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男人就伸手摟住了她,溫暖的胸膛貼着她的後背,低啞的嗓音鑽入她的耳膜,“朕是沒有第一時間把一切都告訴你,可那只是沒有想好如何開口,你怎麼一進來就生氣?”
沒有想好?
夏清淺垂眸看了眼他骨節分明的大掌,被他抱着的感覺實在很好,所以她有那麼一瞬竟不想開口。
可是末了,她還是閉上眼,淡淡的問,“如果沈瓊衣只是你安插在太后身邊的細作,有什麼難以啓齒的?我們之間的關係,應該不至於讓你覺得我會泄露一個細作的身份,嗯?”
她忽然扭過頭,目光或深或淺的望着他,“所以,你不知如何開口的理由是什麼?”
或許是因爲,他和沈姑娘不只是主子和細作的關係麼?
那他們又是什麼關係呢?
落在她身上的懷抱陡然僵硬了一瞬。
男人眸色深了好幾度,“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還不夠清楚嗎?”夏清淺笑了一聲,“你在跟我裝傻?”
“夏清淺,朕不想跟你吵架。”
話雖如此,他卻鬆開了懷裏的女人,把她的身體轉向自己,略沉着臉面無表情的直視着她。
夏清淺彎了彎脣,“我也不想跟你吵架,所以很平靜的在問你。”她淡淡的道,“沈瓊衣是另一個良妃麼,還是其他不同於你和良妃那種關係的人?”
“朕不想回答你這些無理取鬧的問題!”低冷的嗓音陡然加重了語氣。
“是不想,還是回答不了?”她的眉眼無端透出幾分尖銳,“當初你發病抱着我親我的時候,喊了一個名字——我一直以爲你喊的是惜兒,所以當我聽到良妃名喚楚憐惜的時候,本能的以爲就是她。”
甚至到最後得知一切的時候,她還在詫異,既然不喜歡,爲什麼那種時候會叫良妃的名字。
可是現在想來......那或許根本不是惜兒。
“其實你喊的是衣兒吧?”
只不過彼時他神志恍惚、聲音也含糊不清,她聽錯了而已。
如果真是這樣,那老天可真是跟她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沒有。”男人的聲音已經不悅到極致,俊美的臉也陡然繃緊起來,“淺淺,你不要再得寸進尺。”
淺淺?
夏清淺驀地笑了出來,生氣了倒是叫得這麼親熱?
“我得寸進尺?”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是你心虛嗎?”
蕭墨寒身形微震。
四目相對,他眼底的複雜陡然化作了陰戾的怒意,“朕把你慣壞了是不是,讓你這麼跟朕說話?”
夏清淺眼睫顫了顫。
她只是陳述事實,倒是成了被慣壞麼?
這男人遇到不想回答的問題,還真是會找託詞。
她閉了下眼睛,“算了,是我不對,不該多問。”女人嘲弄的扯開脣角,“不過既然如此,麻煩你以後別在我面前做出一副貌似深情的樣子,好嗎?”
“夏、清、淺!”
咬牙切齒的三個字幾乎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男人冰冷的字眼透着說不出的寒意和怒意,“你是不是真以爲朕非你不可了,所以纔敢肆無忌憚的跟朕鬧騰,嗯?”
夏清淺瞳孔一縮,臉蛋也緊跟着僵硬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