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男人驟然擡頭,“就算你們是雙胞胎,可這些東西也並非與生俱來。”他語氣篤定卻又難以置信的道,“你不是沈瓊衣,你是......纖衣?”
果然。
夏清淺腦子裏嗡的一聲,靜靜的想,哪來這麼多一模一樣的巧合,其實就是同一個人罷了。
他不愛沈瓊衣,他們毫無關係。
可是和他有關係的那個人,終於還是回來了。
腦海中忽然響起很久以前,他入夢時喚的那個名字......
【惜兒......】
當時她聽到的是惜兒,還誤以爲是良妃,可是現在想來,或許是衣兒?
夏清淺閉了閉眼。
“我不是......”沈瓊衣眼底閃過一絲明顯的驚慌,顫抖着後退,“我不是纖衣,你認錯人了。”
“好,”男人冷笑,“那朕現在就去問問太醫,你這藥到底是治什麼的,你的心疾又是從何而來!”
“蕭墨寒!”
沈瓊衣......不,應該說是沈纖衣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子。
因爲沈瓊衣,是不敢這麼直呼他名字的。
“你承認了?”男人臉上所有的冷意褪去,一瞬間變成了極致的複雜。
“是,我承認!”
事到如今,還容得她不承認嗎?
“可是那又怎麼樣?”沈纖衣紅着眼眶狠狠瞪着他,咬牙切齒的道,“這是我的事情,我是沈瓊衣還是沈纖衣有什麼重要的,你爲什麼非要揭穿我?”
爲什麼?
因爲十幾年前的恩情還沒來得及報——當他終於登上皇位、手握重權,她卻再一次替他“死”了。
沈瓊衣對他而言只是她的妹妹,可她對他而言,卻是必須活着的人。
蕭墨寒看着她臉上的怒意和悲傷,喉結滾了滾,深邃的黑眸醞釀出難以言喻的自嘲,“比起朕爲什麼揭穿你,你爲什麼僞裝成自己妹妹的身份,沈瓊衣又去了哪裏——這些問題好像更重要吧?”
呵。
沈纖衣重重的冷笑,眉眼透着明顯的倨傲和挑釁,“我不會告訴你的。”
氣氛一時陷入了難言的僵持。
夏清淺覺得她實在不適合待在這裏,當一個礙事的旁觀者。
可是人還沒有救......
“有什麼話回去再問吧。”她淡淡的道,“她肩上的箭傷還需要包紮,你的母妃也還等着你去救。”
或許是她的話太不合時宜,所以話音落下的瞬間,蕭墨寒身形微震,猛地盯了她一眼。
他似乎想說什麼,只是夏清淺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握着圖紙往裏走了進去。
男人眸色一閃,神色複雜的收回視線,叮囑面前的人,“纖衣,你先在這兒休息。朕接了母妃出來,我們再一起出去,嗯?”
沈纖衣扯了下脣,“你放心,我也並不想連累你。”
男人臉色微沉,“朕不是這個意思。”
沈纖衣眼皮動了動,剛要開口,卻被另一道嘲弄的聲音打斷了,“沈姑娘是不是覺得,他抱着你穿過重重困境去救他的母妃,才叫不連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