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麼大個人了,還像小狗一樣咬人,你也不怕羞,臉都叫你咬破了,我要怎麼見人?”沈元洲笑得無奈。
便是不用照鏡子,不用伸手去摸,他也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臉上的刺痛之意,想來他的臉這會兒已經被她咬出了一圈牙印,被咬破了,這種時候,能出門見人就有鬼了。
“就要咬你,就要讓你見不得人!”程欣兒的眼中閃過一絲類似激盪的笑意,讓沈元洲下意識的心裏一凜。
他看着程欣兒,微微蹙眉:“欣兒,你到底打的什麼主意?你既然跟師傅說了願意同我解除婚約,如今又同我依然如故,怕是師傅知道了,要生氣的。”
“我不這樣說,他能爽快的放我來找你?我纔不想跟他在那兒糾纏,麻煩!哼,他要生氣就去生他的,關我什麼事兒?你都想不要我了,我哪裏還顧得上他?”
程欣兒一副“我重視你勝過他”的模樣,讓沈元洲心裏的情緒不由得翻涌。
他低嘆了一聲:“師傅也是爲你好,你莫要同他置氣。咱們的事兒,你若心裏有我,不願豐收,那咱們明面上便先瞞着,我再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讓師傅同意咱倆在一起。他……”
“哼,少拿爲我好來說事兒,他那哪裏是爲我好,分明就是爲了他自己的名利權勢!我在他眼裏是工具的作用。他對我利益遠大於女兒親情,他在意我,不過是在意我的修煉天賦而已!若是我泯然衆人了,他怕是看都不會多看我一眼!只會覺得我給他丟人了。”
“對我來說,這世上真正爲我好的人,除了你,就只有姐姐一個人!他們雖是父母,卻也是枷鎖。他們對我,只有要求,沒有疼愛!大師兄,我不小了,也不傻了,爲我好三個字,已經拘不住我了!”
程欣兒的反應有點大,憤怒又激動的模樣,像是恨不能將人給撕了一般。
沈元洲聞言安靜了瞬間,隨後若有似無的嘆息了一聲。
程宏義對程欣兒的看重勝過疼愛,利益勝過親情,這是他早就看出來的事情。
他一直沒有跟程欣兒談過這個話題,也是擔心傷了程欣兒的心。
正所謂舐犢情深,雖然程宏義對程欣兒沒什麼父女親情,可是程欣兒卻是當真在意且看重自己這個父親的。
要不然,當初她一個不諳世事,只想玩耍的小丫頭,也不可能壓抑了自己玩鬧的天性,每天都那麼努力的修煉,只爲了贏得她父親的讚許和欣賞。
正是因此,他才刻意的避免和小丫頭說起程宏義來。
卻不曾想,小丫頭看着天真爛漫,沒心沒肺的,心裏竟是門清,通透得很,什麼都清楚明白。
不過聽她提起林雪兒來,沈元洲又釋然了。
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雖然世人多半奉行着近墨者黑這個原理,可到底還是有少數近朱者赤的人存在,他家丫頭就是其中之一。
而林姑娘不但修爲通天,厲害無比,便是爲人也是極好,活得特別的通透。
欣兒跟林姑娘相處過一段時間,還得了她的認可,姐妹相稱,她從林姑娘的身上學到許多的東西,倒也不奇怪。
他愣了一下,下意識的低頭看去。
只見他的衣服,竟不知什麼時候,被扯開了。
沈元洲:“……”
眼看她更過分的將手往下挪,沈元洲嚇得忙伸手按住了她的手。
“欣兒,你這是做什麼?你……”沈元洲那樣清淡穩重的一個人,此時竟是被激得面色通紅,嚇得魂都差點飛出來。
“當然是幹……”後面那個字被程欣兒好不容易咬牙給忍住了。
她這話要是真說出口,怕是要把她家大師兄給嚇死,別回頭以爲她有什麼毛病了纔是。
雖然不能那麼直接,但程欣兒婉轉的話還是知道說的。
她道:“既然我爹他不同意咱們在一起,那咱們就把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就算他不同意,也不行了。”
沈元洲:“……”
早就知道這丫頭大膽,倒也沒想到,她能這麼大膽,大膽得讓她覺得意外。
“可是欣兒,這不合適,咱們這樣,可是無媒苟合,是要被人笑話的。我倒是無所謂,可是我不想讓你受委屈,成爲旁人口中的笑柄。”
眼下程欣兒的修爲比曾經又高了幾個層次,達到了元嬰境,也是整個修真界都沒有多少人達到的高手境界。
這可是和他們家老祖同樣的境界。
她初一突破,便震驚了整個修真界。
因爲崑崙派的井鵬鵾,被譽爲修真界第一人的他,這個時候都還沒有突破到元嬰期。
程欣兒後來居上,當之無愧的成爲了修真界年輕一輩的第一人。
此時的她,已經邁入了修真界高手的行列,其修爲甚至超過了絕大多數的老一輩。
因此,她可謂備受矚目。
本就備受矚目的她,若是傳出什麼風月間的閒言碎語來,她一個姑娘家,還不知道要被人說成什麼樣兒!
甚至那些壞心眼兒的,怕是要拿她當成意淫的對象!
這是沈元洲千萬個不能容忍的。
將生米煮成熟飯這事兒,沈元洲不是沒有想過,畢竟這也算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之一。
可是思來想去,他放棄了。
無他,只單單是不想委屈了程欣兒,不想讓她揹負不好的名聲罷了。
只是他沒想到,程欣兒她自己竟然想到了這兒去。
“我不管,眼下只有這麼一個辦法能夠逼他讓咱們在一起,我不會放棄的。”程欣兒哼了一聲,依舊堅持。
沈元洲腦袋都快要大起來了,思來想去,都是勸說程欣兒放棄的念頭。
可怎麼想,都沒有好的辦法。
眼看着程欣兒要繼續動作,他忙道:“可是欣兒,就算咱們生米煮成熟飯了,師傅他也不見得就會同意的。”
他的話讓程欣兒的動作頓時一停,擡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