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別人,正是昏迷的蓮妃!
夏清淺立刻俯身探了她的鼻息,沒死,可是看她印堂發黑的樣子,像是中了毒。
有人故意把蓮妃扔在這裏,無疑是爲了陷害她!
如果她沒有發現,而是讓別人看到中毒昏迷的蓮妃,那就是板上釘釘的死罪——畢竟,門口站着二十個侍衛,任誰也無法相信有人會傻的來陷害她!
夏清淺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
她立刻回房畫了兩張隱身符,將其中一張貼在蓮妃身上,扶着人走了出去。
到門口時,掃了眼衆侍衛,“剛纔可有人來過?”
衆人一愣,紛紛搖頭,“沒有啊,不知娘娘說的是誰?”
夏清淺搖了搖頭,沒說話。
如果沒有人看到蓮妃來過,那麼誣陷她的人準備怎麼誣陷她呢?
她一直在冷宮裏沒有出去過,這一點所有人都可以作證,而現在侍衛也說沒看到蓮妃進來,那麼“蓮妃是如何出現在冷宮的”就成了一個謎。
這個謎,也會成爲誣陷她時的阻礙。
對方會找什麼說辭,來破解這個阻礙呢?
夏清淺正想着,門口的侍衛忽然又道:“娘娘,您的手怎麼了嗎?”
夏清淺目光一頓。
此刻她懷裏還抱着蓮妃,所以姿勢說不出的古怪。
她沒好氣的瞪了問話的侍衛一眼,“我身體不舒服,有意見嗎?”
侍衛,“......沒有。”
夏清淺怕他們繼續追問,也沒有再繼續思考,便拉着蓮妃一路飛快的往御花園深處走去,儘量避免遇到其他人。
可是剛一走進假山,卻意外瞥見一道明黃的身影......
夏清淺微微一驚,轉身就想走。
然而已經太遲了,男人顯然聽到了這邊的腳步聲,拂袖便是一道掌風朝她打來!
夏清淺急忙拖着蓮妃躲過,而她剛纔站着的地方,一塊巨大的山石碎的四分五裂。
可想而知,如果她剛纔沒有躲開,現在已經變成一團肉泥了!
她知道蕭墨寒會武功,卻是第一次親眼看到,原來這男人的武功如此深不可測。
蕭墨寒看清楚洞口逆光而立的臉時,目光一頓,周身的寒意卻並沒有散去,低冷的嗓音帶着濃重的危險,“你怎麼會在這裏?”
夏清淺一時不知道拿什麼態度對他。
最初見到他的時候,她爲了扮演一個剛剛失憶的棄妃模樣,始終維持着期期艾艾的態度,說話也怪矯揉造作的。
可是昨日,所有的平靜和僞裝都被打破了。
他爲了德妃想殺她,她也撕破臉懟了他,最後兩人稱得上不歡而散——就算現在再裝什麼恩恩愛愛的,他肯定也不會信。
所以夏清淺舔了舔嘴脣,“路過。”
“從冷宮到這裏,路過?”男人一步步的朝她走來,危險的眼神中又多了一絲諷刺。
“呵。”
男人冷笑,“你費盡心思的討好太后,果然沒有白費。”
話音剛落,男人冰冷的身形陡然來到了他的面前,形如鬼魅,五指伸出!
夏清淺再次從他身上感受到了昨日在冷宮時的那股殺意。
他想殺她,他竟然又想殺她!
“蕭墨寒!”
她拖着蓮妃急忙後退一步,怒喝道:“莫不是我撞破了你的祕密,所以你心虛了,想要殺人滅口?”
心虛?
蕭墨寒目光愈冷,“是又如何?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朕。”
果然!
夏清淺剛纔進來的時候,察覺到這山洞裏確實還有另一個人的氣息存在,只是被假山石擋着,她這個方向完全看不到,所以她纔會故意說那種話來試探。
結果他果然在這裏進行什麼不爲人知的祕密交易,所以發現有人來了,看都不看就一掌打來。
她甚至可以確定,他不是針對他——不管是誰,他都照殺不誤。
“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看到任何東西,也沒有聽到任何談話!”她一邊躲閃一邊說道。
“你以爲朕會相信你的鬼話?”
說話間,男人又是一道掌風朝她劈來,夏清淺躲閃不及,只能往後一仰。
然而懷裏的人卻來不及去拉,所以在她閃身的時候,昏迷的蓮妃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發出“砰”的一聲。
夏清淺眼皮猛地跳了兩下。
蕭墨寒臉色一冷,“什麼東西?”
他視線掃過她的身旁的地面,那裏明明空無一物,卻發出劇烈的聲響。
就像她剛纔的姿勢那般詭異——明明她身邊沒有人,她卻做出摟抱的姿勢。
他從一開始就察覺到了這一點,只是他當時並不在意她爲什麼如此——畢竟人都要死了,他沒有必要關心這種事情。
然而此刻的聲響,卻突兀的讓人無法忽略。
夏清淺沒有理他,有些緊張的看着地上的人。
蓮妃身上的隱身符她貼得很急,所以並不牢固,此刻這麼一跑一摔,隱隱有着掉落的趨勢......
不知道是不是她真的流年不利,偏偏這個時候,一陣呼嘯的風穿梭而過,那張本就不牢固的符就這麼被吹走了。
下一秒,蓮妃的身體便由虛轉實。
夏清淺,“......”
蕭墨寒,“......”
四目相對,兩人的臉色都說不出的詭異,一個瘋狂抽搐,一個冰冷至極。
“夏、清、淺。”
男人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壓抑着極致的怒火,“你最好給朕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