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纖衣對上她諷刺的目光,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
明明恨極,卻拿她沒有辦法,那種感覺簡直百爪撓心!
沈纖衣終於理解,爲什麼剛纔淑妃明知道近不了她的身,卻還是飛蛾撲火的朝她撲過來。
因爲此時此刻,她也幾乎要忍不住!
“夏清淺。”她咬牙切齒,“你今日如此辱我,我不會忘記的。”
“哦......好啊。”
反正今日之前,沈姑娘捅刀子的事情也做得不少了。
她還怕沈纖衣“不忘記”不成?
夏清淺眼底的冷意一閃而過,旋即斂了下眸,轉身就走。
路過淑妃身邊的時候,淡淡的說了句,“我是沒那個本事弄死她,你要是實在太恨她,死了以後變成厲鬼纏着她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淑妃臉色一綠。
元修嘴角抽了抽,下意識的朝帝王的方向看了一眼。
卻見帝王薄脣抿成一條直線,一瞬不瞬的盯着這邊。
可是夏清淺頭也不回。
整個大殿一下子陷入了極致的安靜,落針可聞。
誰也沒想到,今日淨華節的宴席會發生這麼多的變故。
衆人心思各異,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端王的臉色還是如最初一樣,似乎不起波瀾,然而這平靜之下又像是蘊藏着暴風雨來臨前的陰霾。
莫如霜的眼神格外深沉。
沈纖衣看着蕭墨寒始終落在殿外的目光,心底冷笑,嘲諷的道:“她已經走遠了,看不到了。若是皇上這麼捨不得,不如直接追上去啊。”
沈纖衣被他這一眼看的,好像被人從頭到腳的潑了一盆涼水,渾身冰冷。
她以爲他是憐惜他,纔會在夏清淺和她之間選擇了她,纔會在夏清淺離去之後依舊留在她身邊。
可他這眼神,哪裏有半分憐惜的意思?
沈纖衣瞪大眼睛,“你也相信她的話?”
“這不重要。”
不重要?
沈纖衣茫然的看着他,“那什麼才重要?”
男人眸光微凝,眼底深沉如墨,“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後果也已經造成——不管你心裏是怎麼想的,都改變不了你和母后受傷的事實。”
沈纖衣微微一震。
她忽然覺得,她寧可他說不相信她,也不想聽到他說這種話。
太冷漠了。
好像她做過什麼都不重要,他只看重結果——從前他只會對旁人這樣,如今她也竟成了那個旁人?
“既然如此,你剛纔爲什麼要制止她?”
這個她,很明顯就是夏清淺。
剛纔夏清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
她以爲是因爲他相信她,可是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男人定定的看着她,“因爲你受傷吐血,朕不想再刺激你。”
沈纖衣微微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