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寒,“......”
蕭墨寒想說不,他不可能答應。
就在昨晚,他還想着他和夏清淺會有很多很多的以後;就在剛纔,他還在龍吟宮質問她和這個野男人的關係——他怎麼可能撤銷她的封號,甚至從今往後不再靠近她?
可是......
他眼角的餘光掃過沈纖衣,看着她脖頸的血跡。
纖衣已經爲他險些死過兩次。
如今舉刀的還在他眼前,他還有選擇的餘地,又怎麼可能拿她的性命去賭?
蕭墨寒重重的閉了下眼睛,每一個字都顯得無比艱澀,“好,朕答應你,你放開纖衣。”
話音落下的瞬間,幾乎是所有人的聲音都靜止了。
太后皺眉看了他一眼。
沈纖衣就像是感覺不到疼痛的一樣,眼角淚滴滑落,嘴角卻緩緩揚了起來,滿眼愛意的望着他。
白炙得到了想要的結果,臉上的笑意卻反而消失了,神色複雜的朝着夏清淺看去。
夏清淺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答案。
就算是她站在蕭墨寒的立場上,大概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只是乍一聽到,心臟還是不自覺的收縮了一下。
就好像......被拋棄了一樣。
雖然她知道,哪怕不是這種危急的情況,真要在她和沈纖衣之間做出選擇的時候,她也是會被拋棄的那一個——沒有差別。
可是,還是有些難過呢。
夏清淺閉上眼,輕輕勾了下嘴角,“那就多謝皇上了。”
蕭墨寒猛地盯了她一眼。
就像剛纔在龍吟宮臨走前的那一眼一樣,惡狠狠的,怒火滔天。
明明她纔是被拋棄的那一個,竟然還要被他遷怒?
“行了皇上,別看了。”白炙幽幽的道,“沈姑娘還給您。”
說完,便毫不留情的將手中的女人往前一丟,根本沒把沈纖衣當女人看。
一道人影被甩到面前,蕭墨寒下意識的揚手一接。
“纖衣......”他摟着她,近距離的看着她脖頸的傷口,眉頭緊蹙,擔憂的道,“你怎麼樣了?”
“沒事,我沒事。”
沈纖衣笑得眼淚掉了下來,緊緊抓住了他的手,深情凝視,“我就知道,我在你心裏很重要。”
熟料話音剛落,太后驀地冷笑,“你不必故意說這種話來提醒哀家!”
蕭墨寒臉色變了變。
他忽然覺得有哪裏不對,整件事情都透着一股詭異。
正要讓人傳太醫,並將那該死的白炙抓起來,卻猛然發現......沈纖衣脖子裏的血跡好像凝固了。
男人眼神又是一變,擡手去摸,觸手卻是一片冰冷。
這血跡,根本沒有血液的溫度!
他瞳孔驟然緊縮,然後猛地用力的去摩擦那凝固的血跡,擦乾淨之後,卻發現懷裏的人脖頸依舊雪白細嫩,哪裏有絲毫被割破的跡象?
“纖衣......”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腦子裏片刻的震驚和呆滯過後,他幾乎是瞬間想明白了所有的事。
蕭墨寒眼底的怒火像是要噴涌而出,狠狠的從喉嚨裏擠出一句,“白炙,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