。
她從小在天元宗長大,雖然單純,卻也早就被他們的功利心給磨出了警惕之意。
她很清楚,一旦她說出她擁有了整個祕境的話來,她的父母親會怎麼對她,會要她做什麼。
她還想繼續過自己的平靜日子呢,這樣的傻事兒她纔不會去做。
衆多宗門在她這兒得不到答案討不到好,自然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會去找另外一個當事者林雪兒。
只不過林雪兒當真是一個神祕的散修,驚鴻一現之後,悄然離開便再也叫人找不到蹤跡了。
當然,雖然如此,可架不住這些人對林雪兒窮追不捨啊。
所以程欣兒還是很擔心林雪兒的平靜有被打擾到,是以纔有此一問。
“放心吧,我藉藉無名的,他們找不到我的,倒是你,有沒有被爲難?”林雪兒問她。
“找上門的人不少,不過我先前給了一部很高級的修煉功法出去,告訴我父親那是我在祕境裏面得到的,我父親如獲至寶,自然把我護得緊,有家裏護着,倒也沒有出什麼事兒。”
“那便好。”林雪兒應了一聲,又道:“那你和沈道友的事兒,可和你家裏說了?”
“說了,他們也同意了。本來都已經打算選日子成親了,可不曾想忽然發生了事兒,讓我們不能在這節骨眼上繼續進行婚事的安排,只能出來了。”
程欣兒先是笑嘻嘻的說着,但到了後來,多少有些咬牙切齒,顯然,她對於打擾了她和沈元洲成婚的事兒,還是感覺到極爲不滿的。
“出事兒了?出了什麼事兒了?”林雪兒下意識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