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也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一驚,以爲她是要去毀屍滅跡。
然而下一秒,卻見夏清淺的手指搭上了蓮妃的脈搏。
蕭墨寒眯了下眼睛,眼底劃過一絲深邃。
太后驚訝道:“你還懂醫術?”
夏清淺點了點頭,“略知一二。”
德妃嘲諷道:“略知一二也敢在太醫面前賣弄,連太醫都沒見過的毒,你硬在這兒逞強,是想借着這樣的行爲來洗清自己的污名嗎?”
夏清淺擡頭看了她一眼,忽然咧嘴衝着她笑,“不好意思哦德妃娘娘,我以爲人人都像我這麼謙虛呢,就算懂十分也要僞裝成只懂一分,所以才用了略知一二這個詞。可原來德妃娘娘並不懂爲人謙遜的道理——那確實是我的不對了,忘了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蕭墨寒,“......”
衆人,“......…”
德妃臉都綠了,眼皮跳了好幾下,“你的意思是,這毒你能解?”
她篤定了夏清淺不能,所以這話問的無比諷刺。
而只要夏清淺說不能,那麼前面所謂的謙遜僞裝,統統都會變成笑話!
“能啊。”夏清淺微微一笑。
話音剛落,衆人俱是一驚。
太醫驚悚的看着她,“不可能!老夫行醫多年,都沒見過這毒,你......你......”
夏清淺知道他想說,你一個人盡皆知的蠢貨這麼可能會解毒。
可是,她已經不是從前的夏清淺了!
從剛纔開始,她就沒想過要替蓮妃解毒——這個毒婦被人下毒,也算惡有惡報,所以她最初只打算把人扔得遠遠的,然後把自己從這件事情裏面摘出來而已。
“太醫,人的認知都是有限的,世上的疑難雜症千千萬,總不能你每個都見過,對吧?”
她笑得謙和,太醫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
要是再爭辯下去,萬一清妃真把毒解了,那隻會讓他更難看。
“那就當是老夫學藝不精了,還請娘娘賜教。”他不情不願的作了一揖。
夏清淺收回視線,繼續探着蓮妃的脈搏。
雙蝶花——確實有這味藥,和她剛纔在冷宮聞到的一模一樣。
可是雙蝶花本身無毒,若是要形成這樣的毒性,必須要有赤羽草輔佐,才能中和其味調動其毒。
這也是太醫爲什麼探不出來脈象的原因——赤羽草生長特殊地域,鮮有人見過。
可如果是這樣,蓮妃身上的毒又是何人所下?
德妃嗎?
德妃剛纔看起來勝券在握、得意洋洋的樣子,倒是挺像幕後元兇的。
可是,德妃會有這麼大本事,找到赤羽草嗎?
夏清淺腦中思緒紛亂,但有一點她可以確定——蓮妃不會和德妃合謀,用這種方式來害她。
因爲雙碟花加赤羽草的毒,須得用花開千年的天山雪蓮作爲藥引才能解,別說這種萬年難求的東西皇宮裏未必有,就算真有,也不可能隨便給人用。
蓮妃就算再歹毒,也不會爲了陷害她,搭上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