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淺這纔回過神來,壓下心底紛亂的思緒,強自鎮定的道:“王爺的玉佩丟了太久,所以我還需要一點時間來確定王爺的玉佩具體在何處。今晚之前,我會給王爺一個交代。”
蕭墨寒眸色微變,原本落在她臉上不善的目光,頓時變得複雜起來。
夏清淺察覺到他的態度轉變,心底閃過一絲嘲諷。
這男人是覺得她要害良妃不成?
雖然她不是什麼樂於助人的好人,但也不會做幹那些落井下石的勾當——如果不是攝政王方纔在她耳邊說的那一句話,她纔不會管這些閒事。
而現在,她也不會揭穿良妃!
蕭尋眸色一冷,“娘娘這算是推托之詞麼?”
“事實如此,我也沒有辦法。”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王爺的玉佩已經丟了一年多,應該也不差這麼幾個時辰。而且我突然想起剛纔給王妃開的藥方裏少了一味藥,待我找到王爺的玉佩,就會寫一張新的藥方給王爺。還請王爺稍安勿躁。”
蕭尋眼神驟厲。
這個女人,在威脅他。
剛纔她看起來是真心實意的替相思治病,應該不會故意少寫一味藥,所以她現在說的話很可能是假的,只是爲了勸退他而已。
可是這女人聰慧狡猾,萬一她真的留了一手,他也不能拿相思的安危去賭。
“好。”蕭尋冷笑一聲,“那本王就再等幾個時辰,還望屆時娘娘真能找出本王的玉佩。”
“王爺......”宋相思欲言又止的想說什麼。
蕭尋搖了搖頭,溫和而強硬的注視着她,“不礙事,你纔是最重要的。”
蕭墨寒眼神微沉。
宋相思終是沒有再說什麼,任由男人牽着她離開營帳。
人羣中,有人看着他們的背影,急忙低頭,小幅度的往後退了幾步,希望帝王能忘記她的存在。
可是下一秒,帝王冰冷的眼風卻驀地朝她掃了過來,“宜妃。”
宜妃臉色一白。
帝王的嗓音陰鷙到了極點,“從今往後,朕不想在後宮裏看到你。”
宜妃猛地一震,“皇上......”
“元修,把她拖出去!此番回宮,着尚宮局將宜妃從妃嬪名冊中除名,後宮再無此女!”
“皇上!”宜妃失控的尖叫。
就算她真的偷了一塊玉佩,也不至於這麼大的罪過吧?
他竟然就這麼廢黜了她的妃位,趕出皇宮?
不只是她,所有人的臉上都閃過明顯的驚駭。
今日之事歸根結底就是良妃丟了玉佩,誤會了清妃,而真正偷玉佩的人卻是宜妃!
可即便如此,打幾個板子懲罰一下也就罷了,皇上竟然直接把宜妃廢黜了?
夏清淺將衆人的反應盡收眼底,諷刺的想,這可不只是一塊玉佩這麼簡單。
就是因爲宜妃偷玉佩的事,纔會牽扯出攝政王,險些還牽扯出那些陳年舊事,這男人怎麼可能不怒?
“都給朕滾!”
帝王陰沉的厲喝聲,把衆人都嚇了一跳,一下子做鳥獸散。
夏清淺面無表情的轉身,手腕卻驀然被人扣住了。
下一秒,身體便被人從身後擁住,耳畔響起男人低啞的嗓音,“你不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