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嘲諷的看向太后,“原本我還不敢相信這一切,以爲是這些黑衣人污衊太后,可是沒想到事實當真如此——太后娘娘愛子心切、救子心切,便不惜犧牲沈姑娘,派人劫獄,好把當日刺殺的罪名推到沈姑娘頭上。這樣一來,端王就可以平平安安的離開宗人府了,對嗎?”
“胡說!”太后大怒。
“我哪一句話是胡說?”夏清淺眼神顯出幾分悲憫的痛惜,“太后娘娘,就算端王對您來說很重要,可是沈姑娘跟了您這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怎麼能這麼對她?”
“哀家沒有這麼做!”太后咬牙切齒。
“那您又如何解釋這暗衛令牌的事?”夏清淺諷刺的道,“您應該不至於說,這是其他暗衛丟的令牌吧?這裏幾十個黑衣人,難道您手下幾十個暗衛都丟了令牌嗎?”
“爲什麼不可能!”太后的眼睛都有些發紅了,狠狠的盯着她,“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好,就算真的有這種情況,那您現在去把其他暗衛叫過來,在不提前說明今日發生之事的情況下問問他們,到底誰丟了令牌,也好當着皇上和八賢王還有這麼多大人的面證明您的清白。”
“......”
太后徹底語噎了,臉色一片青紫。
這些年,她高高在上,即便是皇帝也沒有這樣頂撞和駁斥過她。
她習慣了把一切都掌控在手中,習慣了把所有人當做玩物,可是今日,她竟然被這麼一個黃毛丫頭玩弄於股掌之中——是這個臭丫頭,都是這個臭丫頭教唆她的!
如今,竟然還敢用來陷害她!
她兩眼赤紅,像是要把夏清淺生吞活剝了。
夏清淺對上那道強烈怒火和恨意的目光,心底冷笑。
確實,今晚這一切,都是她主導的。
今日她去鳳鳴宮走一趟,所有的示弱和示好都是假象。
而在太后的觀念中,她的真心就是扳倒端王。
最後,太后終於信了她,便也採納了她提出的救端王的方法。
畢竟太后不知道沈瓊衣是蕭墨寒的人,也不知道蕭墨寒爲了沈瓊衣,其實已經打算放過端王。
太后只知道,若是一直這麼僵持下去——端王在宗人府關的時間越久,在外面的風評就會越差,在朝中的勢力也或許什麼時候就被皇權漸漸壓過了,所以必須儘快把端王救出來。
然後,就是宗人府大牢前發生的那一幕了。
太后的人自然要想盡辦法把沈瓊衣帶走,而沈瓊衣作爲一個細作,自然不會太蠢,也不會想不到今日劫獄的如果不是皇帝的人,那便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誣陷她逃獄,讓她去當端王的替死鬼。
所以沈瓊衣一定不會跟他們走。
這樣一來,也便洗清了沈瓊衣“逃獄”的罪名,可以把沈瓊衣從這件事情裏面摘出來。
而現在,就是收網的時候!
“太后娘娘,無話可說了嗎?”夏清淺冷冷的道,“原本臣妾和八賢王還想替您證明清白,可是現在,您真是太讓我們失望了——知法犯法,您讓宗人府的諸位大人以後還如何斷案?”
“夏、清、淺!”
太后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擠出了這三個字,“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爲什麼要欺騙她,爲什麼不是和她站在同一戰線?
明明一切都好好的不是嗎?
夏清淺扯了下脣,爲什麼?
很簡單。
因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