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淺挑了下眉,似笑非笑的看向他,“怎麼了國師,您有什麼吩咐嗎?”
“不敢當。”墨白眉頭緊蹙,“這件事本來就是東泱的錯,既然王嶺已經認罪,我們願意接受清妃娘娘的條件,希望這件事能到此爲止。”
“國師!”莫如霜震驚的看着他,“他們欺人太甚,我們又何必如此伏低做小?”
“這不是伏低做小,而是想息事寧人。”墨白語氣謙卑,看她的眼神卻分明劃過一絲警告的意味。
莫如霜心底微驚。
此番出來之前父皇說過,但凡她和國師意見相左的時候,都必須無條件聽國師的——所以哪怕她繼續堅持下去,身後的使節也不會站在她這邊。
這些牛羊錢財,怕是勢在必行了!
莫如霜心裏極度不甘,可又沒有辦法,只好肉痛的點了點頭。
墨白見她首肯,這才收回視線,衝着蕭墨寒和夏清淺道:“陛下,清妃娘娘,我等帶來西涼的財物大多已經獻給了西涼。娘娘要的這些,也不可能憑空變出來。”
頓了頓,“請容我寫封信回去,將此事稟報我朝皇帝,然後與我朝在西涼境內的商鋪取得聯繫,兩日必定將這些動作送到陛下面前,如何?”
夏清淺想了想,看了蕭墨寒一眼。
正好蕭墨寒也在看她,對上她清澈的雙眼,男人眸底瞬間劃過一絲笑意,“就這麼辦吧。”
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點小小的互動,只是空氣中隱約散發着一股甜意。
墨白謙遜的拱手,“多謝陛下,多謝清妃娘娘!”
夏清淺笑眯眯的道:“國師不必客氣,諸位使節來者是客,這也是我們西涼該有的風度。”
東泱使節,“......”
您剛纔怎麼不這麼說?!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就聽夏清淺又意味不明的補充道:“好了,王大人的事已經解決完畢,接下來......就該解決天雀的事了。”
對,他們剛纔怎麼把天雀忘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王嶺身上,被清妃這麼一提,纔想起這纔是重中之重啊!
天雀這麼厲害的神獸,昨日還在御花園裏“大戰羣雄”,險些把炎王的胳膊都咬斷了——要不是後來清妃的出現,只怕炎王不死也得廢了!
可是現在,它怎麼就這麼乖巧的被人抱在手裏呢?
莫如霜眼皮狠狠跳了兩下,又驚又怒的看向夏清淺,“你剛纔不是答應,這件事到此爲止了?”
夏清淺的表情比她更驚訝,“公主,我們剛纔說的不是王大人的事嗎?”
她咬了咬脣,無辜的道:“他擅闖我的寢宮,偷入西涼的藏寶祕地,這件事確實已經結束了,我也沒打算再說什麼,可現在說的不是天雀的事嗎?”
莫如霜氣得險些沒吐血。
什麼叫說的是天雀的事?!
剛纔國師開口打斷,絕對不是因爲王嶺,而是因爲夏清淺提到了天雀——他們來西涼的目的不能暴露,所以她雖然氣極,但也理解國師的做法,打算破財消災把這件事徹底壓下去。
可是現在,這女人拿了錢竟然還反悔?!
她就不信,夏清淺真的不知道他們的意思!
分明就是故意裝傻啊!
墨白的臉色也有些難看。
夏清淺視線幽幽的掃過他們,愈發無辜的道:“怎麼了二位,莫非這天雀也是你們東泱的?”
“不是!”莫如霜陡然一驚,下意識的反駁。
“哦?”夏清淺揚眉,“那公主這麼緊張幹什麼?”