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磕磕巴巴的開口道:“我不知道我媽媽在哪裏,我跟她走散了。”
“走散了?呵呵,看你的樣子,可不像。”對方笑呵呵的開口,懷疑他話語間的真實性。
然後又冷着臉威脅:“快說,不然老子要了你的命!”
習鵬鯨想到剛剛士兵被抹脖子的那一幕,嚇得渾身都在哆嗦。
他咬着牙搖頭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們之前遇到了你們的人,媽媽爲了保護我,把人給引開了,哇,我也不知道媽媽在哪兒,嗚嗚,你還我媽媽,還我媽媽。”
習鵬鯨一邊說,一邊悽悽慘慘的哭,那樣子像是真的傷心到了極點。
“你還我媽媽,還我媽媽……”習鵬鯨邊哭邊喊,便踢打踹着男人。
男人見他鬧騰得厲害,就把他給打暈了。
暈過去之前,習鵬鯨腦子裏浮現的念頭是:他就不該不停媽媽的話,胡亂出聲,這下好了,人沒救成不說,還害得自己也被人給抓住了。也不知道會不會連累媽媽也被抓住……
不得不說,小傢伙年紀雖小,可是經歷了這兩天的變故,想事情已經算得上是很全面了,至少在這個時候,還知道是因爲自己沒聽話的緣故才暴露了自己,還知道,暴露了自己,可能會連累媽媽。
男人把習鵬鯨打暈之後也沒有在原地多呆,直接抓着人走了。
任是他想破天去,也不會想到,習鵬鯨一個八歲大的孩子,竟然還學會了說謊。
男人帶着習鵬鯨走後沒多久,周麗雯就回來了。
她走了好遠才找到了一些可以喫的野果。
回來的時候還摔了一跤,所以纔會回來遲了。
“小鵬,看媽媽找到了什麼,是果子,咱們有東西吃了。”周麗雯一邊說着,一邊特別歡喜的來到習鵬鯨藏身的地方。
可是當她來到習鵬鯨藏身的地方卻不見人時,她整個的懵掉了。
用衣服捲起來包裹着的果子因爲她手上的力道鬆開撒了一地。
周麗雯卻來不及顧忌,只是焦急的四下張望。
“小鵬,小鵬……”周麗雯喊了兩聲,就咬牙忍住了。
林子裏太多人在找她和小鵬了,她如果再大聲喊人,怕是沒把小鵬找到,先把敵人給吸引過來了。
周麗雯咬牙忍着眼淚,在附近搜尋着。
她看到了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穿着己方軍服的士兵。
眼淚忍不住涌了出來。
她知道,習鵬鯨這會兒肯定已經被人給帶走了。
而且還不是他們自己的人,而是敵人。
她咬牙,忍着淚將士兵的眼睛給合上,又衝着他磕了三個響頭,將他的屍體拖到大樹底下躺好,這才重新回到了之前習鵬鯨藏身的地方。
將先前散落在地上野果子撿起來,周麗雯默默的喫着。
先前她爲了把果子帶回來給小鵬喫,自己都沒捨得喫。
可這會兒,小鵬他被人抓走了,她不喫丟在這裏也是浪費。
而她吃了,能補充體力。
不管是自救還是想辦法救小鵬,都要自己有精力纔行。
一邊喫一邊流淚,別看有多狼狽和悽慘了。
另一邊,男人帶着習鵬鯨回到了將軍的駐地。
將軍此時已經因爲着急上火發了好多次的脾氣了。
見男人帶着習鵬鯨回來,頓時大喜。
“你把這小屁孩找到了?好,好,好!”將軍連說了三聲好。
開心得差點仰天長笑。
可不該是笑麼?
他正因爲找不到習鵬鯨和周麗雯而焦頭爛額呢,他的人就將習鵬鯨給抓回來了,他手上又有籌碼了,他能不開心嗎?
“怎麼就只有這個小崽子,他媽呢?”將軍又問。
手裏有兩個人質和手裏有一個人質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他自然希望能有兩個人質在手。
“沒看到。這小子說是碰到了咱們的人,他媽爲了掩護他安全,自己帶人把人給引開了,想必過不了多久,就會傳來那女人也被抓住的消息了。”男人淡淡道。
“好,那就太好了!”將軍樂得直笑。
“你辛苦了,你快下去休息吧,我讓人給你準備熱水,洗個澡,咱們回頭還要好好會會這位習先生呢!”將軍說。
“好。”男人應了一聲,把習鵬鯨留下,跟着上來領路的人轉身走了。
男人走後,將軍讓人把習鵬鯨給看管了起來。
耳提面命的要求,這次再不許出岔子,否則就提頭來見。
將軍這麼上心,手下也都不是傻的,自然不敢耽擱。
於是,習鵬鯨就被人給看管住了。
當天晚上,將軍和習彬炳再次見面。
這次,習彬炳沒有再到將軍的駐地來。
雙方的人馬都在林子裏找人,人丟了的事兒習彬炳早就知道了,雙方的人馬也不知道衝突了多少次,死了多少人了,這個時候再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去將軍那裏,就很假了。
去了就是自投羅網。
所以將軍和習彬炳約在林子外面的一片空地上見的面。
將軍笑呵呵的開口道:“習先生,你說說你,何必這麼大動干戈呢?你放我走,我放你老婆和孩子,這樣多好,皆大歡喜不是。”
習彬炳冷眼看他:“如果我老婆孩子在你手上,我自然是願意的,可你把我老婆孩子弄丟了,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殺了他們,故意來敷衍迷惑我的?”
將軍委屈死了,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笑呵呵的開口道:“是尊夫人太聰明瞭,我派人嚴加看管,她還能想辦法帶着孩子逃走了,確實很厲害。”
“習先生有這樣一位夫人,該多驕傲啊。”將軍嘆息了一聲。
習彬炳自然是驕傲的。
不過再怎麼驕傲,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在將軍的面前表現出來。
“既然你交不出人來,那我就只能來硬的了。”習彬炳冷聲開口。
“誰說我交不出人來?”將軍聞言頓時一笑,喊了手下把習鵬鯨帶上來。
習鵬鯨被反綁着手,堵着嘴帶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