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些熟悉的聲音。
方星警覺之心稍松,看向廟門口的目光,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
“咔。”
人還爲止,就有一道強橫內力的掌風吹來,廟門當即被刮開一道縫隙。
一看就知道是行走江湖的老手,即提醒廟內的人有客而來,又顯露自己的實力表示自己不好惹。
“可是福威鏢局的兄弟當面,我們二人途徑此地,借貴寶地叨擾一晚。”
話音落下。
寂靜無聲。
“咳…”
足足十幾息時間,方星才略帶尷尬的咳嗽一聲。
“師父,不用試探了,是徒兒在此。”
聽到交談聲的剎那,方星就聽出是大刀叔的聲音。
沒有想到,原本和他分道揚鑣的大刀叔,會在此地偶遇。
至於另一個女子,竟是他許久沒見到過的田嬸。
“刀哥,好像是小星的聲音?”
“還真有點像,你在這等着,我先去探探虛實,以防有詐,出門在外,小心無大錯。”
“咔嚓。”
廟門被推開,一個臉上長滿絡腮鬍的漢子站在門外。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方星向大刀叔恭敬行禮。
看到火光旁邊的方星,大刀叔上下仔細瞅了幾眼,還真是他的好徒兒,不是有人假扮。
他嘴角微微抽搐。
似乎很不希望在這裏遇到方星。
事已至此。
他總不能當成不認識這個徒弟。
“起來吧。”
“田妹,進來,就是這臭小子在這裏。”
【田小七:身懷喜脈,你很快就能收穫小師妹*1。】
隨着田嬸走進山神廟,其最新的提示語也被方星看到。
看大刀叔小心翼翼照顧田嬸的樣子,想來應該也早就知道。
方星連忙讓開草蓆,讓田嬸休息。
“小星,這位姑娘是?”
女子心細,田嬸一眼就看到草蓆角落蜷縮着的文小玉。
“她是我在路上遇到的,她一個弱女子單獨在外不安全,我就帶上她搭個伴。”
方星當然不會說。
文小玉是他用詭計拐來的。
“小星真是心地善良。”田嬸不疑有它。
“徒兒,你怎的在此地,給爲師說說。”旁邊,大刀叔出言詢問。
“師父你走後……”
方星半真半假,講述自己在他走後,頗爲念想,又不知去哪裏找。
只好獨自離村,恰巧遇到文小玉被山匪追捕,於是出手相救,現在準備結伴前往嘉慶城。
“不錯,英雄救美,有爲師當年的風采。”
大刀叔目露讚許。
“刀哥,你當年的風采如何?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田嬸突然露出一絲笑意,帶着好奇之色,笑嘻嘻問道。
“呵呵…”
大刀叔額頭上滲出一滴冷汗。
自知失言,乾笑道:“好漢不提當年勇。”
一邊說話,一邊向方星使眼色。
英雄難過美人關,縱是武功登峯造極,陷入溫柔鄉後,和普通男子並無差異。
方星心領神會,開口解圍。
“師父,既然在這裏巧遇,我們以後是不是一起走?”
“當然不行,爲師是去逃亡,帶着你不方便。”
大刀叔義正嚴詞,斷然拒絕。
“可是……”
方星表示自己不是累贅,不會給他添麻煩。
“你和田妹能比嗎?”
“有爲師在,田妹哪輪得到你保護。”
大刀叔目光掃過田嬸的微微凸起的小腹,露出幸福之色。
再看向方星時,臉色不耐:“總之就是不方便,此事休得再提。”
“那我不說了,師父。”
方星露出失望之色。
看到田嬸的第一眼起,方星就知道大刀叔爲何不願意帶上他。
說是逃亡,其實是因爲有了血脈,想和田嬸找個更偏僻的地方隱居。
二人世界、其樂融融。
要是再添上他這個半大小子,行事豈不是諸多不便?
怪不得走的時候毫不拖泥帶水,肯定是早就計劃好了。
方星也就是知道肯定不會帶他一起上路,才故意這樣問。
若真的要帶上他,說不得他還要找藉口分開。
“小星,不要怪你師父。”
被他一打岔,田嬸也不再追問大刀叔以前的風流情債。
還以爲方星真的捨不得自己師父,善解人意安慰道:“是因爲田嬸懷有身孕,你師父要照顧我,所以不能帶上你。”
方星點點頭道:“那我是不是該稱呼您師孃?”
“師孃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不用多禮,不用多禮。”
方星改口師孃,立刻讓田嬸笑容滿面。
方星伸手向懷裏摸索。
實則瞬間在【交易平臺】,用藥草換了一塊玉佩。
其上印着龍鳳呈祥圖案。
他拿着玉佩微微一掰,玉佩當即從中間裂開。
將印着龍圖像的玉佩留下貼身收好,方星把另一塊刻着鳳凰圖案的玉佩遞給田嬸。
“師母,今日一別,下次相見不知何時,恐怕無法親眼見到您肚子裏的孩子降世。”
“這塊玉佩不值幾個錢,就當做我這個做師兄的送孩子的一塊信物,以後如果有所變故,可以帶着這塊玉佩,來嘉慶城尋我。”
未免相見不相識,今後不認識小師妹,方星特地留下以後見面的憑證。
……
……
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和師父、師孃拜別。
方星遙遙注視着他們的馬車緩緩離開。
他沒有問他們的目的地是哪。
他們說不定也不知道要到哪裏去,就算有所打算,肯定也不願意讓第三個人知道。
馬車緩緩消失在晨霧中。
良久。
“昨天晚上。”
“你都聽到了?”
方星頭也不回,波瀾不驚的淡淡問道。
在他身後,文小玉落後他一步,靜靜地站在那裏。
她也行走江湖幾年之久。
昨晚那麼大的動靜,怎麼可能沒有甦醒。
只不過聽到方星編造她的來歷,覺得醒來更加尷尬,怕無法圓謊,才繼續裝睡罷了。
也就田嬸以爲她真在睡覺,大刀叔和方星都清楚她在裝睡,不過懶得點破而已。
“聽到了。”文小玉知道瞞不過方星,乖巧的回答。
「都聽到了,怎麼辦?」
「好像有很多祕密,不會被殺人滅口吧?」
「命好苦,爲什麼我睡覺那麼淺。」
「你們說話辣麼大聲,能怪我偷聽嗎?」
她的心裏,全然不似面上如此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