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她真的是氣得想要立刻掉頭就走。
不過轉念一想,她若是就這麼走了,依照沈元洲這事事不問,委屈自己的性子,恐怕他們兩個這輩子是真的再無可能了。
就很氣!
下一瞬,程欣兒猛然拉着沈元洲的手,把他給拖了起來。
驟然被拖起來,沈元洲有些發懵。
“欣兒。”他低喚了一聲:“你這是做什麼?咱們如今婚約已廢,這樣親密叫人看見了,怕是要惹人說閒話,你不可如此放肆。”
沈元洲的手掙了一下,沒掙脫開,他蹙了蹙眉,到底沒使大力和程欣兒爭執,又不是什麼不死不休的爭奪,沒有必要動武。
而且,他也捨不得跟她動武,哪怕他如今實力低於她,不見得就能傷害到她,可能不能傷到是一回事兒,願不願做這樣的事兒,又是另一回事兒了。
在沈元洲走神的時候,程欣兒拉着人來到了內室,直接將人給丟在牀上,而她則是緊跟着覆身而上。
她雙手撐在沈元洲的身體兩側,身子懸在他的上空,垂眸凝視他。
沈元洲被這變故給驚呆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程欣兒竟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欣……欣兒……你,你……你這是要做什麼?”沈元洲感覺渾身上下都在冒汗,磕磕巴巴,哆哆嗦嗦的,話都說不完整了,倒是難得的不鎮定。
程欣兒見狀,眼中倒是閃過了一絲笑意:還知道要緊張,倒也不算笨到家。
“大師兄,你我從小一起長大,你應該最瞭解我纔是,你說我要做什麼?嗯?”程欣兒壓低身子,與他鼻尖相貼,巧笑盈盈的問。
沈元洲:“……”
他這會兒只感覺緊張,腦子一團漿糊,他怎麼知道她要做什麼?
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兒,他恨不能直接把人給壓住,狠狠的欺負,欺負得她不敢如此放肆,膽大妄爲纔好。
此時的沈元洲腦子裏都是帶着顏色的料,做賊心虛的,都不敢和程欣兒對視。
程欣兒哪裏知道這人腦子裏都是不健康的東西,她還以爲他真的說到做到,就要和她劃開界限呢。
這讓她心裏有些發慌。
她是瞭解沈元洲的,知道他並不在乎那些虛名,也不在乎她強他弱,更不覺得女人比男人強,男人就丟人。
她知道,對沈元洲來說,她程欣兒的安危高於一切。
可是正因爲如此的清楚,纔會越發的恐慌。
沈元洲若是認定了她當真是那麼選的,當真是要跟他分開,奔赴更好的人生,怕是他會毫不猶豫,義無反顧的便離開她,給她未來的好日子讓路。
可她那麼愛他,若是當真失去了他,她未來的人生將一片黑暗,她怎麼捨得?
“師兄爲什麼不說話?是猜到了我要做什麼,所以故意不說話嗎?”程欣兒慢悠悠的開口問他。
沈元洲不着痕跡的嚥了口口水:“欣兒,咱們現在的關係,離這麼近,不合適。”
雖然兩人並沒有做什麼越矩的舉動,但是牽手、擁抱和親吻這種戀人間的親密事兒,他們也沒少做。
每次吻得熱烈了些,兩人難免動情失態,而他,渴望她的時候,便是這般聲音低啞沉黯,勾人心魄的。
偏偏這人還自以爲自己壓抑得挺好,愣是裝得不爲所動的樣子。
程欣兒氣狠了,不由得低頭狠狠的咬住了他的脣瓣。
她是真的惱,咬他的時候帶了幾分力道,嘴上被她的牙齒破了點口子,讓他感覺有些刺痛。
因爲刺痛,沈元洲是思緒倒是越發清明瞭。
他不由得看向程欣兒,詫異莫名。
不是她說要分手,要解除婚約嗎?
怎麼現在卻又對他做出如此舉動?
沈元洲有些茫然,可更多的卻是悸動。
他又不是什麼柳下惠,心愛的女人主動親近,哪怕是帶着懲戒的啃咬,也依舊讓他心動得離開。
就恨不得把人拆喫入腹。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壓在她的腰肢上,將她壓得雙手一彎,更緊密的貼着他。
程欣兒怕真把人給咬壞了,便鬆了嘴。
而沈元洲則是擡手抹去她脣瓣上沾着的屬於他的鮮血,低低的開口:“丫頭,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她如此舉動,叫他如何捨得放手?
他本想成全她的,可她這樣,他哪裏還能有什麼成全的心思?
就恨不得把所有不能做的,不該做的,都給做了纔好。
“傻子,我當然知道我在做什麼。我是什麼人你不知道?我說我答應我爹了,你就相信了,你就想和我劃清界限了,你把我當什麼人了?”程欣兒滿眼不悅的開口質問。
沈元洲心裏的烈焰更濃,眸色沉黯,卻又帶着剋制和理智。
他低聲道:“剛開始確實沒想太多,後來想了,多少能猜到你的苦衷。可就算你真的因爲抗爭不過而放棄我,我也理解。”
“欣兒,是我不好,本該是我爲你遮風擋雨纔是,可如今,卻要你爲了我而承受壓力,遭受風雨,是我不好。”沈元洲的聲音帶着自責和惆悵。
他不是個傻的,或許一開始因爲程欣兒說要分開的話而刺激得不行,可心痛過後,卻也明白過來她定然是有苦衷而刻意爲之的。
可正因爲如此,才越發的心痛難忍。
若是他能夠再強大一些,這些問題便都不是問題。
沈元洲渴望實力的慾念前所未有的強大。
“說的什麼傻話?”程欣兒趴在他身上,擡手捏他的臉,哼唧道:“是你當初說的,不管發生什麼事兒,都不要放開彼此的手,要一起面對的。”
“我雖遭受到了來自我爹反對的壓力,可你不也一樣遭受了流言蜚語的壓力?你真以爲宗門裏那些人暗地裏說你是小白臉,攀高枝,喫軟飯的那些話我都不知道?哼,我都知道,也都在心裏記着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