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遇到了危險,程欣兒更是願意將性命交付。
當然,這樣的真情只能在性情中人當中彼此付出和收穫,若是遇到那種自私之人,你便是將一顆真心掏出來給他,他想的也不會是回報你同等的感情,而是怎麼把這顆心給賣了,謀取最大的利益。
只能說,林雪兒和程欣兒都是幸運的,遇到的是彼此,而非其他白眼狼式的人。
“嗯,回去好好照顧沈道友,他這次傷了根基,若是沒有好好調理休養,以後怕是會影響他修煉。”
這話是林雪兒第一次說,也讓程欣兒意識到了沈元洲的傷勢有多嚴重。
她之前只是擔心這傷會要了沈元洲的性命,卻從不曾想過,這傷還會傷了他的根基。
程欣兒看向沈元洲,見他的面上一片平靜,便明白他早就知道這個事兒了,否則不可能這麼的無動於衷。
她三兩步跨到沈元洲的面前,“大師兄你早就知道這件事兒了是不是?”
“嗯。不想讓你擔心,就沒說。”沈元洲倒也沒有騙她。
他擡手想像往常一樣揉一揉她的小腦袋。
程欣兒沒讓他的手落在自己的腦袋上。
她紅着眼圈看他:“大師兄,這樣大的事情你怎麼能瞞着我?你知我向來粗心大意,若是不知你傷情嚴重,照顧的時候多有疏忽,那害的可是你自己!”
沈元洲就知道她會這樣,嘆了口氣,道:“我們在一起,本就該是我照顧你纔是,眼下要你照顧我,已是讓我心裏難安,再叫你爲了我提心吊膽,我如何對得起你對我的感情?”
“我不是小孩子了,林姑娘也告訴了我要怎麼好好休養調理,我能照顧好自己的,別哭,乖啊,再哭就不好看了。”
沈元洲哄孩子似的輕聲哄着,看着程欣兒眼中的淚不斷滑落,感覺自己的心也被挖出來了似的,疼得很。
他伸手替程欣兒擦眼淚,程欣兒這次沒躲開,就那麼眼淚汪汪的望着他。
沈元洲的手在她的面上來回的擦拭,卻怎麼都擦不干她的淚,最後索性不做這無用功,伸長手臂直接將人給抱在了懷裏。
“好了,想哭就哭吧,哭夠了就不許哭了,我心疼。”沈元洲無奈的輕嘆。
程欣兒抓着他胸口處的衣服,嗚嗚咽咽的哭了。
一旁的林雪兒還好,畢竟她和陸崢彥的感情也是極好,雖然她不像程欣兒這麼鬧騰,但是陸崢彥卻也是時時刻刻都寵着她的。
所以看到沈元洲和程欣兒兩人相擁,她倒也沒有什麼太多的情緒,就是眼中的笑意多了幾分的思念。
看到他們兩個感情如此好,她也想陸崢彥了,恨不得立刻就回到京城去,回到陸崢彥的身邊,跟他舉案齊眉,天天膩歪在一起。
而井鵬鵾、東方舞和另外幾個崑崙派的弟子,看着兩人這麼直接的感情表露,卻都是被狗糧給塞到撐。
這些人本來都沒想過談戀愛這回事兒,尤其是井鵬鵾,在他的人生裏,除了對修煉格外的執着之外,其他事情他都有些無所謂,反正怎樣都行。
程欣兒到底不是孩子了,雖然一時情緒失控,但是很快的也就回過神來。
她從沈元洲的懷裏掙脫出來,垂着眼睛抹了抹眼淚,這纔看向林雪兒道:“姐姐,你自己留在祕境裏面一定要萬事小心,我跟大師兄便是離開了,我也會默默爲你祈禱,盼你平安的。”
修真界的人說祈禱,可不像普通人那樣,普通人的祈禱只是絕望中的最後一點念想,修真界的人祈禱,那是很虔誠的,大概就有一種願自身信念能夠感動上蒼,爲被祈禱的人帶去好運的意義。
“好,放心吧,我很惜命,能想辦法活下去,絕對不會想死的。”林雪兒點頭應了。
別說這輩子她有陸崢彥和兩小隻還有其他的親朋好友的存在讓她惦念了,就算是之前的幾輩子,她也是很努力的讓自己活着的。
隨後她又取出了一瓶藥,遞給程欣兒:“欣兒,這個藥你收着,等出去之後給沈道友服用,一天一顆,對他的傷勢有好處。”
“好。”程欣兒沒有任何猶豫和客氣就接了過來。
她和林雪兒的關係,已經到了無需客氣來客氣去的地步了,她真要客氣一番,反倒是在推開她們姐妹之間的距離。
林雪兒也沒有什麼別的事情要交代了,便擺了擺手,道:“好了,你們都在陣法上站好,我把你們給送走,就該繼續往前走了。”
“好,姐姐你保重。”程欣兒滿心不捨的開口。
“林姑娘多保重,萬事以安全爲主,待姑娘平安離開祕境,歡迎來我崑崙做客,我定掃榻相迎。”井鵬鵾沉聲開口。
“井道友你也是,多保重。”
“林前輩,我和欣兒在天水宗等你出來,珍重。”沈元洲也是輕聲說道。
“記得我交代過你的事兒,可千萬別再出岔子了,否則你這根基若是受損,將來的進展會極爲有限。”林雪兒忍不住嘮叨了一句。
到底是程欣兒的心上人,林雪兒便多說了兩句,換成她別的病人,她可沒有那麼好的耐心。
“放心吧林前輩,我不會拿我和欣兒的未來開玩笑的。”沈元洲一本正經。
對沈元洲來說,眼下的程欣兒本來就已經很厲害,讓他有種高不可攀的感覺,若不是程欣兒心中也有他,非他不嫁,要他如今再去追求程欣兒,他都不一定有那一份勇氣。
但既然程欣兒對他亦是一份真心,他必然也是要努力追趕,便是天賦天資當真不如程欣兒,差她太多,他也不希望被程欣兒落下太多。
太過不平等的相愛,便是勉強在一起,未來也會問題無數的。
他只希望,他和程欣兒之間,不要有那樣的悲劇。
林雪兒沒再多說什麼,直接啓動陣法,將他們給傳送走了。
把人都給送走之後,林雪兒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